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小镇荒废了吗?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并不友好的镇民?敌情不明,秦涛将手背在身后对王双江、孙峰、邓子爱、郝简仁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出小广场的空地。
默契十足的众人开始缓缓行动,吴迪、张大发、胡一明、李建等人迅速保护陈可儿、曹参谋迅速后退。
救援分队成员都脱下帆布包手持当盾牌,由于秦涛没下命令,众人只能亮出携带的三棱刺刀和军用工兵锹,只有张大发脱掉背包,双腕一抖双刀出鞘摆个“探龙出海”的架势,在众人之中显得十分怪异?
秦涛环顾周围环境朗声道:“同志们,乡亲们,我们是执行任务的部队,有什么误会请派人与我们进行沟通,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
郝简仁站在秦涛身旁几乎贴到了自己身上,不远处陈可儿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秦涛不满的看了郝简仁一眼:“你干么?”
郝简仁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你身边最安全。”
不知谁喊了一声“打死他们”跟着漫天的砖头瓦砾向救援分队飞来,救援分队成员立即举起帆布包,遮住自己和前排战友头顶。
前排胡一明、吴迪等人立起帆布包挡住正面抛来石块。砖头石块虽然密不透风也不能伤到救援分队分毫,而秦涛右手挥起装满物资沉重帆布包宛如拿稻草般举重若轻,不急不缓轻松拨开袭来的砖头瓦砾,令得众人惊讶不已。
围攻人群见乱砖飞瓦无效,似乎有人大喊一声“冲啊”于是呼一下外围手持各种砍刀、铁叉的人流如潮水般涌来。
秦涛皱眉吩咐道:“边抵抗边撤,保护自身安全,不要伤及群众。”
秦涛知道自己的命令会导致救援分队陷入被动,但是鸣枪示警和开枪都不是正确的选择。
秦涛面对直刺过来的两根长矛侧身从中间穿过,举起持矛两个人远远抛出。
救援分队边抵抗边撤,秦涛转眼间已将二十多人抛上草堆或者房顶了,但是看着这群人似乎并没有半点想要撤退的意思?不由得也开始紧张起来,因为这群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根本就是来拼命的,一旦情况失控容易导致严重事故。
忽然,一声呼哨之后一个沙哑的嗓音高喊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吾土吾乡殉命也飨。”然后这群人丢下器械,汇集一起,手臂相勾步履整齐的向救援分队走来。
秦涛连忙指挥救援分队撤退,不和人群再进行正面对抗,如果要撤退势必还要发生激烈的冲突,犹豫之际,一群手持竹仗的白色麻衣的人快步而至,他们插入人群中各有分工,很快几个人利用竹仗,便连锁带别控制住一大堆群众。如此泡制不一会闹事的上百人被分割成几大块不能动弹和联系。
秦涛和救援分队的队员们不禁一愣,郝简仁急切道:“都愣着干什么,趁机快撤啊,还等着挨砖头啊?”
曹参谋还在坚持道:“这事不弄清就走?公然袭击执行任务的部队性质很严重,事件的前因后果一定要调查清楚。”
曹参谋一回头只见秦涛一挥手救援分队的众人一溜烟的撤退了,至于他则被吴迪夹早腰间健步如飞,很快跑在了撤退队伍的最前面。
夜半时分,夜风袭人寒意十足,救援分队众人围绕着篝火正在准备晚饭,望着不远处的镇子,众人颇为心有余悸。
晚饭是胡一明和邓子爱抓来的两只兔子和三只野鸡,主食是当地的番薯,喝的也是当地的小烧。
原本部队在执行任务中是严禁饮酒的,但是此番执行的任务和人员情况特殊,秦涛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默许了。
秦涛严肃看了李健一眼道:“酒给钱了吗?”
李健起身报告道:“报告秦连长付钱了一共六元四瓶丰谷酒比标价多给五毛钱。”
秦涛笑着点头道:“那就好,群众是被谁蛊惑了我们暂时不清楚,但是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我们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陈可儿用手招呼着秦涛,秦涛来到陈可儿身旁招呼他靠近些贴着他耳语道:“今天的事情有些诡异,镇子明明已经荒废了,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留在镇子上?这些人为什么会袭击我们,我猜测着里面恐怕不是简单的误会能够激发的。”
秦涛点了点头,实际上陈可儿就说这些都是他心底的疑惑,包括后来出现的一伙身穿麻衣的人,显然这伙人在西镇有一定的威望。
陈可儿望着烤的焦黄的野鸡:“你们可真会享受。”
秦涛微微一愣,掰下一只野鸡腿递给陈可儿笑道:“这可不是什么享受。”
陈可儿一脸迷惑,秦涛猛然长身站起道:“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食敌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者利也。这是孙子兵法说的。今天敌我情况不明,后勤补给保障困难,只好利用一下大自然馈赠了。”
秦涛望着郝简仁道:“郝简仁同志,上级让你负责我们的后勤补给保障,陈可儿同志对吃野味有意见,请你谈谈咱们的后勤补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我向李建业政委汇报一下你的工作情况?”
郝简仁当即脸色一变道:“别介啊!亲哥,你是我亲哥,别闹,有些重要情况我还没来得及向你报告那。”
秦涛正色道:“我和我的部下之间没有秘密,你就照实说。”
郝简仁一脸无奈道:“这事的从三天之前说起。”
原来,郝简仁是被公安部门派的去西镇去接收部队运抵的给养保障物资的,因为部队是将物资空运到机场由卡车运来的,然后由郝简仁和部队当地的军代表一起在西镇与救援分队交接。
西镇原本已经荒废掉了,但是这个荒废仅仅是在行政权力和地域范围上的合并与废弃。
西镇位处偏远山区,当地只有一个排的民兵编制,当地只有派出所是最大的执法部门早就没有人驻守了,因为所长还是郝简仁在警校同期不同班的同学,所以才抽调了十几名干警返回西镇协同郝简仁工作,让郝简仁着实的感动了一番。
当郝简仁到西镇时候,同学那个派出所所长是热情的来接他,但是就是没见到运送物资的军代表。然后就安排吃饭喝酒,席间郝简仁不住打听得知给养已经送到,但是具体在哪?军代表在哪?那个同学确在稳健问题上顾左右而言他。
郝简仁看情况不妙,装作喝多去上厕所,然后趁人不备翻身回到刚才房间门外听音。就听他同学道:“瓜娃子喝多了,待会按龙头的嘱咐绑了个松。”
旁边一个公安凑过来道:“所长咱是公安能这么干吗?这可是犯错误的。”
所长猛干一杯道:“袍哥这里只有袍哥,难道让这帮下江人来毁了这里的一切吗?一切听龙头的,小黑等他回来,我们就动手,绑了耙耳朵和那两个送物资的押一起。”
郝简仁来时候带枪也只带了一个弹夹,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哪里想到自己的老同学竟然会对自己下手?没敢来硬只能悄悄的借尿遁跑了。
那天晚上得有半个镇子人和三十多条狗追他。还好他是老刑侦利用小溪掩盖气味在树上躲一晚,躲过一劫。
担心秦涛他们自投罗网,于是化妆成个拜山的叫花子,乔装天天混迹在镇上等救援分队来,这期间他也渐渐打探了不少关于镇上的消息。
那天看的秦涛他们渐渐进入镇里,镇民暗暗集结的埋伏圈于是心中焦急。由于镇上全民皆兵他也不敢贸然现身,只能暗暗跟踪。结果还是让目光如炬善于反跟踪的救援分队发现了,就是如此。
秦涛听完努努嘴,吴迪撕下一条烤熟冒着油脂带一大块肉的大兔腿递给郝简仁,秦涛也从包里掏出一罐特供大听一升装青岛啤酒递给郝简,人自己也拿出一罐和他一碰一饮而尽道:“辛苦你了兄弟,今天对不住了,当哥的给你赔罪。”
郝简仁感动的反而来劲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容易吗?那帮家伙真放狗啊!藏獒啊!那么大的狗追了我几个小时,下次让我遇到直接狗肉火锅。”
秦涛劝郝简仁吃喝平复些,接着问道:“老郝你知道为什么镇上人对我们有这么的抵触情绪吗?甚至敢扣押我们物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郝简仁唉了一声道:“你知道陈小姐父亲出事那天,镇上出什么事儿了?“
秦涛茫然的摇了摇头,郝简仁故作夸张道:“说出来吓死你们,遮天蔽日的狐蝠吸血鬼般飞来差点把整个镇绝户了,死了好几百人。要不是镇上哥老会龙头拿出什么法王的法螺驱散狐蝠,还有今天那帮白麻衣的家伙驱赶,这个镇就消亡了。于是整个镇的人都把仇恨算在陈博士他们探险惹怒雪山魔女身上了,你们这继续运送物资来准备上山,他们能不怕能不恨吗?”
王双江接话道:“我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别骗人小孩子?会道门帮派组织早就建国后被铲灭了,还有什么哥老会你怎么不说一贯道呢?”
郝简仁苦笑道:“我不来我也不信,谁信有狐蝠吸血鬼啊?吹个喇叭就能消灭这不是西游记吗?但是我在白山见过更夸张的,山高皇帝远留个把哥老会余孽意外吗?”
秦涛摆手打住郝简仁继续申辩,然后拍拍他肩膀道:“辛苦了兄弟多吃点好好休息。”说完掏出一包大重九给他。
正准备要去休息的秦涛忽然转头道:“你知道今天帮我们的白衣人们是谁吗?”郝简仁摇头道:“就知道他们帮助镇民收拾狐蝠,但是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知道这个镇里龙头在镇西边三沟里住。也许他能知道但是你可不敢去他那儿,他可是土霸王。”
秦涛不置可否的坐在树下休憩,望着漫天的星斗,忽然,一颗红色的流星划过夜空,秦涛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赤火流星似并不是什么祥兆,对于这趟雪域冰川任务,秦涛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