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茶跑去找梁文的时候,撞见梁平了。
她个子矮,就那么一小坨,因为梁平低着头走路,他恰巧就看见了。
看见梁平红着的眼睛,哭的红起来的鼻尖,还有那只特别肿的手。
她没想到因为这事儿梁平能变得那么惨。
一时间走路的步子都慢了好多。
“看什么看?在看我掐死你。”梁平盯着在他身边走的特别慢的沈思茶,放狠话。
沈思茶被吓了一哆嗦,抬头就往前面冲,在楼梯上还摔了一跤。
幸好没人看见,不然就真丢脸了。
“嗯?茶茶来啦,怎么了?”梁溪坐在沙发上,看着冲到她怀里撕扯着她走的沈思茶,有些疑惑。
“汪汪汪。”找药。
“嗯?”梁溪还是没听懂,只是沈思茶扯着她,她不由得跟着沈思茶起来走。
“汪汪汪。”他的手!
沈思茶扯着梁溪走到梁平跟前,拿眼睛使劲的往梁平手上瞄。
梁溪一下子就懂了。
“给哥哥找药是吗?”梁溪蹲下身子,看着对着自己疯狂摇尾巴的沈思茶,道。
“汪汪汪。”找药找药。
“好,那妈妈抱茶茶去给哥哥找药好不好?”
“汪。”
梁溪笑了笑,把沈思茶抱在怀里,扭头去找药。
梁平站在原地没说话,眼泪又叽里呱啦的往下滚。
小狗崽子害的他这样,还来这里冲好人。
她不配!
他这一身都是她给害的。
“汪汪汪。”快点快点。
沈思茶被梁溪搁在桌子上,眼一直盯着那边的梁平,看见梁平抬脚往外头走了,疯狂的催促梁溪。
“知道啦,妈妈这就找到啦。”梁溪扒拉找了好几下药盒子,才看见被放在最底下积了灰的药水。
赶忙的拿出来,抱起急的吱哇乱叫的沈思茶,扭头去找梁平。
“站住,回来。”眼瞅着梁平的手放在把手上,下一秒门就开了,梁溪眼疾手快的喊住梁平。
“回来。”
梁平没动。
梁溪吸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怀里头的沈思茶,扭头看着沙发上跟梁州坐在一起,视线一直在这边的林谢,扭头把沈思茶塞进他怀里:“抱着。”
“哦哦哦。”
林谢手忙脚乱的接住沈思茶。
“往哪去你,给我回来,涂完药再出去。”
梁平都走出去了,又被跑出来手里还拿着药瓶子的梁溪拖回来,按到沙发上。
“你爸打的?”
梁平没说话。
就算没说话梁溪也知道,这不是他爹打的还有谁打的,下手怎么这么狠。
“二哥,你手这么这么黑。”梁溪越涂越心惊。
手都快给打烂了,差一点就废了。
沈思茶不安分的在林谢手心里挣扎,林谢手刚一松开,沈思茶就窜过来。
盯着梁平的手,嗯哼。
“怎么了?茶茶也心疼了?”梁溪手里擦着药,留出来一半的心神放在沈思茶身上。…
“呜呜呜呜汪。”沈思茶抬头冲着梁平叫唤了一声。
奈何人家不搭理自己。
沈思茶有点气馁,拿爪子扒拉了两下沙发垫子。
“呜汪。”又叫唤了两声。
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到嘴的第三声还没来得及出来,就被林谢拖着后腿拽走了。
气的沈思茶又是一顿乱啃。
“行行行都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的错。”
“回来了啊。”林谢抬头,看着才从外头回来的沈涛。
“回来了。”沈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凑过去使劲的柔了几下沈思茶的脑袋。
“都看好了?”
林谢抱着沈思茶,抬眸问沈涛。
沈涛一大早就走了,说是要出去看看有没有称心意的铺子。
这不是要搬过来了吗,赚钱的家伙什不能忘。
他就出去找铺子了,找了大半天才回来。
“还没有。”
他一连看了好几个地方,有空店的地方他都不太喜欢,他喜欢的地方都是满满当当的。
一时间心里有点憋得慌。
“没事儿,慢慢来。”
“你要去找铺子?”梁州抬头,看着站在林谢跟前揉搓沈思茶的沈涛。
“嗯,茶茶这不是要搬过来了上高中了吗,我怕茶茶没有我们受不住,就寻思着也跟着搬过来,开个铺子赚点小钱。”
沈涛站直腰,回道。
“什么铺子?”
“跟家里一样,烧烤铺吧。”
“烧烤铺?”
“嗯。”
“我知道一个地方,不知道你去看了没有,河东的那条小胡同,那边有不少学校,工地也有不少,不少人下了学下了班就去那边的店里找东西吃。”
蛮赚钱的。
其实梁州本来也是想着去开个店的,奈何他手艺不好,开了两天就被人骂跑了。
说他的东西给狗都不吃。
他不服气,还真把东西给狗了,谁知道那狗那么不给他脸,闻了闻就跑了。
害的他又被好一阵嘲笑,这才甩手不干了,去老老实实上班了。
“真的?河东我还没去过嘞。”
他没来过京都,他知道京都大,但也没想到这么大,他走了这一趟,就看了几个小胡同,都在西边。
东边还真没去。
“那个胡同不好找,以前我在那边干过。”
“大兄弟还开过铺子?那可不得了。”
“哎,往事不可再提,这事儿可别提,提了我可就又丢脸了。”
“是挺丢脸的,做的菜给狗都把狗给吓跑了。”梁溪在一边拆台。
梁州:“……”
说好的不提呢,这下脸可真都没了。
梁州抬头看着沈涛探究以及不可置信的目光,笑着挠了挠脑袋:“以前年纪轻狂不懂事,这不是……不是弄了点荒唐事儿嘛。”
“也是,我小时候也那样。”
“大兄弟,坐,老站着多累啊。”梁州拍了拍身边的空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本来就累了一上午了,腿都走的打哆嗦了。
沈涛也没客气,过来一屁股坐在。
“大兄弟,你们一亩都出对少粮食啊?”梁州歪着脑袋问。
“这个不固定,看天,也看当时种子的质量,好了,九出的多,坏了,就出的少。”还有可能颗粒不收。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庄稼汉。
这个东西他最熟不过了。
“是吗?那肯定挺累的吧,大哥怎么突然想起来开铺子了?”
“赚钱啊,养孩子费钱,你也是知道的,更况且我们家茶茶身体好不好,小时候可是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提起这个沈涛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