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南:“......”
又什么都被他听见了。
晁南觉得自己以后何时何地都应该做个哑巴。
似乎是感觉还能抢救一下,她轻咳两声,满脸老实,开始睁眼说瞎话:“有时候医学也要根据现实而变化的。”
时望挑了下眉,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晁南眨巴了下眼睛,一脸的义正言辞:“比如我哥,他不管有没有压力,那脾气都像是来了大姨夫一样莫名其妙。”
时望:“......”
这时家门“砰”的一声被打开,晁南转过头,看见晁远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心虚,毕竟平时没少骂他。
晁远换上拖鞋,一只手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说话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差:“卧槽,晁南你他妈喜欢的这家甜品店,排队都排到外面去了,热死老子了,搞不懂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吃的,甜不拉几。”
晁南一顿,这才注意到晁远手里拎了一个袋子,上面刻着独有的logo,是她最喜欢的那家“遇见”。
那家店价格很贵,人也多,许多甜品还要提前预定才有,她只吃过一次还是余方雅过生日的时候。
毕竟晁南实在是懒得排队。
似是没想到晁远居然有朝一日主动给她买吃的,晁南立刻换了一副态度:“我的天啊!哥你就是倾国倾城玉树临风天人之姿,以后一定是好人有好报!”
晁远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少拍马屁,现在先别吃,一会吃过晚饭再吃。”
晁南原本疯狂点头,但又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兴奋的笑瞬间变成了一脸防备:“你干嘛忽然对我这样好?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晁南你是不是犯——”
“好了。”时望看起来已经习惯了他们俩的小吵小闹,就勉为其难充当一个和事老:“饭好了,快点来吃晚饭吧。”
晁远轻嗤一声,咂舌道:“看在时望的面子上,我懒得和你烦,赶紧吃饭去。”
晁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就是不想和你好言好语的样子:“为什么要人家做啊?人家来家里是客人,你还好意思让人家做饭,你自己没手啊,还是你自己知道手残,不敢煮?”
这话一说出口,整个客厅的气氛就变味了。
晁南后知后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天秤偏袒的也太明显了。
虽然想骂晁远是真的,但万一自己那点心思被暴露了也不行啊!
至少,这个秘密,也要很久以后才能公开,现在她一点谱也没有啊。
时望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弧度弯的恰到好处,舒展下来的眉目中和了几分他的冷淡,能看出来他此时的轻松愉悦。
他的笑容仿佛定心丸一般,晁南心里的紧张忽然放松了几分。
看他这样子应该没有察觉到吧。
可能是自己做贼心虚了。
而庆幸的同时,她却又感觉到一层淡淡的悲哀。
他从没有把她,往那方面想过。
而晁远就不一样了,他显然感受到了被自家人针对,心里极度不平衡,冷嘲热讽道:“我手残?你煮个番茄炒蛋都有蛋壳的人配说话吗?就我这厨艺,我称第一,时望才勉勉强强有个第二。”
晁南“切”了一声,“那你干嘛让人家做饭?”
“我这不是给人家一个锻炼的机会吗?”
“来,小姑娘。”时望盛了碗饭放到桌上,又将椅子拉开,自己在边上一张坐下,“过来尝尝看时老师的手艺。”
这话让晁南立刻开心的弯了眼睛,笑眯眯的走过去坐下,还不忘礼貌道:“谢谢时老师,麻烦你了。”
晁远饿的半死,这会是真的不想多烦什么了,这妹妹脑子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于是坐过去自己盛了碗饭开始吃。
晁南迫不及待夹了块糖醋小排送入嘴中,口感油而不腻,浓度标准的刚刚好,最关键的是没有腥味,淡淡的酸甜仿佛能在味蕾上开出一朵花。
最家常的小菜,却也最能体现出水平。
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学习又好,还会做饭。
这他妈是遇上一个神仙男人了吧。
晁南立即放下筷子,两只手都比了个大拇指伸到时望面前,灵气可爱的杏眼里是铺天盖地的崇拜和赞赏:“师傅永远的神!”
时望觉得她好玩,轻笑两声,倒也配合她的表演:“嗯,徒弟谬赞了。”
“要不你也教教我做饭吧?”晁南吃东西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我也想做出那么好吃的东西。”
“你俩那什么狗屁称呼呢?”晁远嗤之以鼻,自顾自的吃着饭,一边又不忘记讽刺她:“你那手算了吧,什么时候学会敲鸡蛋再说。”
晁南扬了扬筷子,凶神恶煞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你给我闭嘴。
“行啊。”时望答应的倒是爽快,话语里仍旧有着耐心:“等你学业完成的差不多了,有机会就教你。”
......
饭后,晁南和时望进行第二次补课。
晁南将前天的基础卷拿出来,踏踏实实道:“你给我讲完选择填空之后,我又根据差不多的题型订正了后面的大题目,你看看对不对。”
时望说了声好,将卷子摊到自己面前,神色专注的开始检查。
卧室里光线温暖柔和,落在男人的身上,照的他侧颜轮廓深邃分明,睫毛长的像是扇子一般垂下来,在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
晁南双手托腮,安静的看着他。
一些青春期独有的心思,在她的眼神里一览无余。
少女情怀总是诗。
“嗯,很聪明。”时望看完了题目,转过头看向她的一刹那,晁南立刻把目光收了回去,假装恢复平静的样子。
时望也没多想什么,他拿起笔在题目上圈圈画画,“像这道题,你已经弄懂一半了,但有些时候不能死套公式,你看,我们在这里画一条辅助线——”
一阵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时望看了眼来电人,神色微变,说了句“稍等”就按下接听。
不知道那头人说了什么,晁南看见时望眉眼纠结成一团,眼底刚刚的温和消失殆尽,转而取代的是寒意和慌乱,像是被一层黑暗所笼罩,他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我现在就过来。”
眼前的他让晁南觉得十分陌生。
“抱歉。”时望飞快的整理好包,“我有事得先走,具体时间下次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