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刮过,秦涛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转身用手电照了照王京生刚刚所在的地方,发现空无一人?
郝简仁打趣道:“这小子跑得挺快。”
秦涛拍了一下郝简仁:“人家是科研人员,知识分子,以后要尊重一些,记住了吗?”
郝简仁急忙高举双手投降:“好的,涛子哥你怎么说我怎么办,不过刚刚那小子胆子是小了点,能尿自己一裤子。”
秦涛无奈:“你小子就放坏吧,迟早取个母夜叉修理你。”
秦涛与郝简仁走向舒文彬还亮着灯的帐篷,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距离他们几公里以外的一处山峰上,二名身披迷彩伪装吉利服的身影再用摩尔斯电码敲打着呼麦,一台中型红外夜视仪依然在工作,不断发射红外脉冲。
“舒老,我们来看您老了!”秦涛与郝简仁不请自来,外加厚颜无耻的闯入帐篷内,引得舒楠楠一阵惊呼,两人满脸笑容的摆开简单的酒菜。
舒文彬一脸无奈的笑了笑:“也好,好多年不喝,今晚喝一小杯。”
一身红色花格长衣长裤睡衣的舒楠楠透露着一种清新的味道,与陈可儿的娇媚动人完全是两种类型。
舒楠楠瞪了秦涛和郝简仁一眼:“你们两个这就是老狼请客!”
秦涛一脸不解,郝简仁则嘿嘿一笑:“一部动画片,说的是两个上进青年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吃饭喝酒的事。”
舒文彬笑得咳嗽起来,舒楠楠一边给舒文彬揉背,一边撇了郝简仁一眼:“四个字,厚颜无耻。”
郝简仁毫不在意:“人民公安为人民,多少委屈,多少误解,咱都得咽回肚子里面不是?”
舒楠楠不满的瞪了一眼郝简仁:“油嘴滑舌。”
郝简仁一脸震惊,惊呼声:“天啊!你怎么知道我嘴很油,舌头很滑?天啊!你个大姑娘家家的,我们是革命同志,不要把关系搞庸俗了。”
“你!”舒楠楠顺手将镜子丢了过来,郝简仁一把接住:“还送定情信物,这怎么好意思?”
秦涛瞪了一眼郝简仁:“再闹就滚回去。”
郝简仁顿时偃旗息鼓,垂头丧气的将镜子还给了舒楠楠,舒楠楠负气:“你碰过的东西本姑娘不要了。”
舒文彬看了一眼自己孙女和郝简仁,简直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二锅头,吐出一口浑浊的酒气:“你们来是想知道什么,我清楚,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好了。”
秦涛与郝简仁对视了一眼,他们之前准备了几个版本的理由和说法,准备说服舒文彬,结果可好,人家竹筒倒豆子,反而让秦涛与郝简仁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了。
舒文彬又喝了口酒:“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日本人在哈尔滨大平房的731部队你们知道吧?”
秦涛点了点头:“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屠杀我国无辜人民,残忍的用于冻伤、细菌实验,**解剖,可谓是无恶不作,今天日本的医疗药品技术如此发达,与他们当年取得了大量人体实验的相关数据是离不开的。”
舒文彬听了秦涛的话微微一愣:“没想到秦连长还了解这段历史,其实731部队不过是日本诸多给水部队中的一支而已,从东北到华北、华南、华东、江南各省,日本人有大约上千支给水部队在秘密活动,而且每支给水部队都担负着秘密使命,也并非全部都是进行细菌研究。”
秦涛与郝简仁顿时面面相觑,就连一旁的舒楠楠也凑了过来,显然这些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舒文彬深深的呼了口气:“中国人相信风水玄学,其实日本人也信,尤其日本军政财阀的高层更坚信不已,从日清战争时,日本的马龙小组进入东北就在试图寻找中国国家的命脉,也就是常说的龙脉,日本人相信斩断龙脉就能让中国四分五裂,便于实现他们的大陆政策,可以一口口的吞噬。”
秦涛有些迷惑:“所以日本人就成立了类似的部队?搜寻龙脉?”
舒文彬点了点头:“原本都是一切无稽之谈,日本人却十分认真,你们那条皮带上的79260219三组编号,第一组编号792是代表天皇御赐代号,7在日本是上数,9代表至高,2代表顺位第二位,而60则是关东军宪兵司令部的代号编码,219则是代表第219小队。”
秦涛看了舒文彬一眼:“舒老,你的意思是日本人派遣过一支219的搜寻分队进入过白山腹地?”
舒文彬点了点头:“不仅仅是219分队,还有日本研究生化的顶尖小队107分队,研究病毒的426分队等等,据我所知,差不多十几支分队都参加了长白山的行动,据说还征调了上万的民工,最让人痛快的是,这些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家伙进了白山腹地之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郝简仁有些疑惑:“如果是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后来一点相关记载和传闻都没有那?”
舒文彬叹了口气:“日本人做事的严谨程度丝毫不亚于德国人,他们知道即将战败,就开始屠杀知情者,焚毁档案记录。日本人很聪明,他们不成建制的抽调部队,因为成建制的抽调部队无论如何掩盖,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可寻,所以日本人是从每个部队精选几名士兵、士官和军官,组成一个编制上不存在特殊步兵联队,民工也是如此,没人会注意那个部队少了几个士兵,那个矿场少了几个劳力这点小事。”
郝简仁有些好奇:“小鬼子到底进白山找什么?”
舒文彬摇了摇头:“1934年的坠龙事件之后,日本人就骸骨运走了,后来我有幸参加了对骸骨的分析研究,确实是一种未知生物,而且这种生物很像我们古代神话传说中的龙,之前看见的那几块红色的骨头,就是当年的龙骨碎块。”
郝简仁撇了下嘴,自言自语:“龙骨?1934年坠龙?但凡小日本掺和进来准没好事。”
舒楠楠则不以为然道:“你那是老观点,现在中日友好平等条约都缔结了,我们学校现在有一大批日本留学生那。”
郝简仁借着酒劲一脸不屑:“你那汉奸大学还说什么?汉奸培养基地!”
舒楠楠当即站了起来:“不许你侮辱我的母校,我的母校有近百年历史。”
郝简仁一耸肩膀:“我指明点姓了吗?”
舒楠楠:“好贱人是吧?名字寓意深刻形象啊!”
郝简仁:“你大爷的!说谁那?”
秦涛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郝简仁你少说几句,舒老放心吧!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们绝对不开第一枪,但绝不会让人开第二枪。”
秦涛非常清楚,除了那个无法证实的那木都鲁氏,老李头,恐怕舒文彬就是最后的知情者了,于是看了看表:“时间太晚了,不要影响舒老休息,我们走。”
秦涛扯着还想与舒楠楠争论一番的郝简仁离开,有点喝高的郝简仁伸出三根手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我爷爷兄弟五个,四个倒在抗日的战场上了,就剩我爷爷一个残疾,友好他大爷,先还老子家四个大爷再说。”
秦涛无奈一笑:“我说你小子怎么总是将大爷挂在嘴边,感情你们家不缺。”
秦涛送郝简仁返回帐篷,自己又查了一遍哨,最后返回五号哨位裹着大衣美美的睡了一觉。
秦涛是被阳光晒醒的,一看手表已经上午九点日上三竿了?徐建军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抽烟,秦涛揉了下眼睛:“昨天回去的那两个兵怎么样了?”
徐建军摇了摇头:“一直在昏迷中,伤口有感染的迹象,医生说没生命危险。”
“伤口感染?”
秦涛有点莫名其妙:“不是昨晚就送到医院了吗?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感染?”
徐建军掐灭烟头:“我也不清楚,我合计着要不要向团里和师里报告一下?”
秦涛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正在组织底层切面作业的沈瀚文和陈可儿:“还是让沈队长和陈副队长决定吧!”
徐建军有些不满:“我说老秦,你怎么能用老油条的态度对待我?我是你的副连长,咱们是革命同志,你可以敷衍糊弄郝简仁,你不能用同样手段对付我,诚实,诚实,诚实是革命军人的基本素养。”
突然,一脸急切表情的郝简仁在黄精忠的陪同下冲到秦涛面前:“涛子哥,昨晚那具尸体你后来放哪里了?”
站在油桶旁用来裹尸的帆布旁,帆布上沾满了黑漆漆黏糊糊,散发着腥臭的东西,尸体不见了?不翼而飞?被动物拖走了?四周都是岗哨,可能性不大。尸体大半夜自己起来潜逃了?秦涛被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吓了一跳。
被击毙的尸体不见了,几乎全部的哨兵都没有任何察觉?因为是双哨缘故,加之昨晚发生了袭击流血事件,大家都很紧张,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脱岗行为。
尸体去哪里了?秦涛、郝简仁、徐建军、黄精忠四个人面面相觑,如果这个消息扩散开,就不止是人心惶惶那么简单了。
“这里有血迹?”郝简仁蹲在地上,用小木棍在油桶上沾了沾,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我敢确定这是血迹,而且时间不超过10个小时。”
秦涛皱了一下眉头:“闻一下知道是血迹可以,还能闻出血迹的时间长短?你这是什么鼻子?存心让军犬、警犬都失业是吧?”
郝简仁一脸无奈:“涛子哥,这样有意思吗?昨天晚饭前我在这里小解,当时这里并没有血迹,所以我估计最多也就是10个小时左右。”
一时间,秦涛心中可谓万是马奔腾,这么严重的事态郝简仁竟然还有心打哈哈?在秦涛凌厉的目光监督下,郝简仁在附近几乎把每颗草都检查了一遍,一脸失望道:“山里的露水太重,痕迹都被破坏了,这里有发现,有两行脚印。”
秦涛一脚将蹲在地上的郝简仁踹倒:“那是昨晚咱们两个留下的。”
郝简仁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疏忽,疏忽!”
这时,沈瀚文和陈可儿走了过来:“秦连长,我们有一名科考队员叫王京生的,早上起来到现在不见踪影,麻烦你派人找一下。”
“王京生?”秦涛与郝简仁对视一眼:“是不是生物病毒组的?”
沈瀚文颇为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他,秦连长你认识这个王京生?”
秦涛摇了下头:“昨晚我和郝同志查哨,正好碰到这位王京生同志方便。”
郝简仁迅速补了一句:“王京生同志尿了一裤子。”
陈可儿无奈的皱了皱眉头:“秦连长,麻烦让你的人提高点素质,就提高一点点。”
沈瀚文忽然发现,秦涛、郝简仁、黄精忠、徐建军四个军方和公安的人聚集在一起?疑惑道:“你们四位在这里是?”
沈瀚文打量了一下地面上的帆布,秦涛略微犹豫:“沈教授是这样的,昨晚有野兽潜入营地,把被击毙的歹徒的尸体拖走了,我们几个在这开个碰头会,研究一下如何保证宿营安全,防范野兽袭击。”
沈瀚文点了下头:“那王京生的事情就麻烦秦连长了。”
秦涛点了点头,忽然,一个戴着啤酒瓶底眼镜的女研究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沈教授,我们这边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