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小心翼翼的扯开口袋，露出来里面的东西。

捏好的小人已经在口袋里被压扁了，依稀还能看得出它生前的模样。

可能是个人吧。

沈虎撇了沈福一眼：“泥巴？”

揣个泥巴搁兜里，还要躲着他？

“不是，不是泥巴，是茶茶。”沈福焦急的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捧在手心里。

看着手心里的那一坨，差点没哭出声儿来。

“茶茶，我的茶茶。”

林夕也过来凑热闹：“哈，茶茶变成小泥巴了。”林夕指着沈福手心里的那一坨，憋笑憋的特别吃力。

肩膀抖动的幅度比眼睫毛眨眼的幅度都要强几分。

“不是，茶茶……呜……我的茶茶呜呜呜呜。”

沈福看着那坨被自己压扁的泥巴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又听见林夕这么说，彻底绷不住了。

站在路边号啕大哭：“我的茶茶呜呜呜我的呜呜。”

“行行行别哭了别哭了。”林夕知道自己有做错事了，手忙脚乱的给沈福擦眼泪：“得得得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呜呜呜呜呜我的茶茶。”

“行行你的茶茶，都是你的。”

林夕觉得他出生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个错误。

“行了，你会捏小人？”沈虎按了按眉心。

觉得沈福有些吵。

“嗯。”沈福点了点头，脸还挂着没流下去的小泪珠。

“还能在捏吗？”

“嗯。”

林夕：“……”

早说你能捏啊，他还费这老大劲儿干什么。

累死累活的还不讨好。

“捏吧。”

沈虎转过身去，不太想看到沈福。

也不是说不太想看到，只是觉得看到了就脑仁疼。

嚯嚯拉拉的疼得厉害。

“哦。”

沈福自顾自的蹲下来，继续扯泥巴。

林夕嘴角抽了抽，也跟着沈虎转过去。

他不能看了，万一这小破孩儿又发病了，哭哭唧唧的。

他可哄不好，还不如干脆不看。

等了老半天，脸都被路口吹过来的冷风割破了，后头才哼哼唧唧的听见声音。

“虎子哥，我……我好了。”沈福蹲在地，看着那个明显有瑕疵的小人，吸了吸鼻子，又想哭。

“茶茶那么喜欢你，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沈福跟捧宝贝似的把东西从地捧起来，晃晃悠悠的。

“就放口袋里揣着？不怕再扁了？”

林夕说完才发觉自己又多嘴了。

“呜……”沈福又要哭，被林夕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

“哭啥哭，大男人不能哭，我带你去买盒子装起来，走。”

说完也不管沈福愿不愿意，拉着就走。

沈虎皱了皱眉，还是抬脚跟去。

林夕不靠谱，沈福又不太聪明，两个人在一起，不犯点事儿，就是得丢一个。

他可太不放心了。

商店。

沈福碰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墙壁挂着的摆着的琳琅满目的小盒子，眼都看花了。

“哇！”

“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

“挑一个吧，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林夕一瞬间觉得自己特别大方。

“好。”沈福吸了吸鼻子，碰着泥人满屋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