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足开启白眼看清了那伪装成日向族人面孔、行迹可疑的侵入者的真实面容之后不禁叫出声来:“自来也大人?”
日向日足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在他白眼的视角之中呈现出来的竟然是木叶名忍自来也的模样。
自来也见到日向日足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变身术,于是也不打算再隐藏自己的身份,直接就解除了变身术,
“自来也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日向日足惊讶地出声,“为什么要假扮成日向族人的模样潜入日向一族族地?”
自来也沉吟片刻,然后开口道:“我是来找你的,日足。”
“找我?”日向日足有些不解,“自来也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我现在可已经不是日向一族的族长了,如果有什么要事商谈,还是联系族长日向锦比较好。”
“不,我只为了你而来。”自来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而是直截了当地把话说清楚,“我来只为了向你询问一些事情。”
“这样么?”日向日足皱起眉头,“自来也大人跟我进客房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他将自来也带入客房,给自己和自来也都泡上了茶。两人面对面跪坐在榻榻米上,矮桌上的茶水散发出热气。
“自来也大人是想向我询问一些什么东西呢?”日向日足开口,“我知道的东西或许还没有您多,毕竟您经常在忍界闯荡,而我只是久坐日向族中、足不出户的人。”
“我想问一问,日向一族现在的长老们,是什么情况?”自来也拿起茶杯,轻轻吹去杯口的热气,饮下一口。
这话一出,日向日足整张脸脸色都变化了。
“长老们年事已高,现在都是深居简出、不问家族事务。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日向日足垂下眼睑,装出一副平淡的模样。
他表面上表现出一副平淡的模样,然而心中却咯噔一下,一瞬间有些慌乱。
自来也这个人他是清楚的,虽然在木叶里地位甚高,但是性格淡泊、闲云野鹤,基本上很少管村子里的事情,更别说是其他忍族的族内事务了。
他现在忽然问起日向一族长老的事情,这让日向日足有些迷惑和警惕。
日向一族的长老早在当年那场政变之中就被日向锦给杀死了,尸骨只怕都已经成灰。现在再把旧事翻出来,只会让已经建立起新的秩序、步入稳定发展的日向一族重新掀起动乱。
日向日足觉得现在的日向一族,在日向锦的带领之下虽然隐约有些野心家执政的味道,但是总体还算安稳平静。他不想再次打破这种平静。
所以不管自来也问起日向一族长老的目的是什么,日向日足都不会向他透露分毫相关的信息。
“这样么?”自来也又喝了一口茶,沉思片刻后又开口,“我想见一见长老们。很多年没有见面了,难得来一趟日向家,理应拜见长者。”
“这就不是我能安排的事宜了。”日向日足不动声色地胡扯,“族内的长老们年事已高,经不得太多的折腾,所以现在基本上不怎么露面。想要见到长老们需要向族长申请会面。”
“还有这种规矩?”自来也诧异。
规矩自然是没有的,毕竟几个长老都已经成了埋在地里的破碎骨片。只不过是日向日足在诓自来也罢了。
自来也凝视着日向日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他自然是看得出来日向日足是在唬他,不愿意给他透露更多的信息。
“话说回来,日向一族现在宗家分家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么?”自来也忽然话锋一转,“我在你们族地里闲逛的时候,看待宗家和分家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像以前那般层级分明了。”
“嗯?”日向日足没想到自来也忽然转变话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不自然起来,“现在宗家和分家之间的关系确实缓和了很多,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就追求的和谐关系。”
“原来如此这样的转变对于日向家是一件好事呢。”自来也意味深长地看着日向日足,“这样的转变是现在的族长日向锦促成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以说是非常优秀的家族领头人了。”
自来也的问题看起来都是一些非常普通的问题,但是日向日足知道,这些问题每一个都直指日向锦上台之后日向家发生的变化。
自来也本身就是突然到访,而他连续的问题变换也让日向日足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构思完美不露痕迹的回答,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被自来也一下子看出来破绽。
“看来是我的问题太过于直接了。”自来也笑笑,“我们还是聊聊放松一点的话题吧,在日足你的心里,日向锦这个分家出身的族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日向日足对于这样的问题早就非常熟悉了,正要张口说一些套话,就看到自来也目光深邃,正凝视着自己。
“唔。”他垂下头,吹开浮在茶杯口的茶沫,喝了一口茶水,原本涌到喉咙口的一些场面话此时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村子里对日向锦这名忍者的评价,并不一致。”自来也没有等待日向日足打好腹稿,就悠悠地开口,“底层的百姓认为她是曾经在战场上立下功勋、在这之后又拒绝了云忍无理要求、击退了云忍八尾人柱力的木叶英雄。
“中忍和下忍们认为她这样出身平凡却成为了一族之长和村子里火影顾问的经历非常有传奇性,年轻的忍者视她为偶像。”
这话说得确实没错,日向日足知道日向一族族内就有不少崇拜日向锦的年轻、年幼忍者,其中就包括自己的女儿日向雏田。
“但是不少上忍和忍族的族长们,却好像对日向锦这个人很是畏惧。”自来也轻轻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那不是因为尊敬而产生的畏惧,而更像是恐惧,忌惮。”
“我想知道,日足你作为被更替了权力的上一代日向一族族长,是怎么评价日向锦这名后辈的。”自来也此时脸上完全没有往日的爽朗微笑,而是严肃而郑重。
这样的态度也压迫着日向日足,使得他那些编造的话语愈发说不出口来。
沉默了半晌,他才慢慢地开口回答道:“锦君,她是个实力强大的忍者。虽然所作所为上来看,并不能说是个好的族长,但是日向一族在她的带领之下还是平稳地前进着。这就已经足够了。”
自来也嘴角微微抽动。日向日足说的这番话看起来说了很多,实际上什么也没说。
“日向锦的所作所为算不得好族长?”自来也不打算就这么作罢,而是进一步追问下去,“为什么这么说?”
日向日足被自来也这咄咄逼人的态度给压得有点退避不得。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正视着自来也:“自来也大人,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是日向一族的私事,您问得有点太多了。”
自来也没想到日向日足竟然这么强硬地回应,沉吟了一下,他忽然发出爽朗的笑声,同时伸手拍了拍日向日足的肩膀。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是随口问一问,冒犯到日向一族真是不好意思。”他脸上还带着和平时那般的笑容。
日向日足见他这样,原本绷紧的心弦也微微放松下来。
在这之后两人饮茶闲聊了一阵,聊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寻常的问题。
日向日足问起了自来也有没有收徒的意愿,自来也随口糊弄过去,又问了问日向日足女儿的修行,结合自己以前教徒弟的经验提出了一些建议。
两人聊了一阵,自来也起身说道:“好久没有和人这么长时间交谈了,交流果然能够让人压力舒缓。我就不久留了,日足。”
他离开了日向日足的居所,走到外面时又幻化出一副普通的日向一族族人面孔,拐过一个弯,消失在日向日足的视线之中。
行走在日向族地里,自来也不断整理着自己先前和日向日足交谈之后获得的信息。
“越来越多的线索都在向我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日向锦这个人,有大问题。”自来也目光闪烁,看着从身边走过的日向族人。
此时夜色已经浓郁,借着阴影和夜色的掩护,自来也更不容易被人察觉出身份了,他也就愈发肆无忌惮地游走在日向一族的族地之中。
“日向日足肯定是知道一切的,但是他不愿意和我说。”自来也望着走过的日向族人,有了新的决断。
他卡着夜色和街灯形成的阴影部分,变身术悄然发动,面孔一下子变化成其他的模样,正是他之前打昏的那名日向一族族人模样。
随后自来也顶着这张面孔,走到街道上,拦下了一个路过的男性日向族人。
“不好意思,我有点私密的问题想问。能过来一下么?”他拉着这名日向族人的手臂,带着他往角落里走。
“直哉,你这是干什么?”那名日向族人有些不耐烦,“是不是又大手大脚把家族下发的生活费给挥霍完了,准备找我借钱?我告诉你,借钱的事情你就不要妄想了,缺钱了就老老实实给我做任务去。”
这人似乎和自来也变化成的这名日向族人比较熟悉。
“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长老们现在住在哪里?”自来也直接开口。
他的问题让这个日向族人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哉,你刚刚问我什么?”他愣愣地问道。
“我问你长老们现在都住在哪里?”自来也心中泛起浓郁的不安,重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睡觉睡糊涂了么?”这名族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来也,“那几个长老不是早在日向锦大人上位的时候就已经被处死了么?”
他这番话语一出口,就让自来也忍不住面色剧烈变化,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死了?!被日向锦给杀死了?!”他有些失神地喃喃。
而他对面的那名日向族人此时也瞬间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你不是直哉!”
他的眼角脸颊上有青筋暴起,一双白眼迅速睁开,想要看清这个伪装潜入的家伙的真面目。
然而还没等他看清,脖颈上就遭到重重的一击,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自来也收回手掌,变身术再次发动,化作了这名昏迷日向族人的模样。
他将这人卡着阴影死角藏在角落里,自己顶着这人的模样走出去。
“日向锦居然杀光了日向一族的长老,这真的是让我非常意外。”自来也面色凝重。
他预想过不少日向一族的真实情况,比如长老们被软禁之类的情形,但是没想到这个分家出身的日向锦竟然做得这么狠辣决绝,直接杀光了所有宗家长老!
“这么重要的事情,日向一族却集体失声,就连前一任的族长日向日足都不愿意多讲。这其中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自来也决定继续查问下去。
这是自来也能想到的最快获取情报信息的方法,套用其他人的脸打探信息,情况不对就把人打昏,变一张脸再继续搭讪套取信息。
在收获了足够的信息之后再变回最开始混进来的那张模糊面孔混出去。
随后自来也就又找了个机会,如法炮制,搭讪上了另外一个日向族人。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家族里,宗家和分家之间的关系有些太过于和谐了?”自来也开口问道。
被他搭讪的那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来也:“昌吾你这是怎么了?原来你是这种会关心家族事务的人么?”
“单纯的好奇而已。”自来也回答。
“嘿。宗家那群人肯定是不想和我们和谐相处的,他们里不少人还想着回到以前那种把我们分家当奴隶的时候呢。”那名日向族人冷笑。
“不过现在时代变了,我们身上都是相同的笼中雀咒印,谁也奈何不了谁,掌控笼中雀的人就只有日向锦大人一个。”
这番话听得自来也瞳孔猛然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