南蛮的秋,凉意并不明显,丝丝缕缕的凉风钻到衣襟里,还是能让人冷不丁的打个寒颤。
许知意捏着身看起来就很贵的衣衫,翘着脑袋往外看。
养在窗台的花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人端到门口,花径一晃一晃的,格外好看。
“小姐……”秋葵端着不知道哪儿来的瓷盘子,颤颤巍巍的跑过来,“又要着凉了。”
“不怕,我又不像别人那般身娇体弱。”许知意说着,往前蹭了蹭身子,视野更好了几分。
“小姐……”秋葵语气有些无奈。
小姐怕不是前些天被撞坏了脑袋,每日就跟石头一样,一有空闲就坐在这往外边看。
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秋葵想着,也跟着探头看了几眼,除了外面长的磕碜的几根草,就是放在外面几年豁了个大口子的水缸。
“秋葵。”
“秋葵在。”
许知意捏着衣衫,扭头看着身边端着盘子跟了她十年的小丫鬟,眼底的欣喜激动兴奋肉眼可见。
秋葵看着,一头雾水,却不忘把手里的盘子往前递递,让小姐伸手就能够得着。
“我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我梦到父亲和大哥归家了。”许知意把手里的奶糕一股脑儿的塞进嘴里,伸手又盘子里摸了一个,继续塞。
“小姐慢些,别噎着。”秋葵站在侧边端着盘子,低头就能看见许知意塞的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一动一动的,看的她手痒。
“秋葵,我们出去玩儿吧。”许知意捏着手里的奶糕,仰头小鹿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侧边的人。
“凉。”秋葵说着,叹了口气,“小姐,你怕不是摔了那个跟头,把自己摔傻了吧。”语气里满是忧虑,连带着落在许知意身的视线都带了以往没有的忧愁。
出去玩什么的,虽然她也想出去,可以往小姐从来不说出去玩儿。
“你才傻了。”她只是突然悟了而已。
在家什么的,总归没有外边好,不然为什么那些人总说,家花没有野花香。
她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房里,她也想出去闻闻那野花儿,到底有没有家花好闻。
许知意半会儿才艰难的咽下嘴里那鼓鼓囊囊一团的奶糕,差点没噎死,要不是秋葵手疾眼快递过来的那碗茶,可能她这辈子都见不到那香喷喷的野花儿了。
“慢些。”秋葵看着吨吨吨往嘴里灌水的人,急的嘴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没吐出来半个偏旁部首。
“嗝~”许知意按了按脖子,蹭的一下从位子站起来,差点把秋葵刚拿到手的茶碗给掀了。
“小姐……”
“爹爹!你看你快看,爹爹回来了!”许知意看着从窗口一闪而过的人影,激动的有点手足无措。
她就说,爹爹肯定就是今天回来的,她做梦都梦见了,大哥肯定也在。
秋葵伸长脖子,看着空荡荡的窗外,又扭头看了一眼激动到原地转圈的小姐,张嘴,到边儿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外面的人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