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他说明真相吗?”大蛇丸陷入了沉吟。
大蛇丸看着自己这位老友狂怒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自来也的性格他是熟悉的,不正经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重感情古道热肠的人,浑身充盈着热血浪漫和不羁豪情。
然而现在这个爽朗的白发男人现在眼睛里满是狂乱的愤怒。
大蛇丸自问自己是不太可能为了其他人产生这样的情绪波动的,他像蛇类一样冷血而淡漠,和自来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自来也这样的人产生既怜悯又欣赏的复杂情绪。
片刻后,大蛇丸终于迎着自来也狂躁的眼神缓缓开口:“据我所知这个袭击了妙木山的存在,有一个身份,叫宇智波阴月。”
“宇智波?”自来也神情之中的愤怒狂躁不减,但是更多疑惑的神色涌了上来。
宇智波确实是非常激进危险的一族,但是这一族和三大圣地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关系,大蛇丸提到的这个宇智波阴月在此时显得有点突兀。
“虽然说名字叫做宇智波但是那个身份大概也就是他顶着的一道空壳罢了,和宇智波一族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大蛇丸摇摇头,“你听说过大筒木辉夜姬的传说吧,自来也。”
自来也闻言点了点头。
大蛇丸接着道:“那个人,大体上已经可以类比成和大筒木辉夜姬同等地位的存在,非常恐怖。”
“自来也,作为曾经的战友、挚友,我给你一个忠告。”顿了顿,大蛇丸语气凝重地接着道:“不要有试图去找那个人寻仇的想法,不然你真的会死的,自来也。”
大蛇丸的话语在自来也听来显得有些荒谬。
“不用再多说了,大蛇丸。”自来也摆摆手,“那个家伙的危险性你已经确确实实地传达给我了。不过我也有我必须要做得事情,即使那个家伙再危险,也不能因此退却。”
自来也此时的心理状态还是处在一个情绪被反复折磨之后的阶段,整个人情绪和思维都不那么清晰,被愤怒充斥着。
所以大蛇丸关于这个所谓恐怖存在的说辞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最多只是有些警惕的心思。
大蛇丸看着自来也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你口中的那个家伙或许会很危险,但是再怎么样终究是活着的生灵,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不会是绝对的无敌。”自来也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这个家伙我是必定要追查到底的。你提供的信息,我也会调查。”
“别死了啊,自来也。”大蛇丸恢复了平静的脸色,双手结印,“总之,先离开这里。”
伴随着逆通灵之术的解除,两人的身影爆出一阵白烟,从妙木山里消失不见。
阴月盘坐在龙地洞,默默地看着大蛇丸和自来也的一系列动作。
在他离开之后,妙木山里虽然没有了各种禁制,但是还遗留着一些血肉分身,准确地捕捉到了侵入了妙木山的大蛇丸和自来也。
“自来也,这人要查我的跟脚?”阴月却不放在心上。
宇智波阴月在多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少数知道内情的人,要么就是宇智波带土、日向锦这种和自来也没什么交情的,要么就是大蛇丸这种对他心里忌惮感强烈的,不敢多言。
即使自来也真的查出点什么东西,又能怎么样呢?对阴月完全没有影响。
“龙地洞的灵气已经被吸收了不少,在半个月之内就能结束。在这之后只要再抽干最后一个圣地,就能让我踏入金丹中境。”阴月默默地想。
他利用龙地洞蛇妖的尾椎骨炼制的法宝差不多也到了炼制的尾声。另一边的蛇胆材料炼化提取得也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炼制宝丹。
他招手一摄,包裹着法宝的那团金黄色丹火已经散去,露出其中已经炼制完毕的法宝模样。
这是一柄白骨森森的骨椎状的长剑,上面还烙印着金黄色的纹路。长剑上那一节节骨节能够灵活地活动、延伸,也能锁死,同时拥有长剑和长鞭两种状态。
阴月测试了一下这柄蛇骨剑的威能,确实和他原先预计的差不太多,在金丹中境层次。
虽然原材料来自一只相当于金丹圆满的蛇妖,添加了大量筑基蛇妖、炼气蛇妖的骨殖作为辅助,但是毕竟这些龙地洞蛇妖不是真正通过成熟修行法修炼出来的妖兽,骨殖的品质其实是要打一个折扣的。
能达到金丹中境法宝的威能层次已经是阴月花了一些心思做强化的结果了。
“倒也还行了。”对于现在的阴月而言,法宝暂时还不是必须的东西,他一身术法神通已经能够纵横忍界。不过他还是遵循着自己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给自己的每一个修行阶段都准备了法器法宝。
他之前在筑基境的时候还有一柄法剑,是杀了雾忍的忍刀七人众、夺取了他们身上的忍刀之后炼制出来的,为此还导致了雾忍的忍刀传承彻底断绝。
然而这把法剑他除了踩着御风飞行过一阵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丢在袖里乾坤小空间里吃灰。
丹药法宝之类的东西即使自己用不上,也会多备着一些。这种像仓鼠一样的习惯大概每个散修都会沾一点,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阴月这日子过得还是相当的惬意,每天大量炼化灵气转化法力,分出心神炼炼法器宝丹,时不时观察观察外面的状况。
一切都在平稳有序地发展着。
木叶东部海岸线。
雾隐已经被击退,这些雾隐忍者在四代水影失踪之后,连吃败仗,群龙无首、士气低迷。不过这一趟战争,他们在火之国边境掠夺的那些财富已经足够,就这么退去倒也不算空手而归。
擅长水遁的雾隐忍者在海面上占据了非常大的优势,所以木叶忍者即使有心追回被雾忍掠夺的财富,也不敢妄然深追。
“啐,雾忍?海贼!”有木叶忍者望着雾忍忍者在海雾中渐渐隐去的大船,朝着海边狠狠地啐了一口,咒骂道,“明明是我们打赢了,却还是让他们搜刮走了这么多财物。”
日向锦独自一人站在海边的山坡上,俯瞰着海岸线,双手合十,轻轻一搓,一封来自日向一族的密信化作纸粉飘散在风里。
“这事情真是有些奇妙了。”她喃喃道,“现在操纵着团藏和根部的人是我和宇智波纲信,暗中授意隼部,让他们驱策根部逼迫九尾人柱力、方便捕捉的也是我。”
“原本我都做好在荒野之外和九尾人柱力硬碰硬的准备了,没想到现在这九尾人柱力竟然自己通过日向一族的族人找到我这里来了。”
在日向一族的密信送到之前,还有几封隼部关于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的追踪报告送到了日向锦的手上。
其中着重描述了鸣人身上具有的特殊力量,是日向锦等人的同类,同时和一般的同类不同,他具备着非常强力的主动收敛气息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鸣人在木叶村里的时候气息没有暴露的原因。
日向锦不是蠢货,一下子从这些信息之中看出了其中的关窍。
“那个九尾人柱力以前就很喜欢去雕刻店里玩。”日向锦喃喃自语,“我之前也是看在这样的渊源上让隼部对他多加援手。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成为让他主动联络上我的动机。”
“还有特殊的同类么?”她眸光深邃,“苏阴,宇智波阴月。果然是你的手笔。我明明是在为了挣脱被你摆布的命运而努力,这努力的过程中却还要受到你遗留的痕迹所影响。这是何等的纠葛。”
“不过九尾能这么轻易地到手,倒也是个意外之喜。十尾神树能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握在手上,就看这一次了。”日向锦转身离开。
一队忍者飞速奔行在密林之中,在树冠上跳跃,如履平地。
这一队忍者的人员构成和氛围都很是奇怪,两个白眼的少年和女孩飞奔在队伍最前面,面色淡漠一言不发。另外三个彼此报团关系亲密的男女孩吊在队伍后面,带着一种远远观望的态度。
而唯一处于正中间的男孩一头金发飘摇,面容沉静。
这正是从火之国西北边境朝着木叶赶回来的日向雏田和鸣人一行人。
这一队人在高速飞奔了半日之后,在密林之中停下来修整。
“我们已经在火之国的腹地,离木叶不远了。”日向雏田说着,扭头看了一眼鸣人,“漩涡鸣人,你现在是被追捕还杀死了根部忍者的危险逃犯,本来我应该直接联络镇子上的木叶忍者,通知村子里来人将你拘捕。
“但是很遗憾,我们这群人不是你的对手,那些根部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对你的要求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按你说的,帮你联络日向锦大人,带你去寻她。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现在就已经洗白了,你还是那个危险的逃犯。如果日向锦大人判断你有危险,把你缉拿,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鸣人面色平静,点头。
日向锦那边只是让他们赶到指定的地点,在那里有隼部的忍者接应他们,带他前往隼部建在村外的秘密基地。
这样的反应让鸣人一时间也没办法判断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这一趟并没有真身前来,此时此刻和日向雏田一起行动的“漩涡鸣人”其实只是他的一道分身。
化龙经蛟蟒卷,秘术,蛇蜕身。
鸣人的这道分身和真身之间难辨真假,即使是大药忍者使用神识扫过也很难察觉到其中的不对之处。
而鸣人的真身此时正远远地吊在这个小队后面,并没有露头。
这个小队里,猪鹿蝶三人是和这件事完全不相关的人,此时正在冷眼旁观。
“鹿丸,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山中井野低声询问一旁的奈良鹿丸,“漩涡鸣人是根部通缉捉拿的人,现在找到日向一族的日向锦大人,看起来是有什么联系。
“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的话,总感觉要触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奈良鹿丸沉默不语。
他作为素来有木叶智囊团之称的奈良一族族人,从小就对村子里这些高层斗争略有耳闻,但是受限于年纪,实际上知道的东西也不多。
“志村团藏顾问和日向锦顾问,是目前木叶里为数不多的高层人物,难道这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一些激烈却不为人知的擦碰?”奈良鹿丸皱着眉头,他生性喜静,并不想搅和到村子里这些高层的争斗倾轧之中去。
“不知道。但是这些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多管,很危险。搞不好会波及到我们的家族。村子里的高层斗争可不是开玩笑的。”奈良鹿丸低声回应。
“丁次也是,我们就保持现在的状态,不闻不问不管,到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直接脱离队伍返回木叶就是了。”
另外两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听鹿丸多一点,此时连连点头应答。
漩涡鸣人的分身和日向雏田等人按照日向锦那边给出的信息,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
一名身穿黑衣、带着数字面具的隼部忍者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这边这位就是漩涡鸣人对吧?木叶宝贵的九尾人柱力。”这名隼部忍者面具上的数字是廿六,和别人简洁素白的面具不同,他的面具上除了额头上的数字之外,还画着一张灿烂的脸谱笑脸。
面具的款式什么的,隼部倒是不太管这些。
这隼部廿六面具上画着笑脸,说话声音也带着一股子温和的笑意。
“接下来我会带你前往隼部的秘密基地,日向锦大人会尽快抵达并和你见面。”廿六笑道,“其他的忍者们,就自行返回村子吧,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
“看来隼部和传闻的一样,任务就是任务,除此之外很少为难人。”奈良鹿丸心中欣喜。
猪鹿蝶三人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