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丘沙县,赵漯河从前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个桀骜不驯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儿。
许是到了赵漯河的“地盘”上,郭乾胤和阮圆这才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赵漯河的热情好客,吃喝玩乐桩桩件件没落下,无论是郭乾胤还是阮圆亦或者是玉竹都结结实实地胖了一两斤。
某日闲谈,阮圆有些无奈地摆摆手说,“明日我们就该启程了,出门也好些日子了,该回家去看看了。”
赵漯河这些日子属实非常的开心,此刻听闻阮圆的话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也不知道阻拦不了,随即又笑着仰起头说,“罢了,开春后我们就该启程去京城了,到时候郭兄你可一定要给我写封书信,咱俩一道儿走也能有个伴。”
原来前两日官府放出通告,定于今年六月份会试,所以过了乡试的举人们都必须在六月初一前到达,否则就算是主动弃权了。
郭乾胤哪有不应之礼,“那是自然。”
三人将话茬子挪来挪去,赵漯河最终依依不舍地放了人。
“储兄,小嫂子你们安心去吧,王氏只管在我府里住着,绝不会亏待了他。”阮圆和郭乾胤准备离开了,王晗燕却还在赵漯河的家里住着。
这倒也不是临时决定,只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王晗燕的腿脚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正常的行走多了些就会觉得疲累,加之阮圆也没有更好的安顿王晗燕的地方,只能再厚着脸皮叨扰赵漯河一阵子了。
阮圆笑眯眯地点点头,说,“那就有劳赵兄了……只不过王晗燕住在府上多有不妥,我这银票就当……”
说着掏出一千两崭新的银票。
赵漯河顿时脸上没了笑容,有些生气地说,“你们若是拿我当朋友就别提这些粗俗的黄白之物。”无非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赵兄你帮我的忙已经很难得了,我们哪还能让你吃亏,你若是不肯收着那就是全当没我这个兄弟。”将王晗燕的事情告一段落,郭乾胤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一大半。
“是啊,若是这样往后我们可就不敢来了,这银票也不全给你,等但时候王晗燕要离开的时候你转交给她三五百两,让她日子活得能舒坦些”
阮圆这般说辞终于让人无法反对,但最终赵漯河抽走了几张银票,这才将这一插曲做罢。
赵漯河毫不贪图银两,叫了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将这银两拿给王氏。”
“有劳了。”
“郭兄的事便是我的事,不过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郭兄可千万别和我客气。”赵漯河乐呵呵地说。
虽然和赵漯河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久,但却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郭乾胤有些动容地说,“赵兄,我没什么朋友……”
赵漯河笑着对着郭乾胤的胸膛轻轻挥了一拳,“我认了郭兄你这个哥哥,你可不要嫌弃我这个做弟弟的。”
郭乾胤眼眶有些湿润,连声说“不会”“不会”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