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台中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李建业微微一愣:“我就是李建业,你是哪位?”
杜曼如对王大海点了下头:“你好李政委,我们是八处的干事杜曼如,吕长空同志安排我们来协助你工作的,请李政委务必等我们抵达在行动,我们掌握了一些新情况,电台通讯无法全部说清楚,请你务必等待我们到达。”
李建业心头升起一团疑云,八处是干什么的?李建业并不太清楚,但是吕长空是上级派来整个行动的总指挥,就连张师长都口称老首长,李建业的第一反应是这事不简单,要不要等八处的人?
李建业犹豫了一下:“现在情况十分严峻,如果需要我等待你们,你们最好快一点。”
“好的,多谢李政委。”杜曼如放下电台通话手柄,看了王大海一眼:“事态严重了。”
王大海深深的吸了口气:“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啊!”
一滴晶莹的水滴从钟乳石滴下落在了秦涛的脸上,仿佛是战斗信号一般,秦涛瞬间掏出手榴弹甩向山川大夫和野田一郎,快速出枪射击手榴弹的尾部!
手榴弹轰然爆炸,郝简仁立即掩护舒文彬和舒楠楠等人撤向地宫的出口,爆炸的硝烟散尽,毛利十兵卫巨大的身影显露出来,异变后的毛利十兵卫挡住了手榴弹的弹片,沈瀚文与冯育才一脸惊恐,他们没想到秦涛会选择动真格的。
山川大夫则无所谓的从脸上拔下一块弹片,野田一郎则轻松的从毛利十兵卫身后走出来,发觉自己被人当成挡箭牌的毛利十兵卫不满的瞪了野田一郎一眼。
从战术角度秦涛成功的吸引了山川大夫的注意力,实际上山川大夫几乎是不屑与秦涛交手,秦涛一边快速移动,一边用冲锋枪连续向毛利十兵卫射击,毛利十兵卫则用双手护住了脸,任凭秦涛不断射击。
子弹打在毛利十兵卫布满鳞片的巨大肢体上迸溅出一溜火花,秦涛将三枚手榴弹捆在一起,甩向了毛利十兵卫。
带着白烟的集束手榴弹在空中不断翻滚,山川大夫身形一动空气中荡起一道气流,集束手榴弹瞬间改变了方向落在地宫的一角,轰的猛然爆炸,细小的弹片肆意迸溅。
秦涛眼前一花,自己已经趴在了地宫中央的祭坛之上,环顾左右才发现郝简仁和自己的部下已经全部被解除了武装,惊愕之余秦涛意识到了,毛利十兵卫是属于力量型,相当于盾牌,而山川大夫则是速度型,相当于刺矛,那么野田一郎相当于什么?
山川大夫有如疾风一般的速度让所有人震惊,短短几秒钟时间将全部人的武器从手中缴械夺走,这是什么速度?
秦涛非常清楚自己毫无胜算,沈瀚文与冯育才看自己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显然之前的冒然行动已经彻底将沈瀚文于冯育才推到了山川大夫阵营。
“无论什么原因和借口,都无法为掩饰你们的行径,背叛与出卖同样可耻。”秦涛的话让沈瀚文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沈瀚文也清楚自己跨出这一步,作出选择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山川大夫一步步的缓缓走向秦涛,突然,一阵细密的石头破碎声音传来,山川大夫停住了脚步,疑惑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集束手榴弹爆炸的方位出现了一处小范围的坍塌,一根看似支撑的石柱开始发生龟裂,而且龟裂漫延的十分快,转眼间整个根石柱布满了龟裂纹。
顷刻间石柱轰然倒塌,其余环在四周的十余根石柱仿佛受到了重量的压迫也开始陆续发生龟裂,山川大夫转身就向地宫出口跑去,用的却不是之前那种视觉不可及的速度,而是比正常人快上几倍的速度。
随着轰隆声响,二块圆形的断龙石从入口两侧的高台上滚落而下,契合在一起将地宫的入口彻底封闭,地宫内除了燃烧的火把之外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随着更多的火把被点燃,恐惧却随着龟裂声在无休止的的漫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就连山川大夫与毛利十兵卫都谨慎的站在地宫的中央。
野田一郎瞪了秦涛一眼埋怨秦涛之前的鲁莽,冯育才则叹了口气道:“秦连长,我们确实不是有意欺骗你的,没想到直接被你察觉出来,从你的角度讲我们确实是叛徒,不论我们出于何种目的。”
秦涛微微一愣,陈可儿皱了皱眉头,环顾龟裂声此起彼伏的大殿道:“沈教授与冯教授是什么时候达成协议的?从而故意对我们隐瞒墨典总纲以及异闻录中记载?”
沈瀚文一脸尴尬的望着冯育才道:“其实我们也是打开地宫开始翻译墨氏祭文时候达成的协议,你们都清楚如果不能抵达第三遗迹找到治疗和恢复的方法,冯教授恐怕也只有不足一个月的生命了,而我被医生判断晚期肺癌扩散,最多只有不足一个月的生命,第三遗迹是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即便我们希望破灭,我们也会因为亲手解开人类进化史上最大的秘密而名垂青史。”
冯育才微微的叹了口气:“墨典实际上就是一部墨氏流派对抗异族入侵的史诗,现在很难断定墨典中的异族到底来自何方,但是墨氏成功的利用了史前文明留下的遗迹抵挡了异族的数度入侵,如果我们不开启第三遗迹,我们是无法了解当年墨氏流派到底在抵御什么?万一再度发生异族入侵,我们又该如何抵御?而且墨典最后似乎还有内容被人为的刻意抹去了,当年抹去这些内容的人想隐藏什么?”
秦涛眼中沈瀚文已经陷入了疯狂,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秦涛眼中的沈瀚文为了生存和留名于世甚至不惜一切,这种痴迷让秦涛不寒而栗。
但是冯育才的话对秦涛也有所触动,万一再度发生异族或者异类入侵该怎么办?
沈瀚文深深的呼了口气,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了一眼手帕揣入了口袋中:“秦连长,我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从来没干过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这种事情?我从来不抽烟,却得了肺癌?这难道不可笑吗?”
秦涛沉默不语,如果讲大道理谈人生,一万个秦涛恐怕也不是这些专家学者的对手,秦涛有自己的坚持和执著,忠诚、信仰、荣誉这三个词从秦涛穿上这身军装就注定将要伴随他一生。
沈瀚文与冯育才的所谓理由和苦衷对秦涛来说根本就是无病呻吟,我可以死,但不能背叛我的信仰。
轰,又有一根石柱崩裂,野田一郎也开始紧张起来:“山川君,毛利君,还记得我们在第三遗迹遭遇的类似事件吗?”
脸部僵化的山川大夫点了下头,说话的声音好似腹语一般:“也是一个类似的装置,开启后那个怪物就从深井中冲了出来,没有翅膀却能够飞行,尖牙利齿,如蛇似怪。”
毛利十兵卫警惕的巡视着周边,用打手一挥,将武器全部丢到秦涛面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秦涛一眼:“如果当年的情景重现,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山川大夫看了秦涛一眼一言不发,秦涛、郝简仁纷纷拾起武器,就连山川大夫也开始紧张起来,秦涛知道毛利十兵卫不是在欺骗自己,分裂成二个阵营的人们在巨大的危机和压迫面前又回到了同一战线。
随着两根石柱连续破碎,秦涛缓缓的推开的冲锋枪的保险拨片到了连发的位置上,无意中秦涛扫了山川大夫一眼,或许之前山川大夫惊人的速度让自己束手无策,但是实际上秦涛也发现了山川大夫的弱点。
那就是山川大夫的异化似乎有诸多的限制,之前山川大夫似乎准备凭借速度逃脱不成,过程中并未使用之前那种骇人听闻的速度逃离,就证明山川大夫的异化存在弱点,既然有弱点就能够被战胜。
连续几乎所有的石柱全部破碎后,地宫的地面猛烈的震动一下,四周传来似乎是金属齿轮摩擦的声音?
地宫四周围的地面开始塌陷,人们惊恐的向地宫的中心聚集,塌陷越来越大,青铜制造的地火灯槽也翻落下坠,灯槽里的油脂洒落如同火雨一般。
当地宫核心坍塌到不足十米直径的时候,坍塌停止了,地宫的核心开始在齿轮的摩擦声中缓缓下降,一旁的青铜锁链在配重巨石的下沉力作用下缓缓上升。
秦涛看了野田一郎一眼,野田一郎一脸迷惑道:“似乎与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是地宫中心升起一口被青铜锁住的古井,龙就是从古井中爬出来的。”
地宫核心仅剩下的平台上几乎所有人都处于惴惴不安的情绪中,随着平台的不断下降,秦涛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直径超过五十米,倾斜角度七十五度到七十七度之间几乎垂直的地洞之中?
而且,地洞的石壁竟然显然十分光滑?甚至局部能够反光和照人?秦涛摸了摸唯一靠近平台的一侧石壁,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光滑?这是什么岩石?怎么好像玻璃一样?
秦涛的喃喃自语引来了沈瀚文和陈可儿、舒文彬等人,沈瀚文显然对秦涛的那枚手榴弹还十分心有余悸,站的离秦涛稍微远了一些。
风雪在不断的吹打掩埋着一切,之前郝简仁发现堆满勘探队员尸体的壕沟中被冻得如同冰棍一样的尸体突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