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夏蝉还鸣叫。

卫赖两手空空地回到男生宿主楼门前。

大门开着，他独自一个人踏上宿舍楼的台阶。

宿管大爷在宿管值班室里，拿着平板正看着老电视剧，发现他这么早回来，十分好奇。

“同学你回来的还真早。”

“嗯，就是到周围逛了一下，逛完就回来了。”

“看来你还是一个好学生，是因为家离学校太远才不回去的吧，要是没事的话，要不要过来一起看会儿电视剧。”

宿管大爷十分健谈，招呼卫赖到他宿管值班室坐坐。

“谢谢，可不太喜欢看老电视剧。”卫赖凑到宿管值班室窗边，看了一眼宿管大爷看的电视剧，是那种讲乡村婆媳关系的电视剧，讪讪地笑了一下。

“也是，你们年轻人有你们年轻人的爱好，你们寝室好像就你一个人在学校吧，要是无聊就跟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宿管大爷瞅了一眼手边的寝室名单。

“知道了，那我上去了。”

简单地应了一句，卫赖上楼去。

楼道静悄悄。

打开寝室门，里面空无一人，连阳台上都是有他自己的军训服在衣架上晃荡。

王梓他们的军训服已经被他们带回去，反正开学后也用不上，留着浪费地方。

一个人坐在寝室里，卫赖拿手机想看小手，但又想起了刚才宿管大爷的话，拨通了徐湘的号码。

卫赖：“妈。”

徐湘：“小卫，你还在学校里，和小婷一起？”

卫赖：“嗯，也就放一天假，今天回去，明天下午要坐车回来，挺没意思的，所以我们决定留在学校里等开学，衣服之类都够用，不用回家拿了。”

徐湘：“你又乱用能力，把我的话都说了。”

卫赖：“我没有，只是想让你们放心而已。”

还有一个月就要十六岁了，老妈还把他当小孩子一样，他也是很无奈。

徐湘：“你爸很想你，下个月什么时候能回来。”

卫赖：“十一放假前吧。”

徐湘：“估计你爸又会念叨了，不过没事，他有你妈对付，都老大不小了，还什么事情都靠儿子，像什么样子。”

卫赖：“可能是老爸习惯了吧，要是没事的话，就先这样吧，妈你早点睡。”

准备挂掉电话，手机另一头徐湘喊住了他。

徐湘：“等一下，睡觉不着急，儿子，我问你，小婷她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她。”

卫赖：“有啊，你为什么那么问？”

徐湘：“有就好，缺钱就跟我说，今天我刚找到你爸的一笔私房钱，我们五五分账。”

卫赖：“额，好吧，缺钱我会说的，不早了晚安。”

挂掉电话，卫赖为卫子康同志默哀。

已婚男人的苦啊，藏个私房钱还被发现了。

要是以后……

晃晃脑袋，把脑袋里奇怪的念头抛掉。

脑海里怎么就会有，小婷叉腰问他为什么藏私房钱的画面，一定是今天被她练爱的话题弄魔障了。

连也不看了，走进卫生间。

卫赖打算洗把脸睡觉，放在洗脸池边的手机收了一条信息。

月色涟漪：从宿舍里出来吧，练爱第一节课还没有结束。

月色涟漪？是小婷吧，她还改了企鹅昵称。

卫赖：这就是你这么早回学校的原因？

月色涟漪：你从宿舍里出来就知道了。

卫赖：是是，我这就出来。

放下毛巾，拿起手机。

小婷喜欢半夜叫他出去，这种事情，卫赖也习惯了。

还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村里有人说镇子外的田野里冒出一群萤火虫。

她就半夜跑到他家窗外，喊他一起去抓萤火虫。

结果在田野间瞎跑了半天，说好抓住一只就回去，最后抓住了她又给放了，也不知道图什么。

但愿今晚不是类似情况。

从寝室里出来，卫赖再下楼又遇上宿管大爷。

“你又上哪里去。”

“在寝室里无聊，出去逛逛熟悉学校。”

“嗯，那去吧，宿舍关门前回来。”

“好，大爷再见。”

本以为小婷在宿舍楼前等他，卫赖还故意拖着大爷不让他朝宿舍楼大门这边看。

可在他自己出来以后，发现除了一两个往回走的同学，没有其他半个人影。

卫赖：我从宿舍里出来了，你在哪里？

月色涟漪：你先去教学楼。

已经放假了，教学楼一片灰暗，只有附近的路灯散发着孤寂的光芒。

到了这里以后了，卫赖同样么没有发现人影。

卫赖：我到了，你人呢？

月色涟漪：确定一下没人发现你，然后就朝操场这边走。

卫赖：你在玩什么，碟中谍吗？

月色涟漪你过来就知道了。

卫赖：……

出都出来了，如果这是小婷在捉弄他，她就……明明狠狠地捏她的脸蛋。

卫赖一鼓做气，朝操场走去。

刚走到一半路，手机再次传来信息。

月色涟漪：朝你的左手边看，我在你左手边的楼上。

左手边？

卫赖的左手边是风雨操场和大操场之间的一栋贴着白色瓷砖两层建筑，方方正正却很大。

站在建筑旁边，看不出是用来干什么。

不过位于学校的运动区，可能和运动有关。

卫赖按照晴婷的指示一路走向这栋瓷砖楼。

玻璃大门上铁链虚挂着，显然有人事先打开了。

走进里面的大厅，比外面看上矮很多，但还算宽敞。

说是在楼上，卫赖找到楼梯后，一路走上来。

平台入口的铁门也是虚掩着的。

卫赖轻轻地推开。

月光洒落下来，一个长方形的泳池出现在他面前，泳池里的水还在放，涌动的流水在月色下泛起点点涟漪了，月色在涟漪中化作波光，在周围晃动。

一个少女站在泳池旁，头发扎成了丸子头，仰望天空中的明月，贴着皮肤的泳衣，朦胧的月色下，不知是墨蓝色还是黑色，不过少女粉白的肌肤，在波光下如梦如幻。

“小婷？”卫赖不是很确定。

“嗯？”晴婷转过身，看到卫赖后，笑靥如花。

把门虚掩上，卫赖走向她。

“你半夜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好穿成这个样子？”

看到此时的小婷，卫赖感觉自己的体内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

“夜泳啊，我把你的泳裤都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

“在我试衣服叫你到店门口等着的时候，我叫营业员姐姐帮我拿的。”

晴婷像变魔术一样摊开手心，一条蓝色的泳裤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半夜游泳，这个。”

“这是我想给你的惊喜，同时也是练爱第一课结课考试，你不想不及格吧。”

泳裤被塞到卫赖的手里。

面前是穿着连体泳衣，眼里泛起水波的小婷。

他知道自己这一场夜泳是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