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军,你必需把这碗鸡汤喝掉。”林家大嫂怕这碗鸡汤会被姜凯军再次端给别人,柔和的脸上多了很多的强硬。
一副如果凯军不把手中这碗鸡汤喝掉的,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掉。‘
姜凯军第一次遇到一个人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泛着层层油的鸡汤,拦在他的面前,态度还十分强硬让她把手中的鸡汤一点不剩的喝掉。
姜凯军一想起这锅鸡汤是用老母鸡熬的,他真的是舍不得,不用林家大伯母把话说明白,他也知道林家大嫂为什么那么执意要让他把眼前这碗鸡汤喝完的原因,他真的觉得林家大伯母和伯父还有林伯母没有那个必要。
自从当了兵以后,三天三夜不睡觉的事情常有,需要时刻警惕有没有其他的任务,三天三夜不睡觉对他来说早已经成为了习惯,也不会对身体的各项机能产生什么影响,不用鸡汤来补身身体,他又不是一个病弱弱的人,而是一个身体强壮的人。
况且老母鸡那么稀奇,就更不能浪费他的身上,老母鸡那么珍贵的东西,娘和伯母还有林伯父为了得到这只老母鸡,不用去想,也知道肯定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一只老母鸡。
农场在这种环境中,把所有的老母鸡当成了一个宝,是不轻易拿到集市卖或者是送人,家里有只老母鸡都会宝贝得不行,更不要说老母鸡杀了熬成汤,给病人补身体。
农村家里所有的老母鸡都留着下蛋,好在赶集的时候拿去还钱,来补贴生活,林家也不例外的,林伯父和伯母能把老母鸡给杀了,肯定是经历一番内心的挣扎,咬着牙齿把老母鸡给杀了,为的就是能给杏儿补身体。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喝,这个汤是娘和伯母熬给杏儿喝,杏儿才说最需要营养的人。
“伯母,我真的没事。”姜凯军企图劝服林家大嫂:“大伯母,你刚才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能让杏儿补好身体吗?”
他虽然把全部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照顾杏儿身上,但是几年的军旅生涯早就把他养成了要时刻注意周围环境的一举一动的特性,怎么可能真的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只是没有想到一向有什么话都直说,没有任何心机的林家大嫂,也会有那么小小的心机,整个Z县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俗语,就说给刚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应该熬一只老母鸡给病人喝下,这样病人的身体才能康复。
可是老母鸡是农村各家最宝贵的东西,根本舍不得把老母鸡给杀了,也不能怪病房里这些人反应会那么大,那个舍得会把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林家大伯母为了不把罐中的鸡汤分给别人,利用这一点让所有人对鸡汤避而远之。
“你不是照顾杏儿吗?”林家大嫂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凯军话中的意思。
怎么会知道她为了不让鸡汤分给别人,用了一点小心机。
“我是一名军人,早习惯无论做什么,都要时刻周围的环境。”姜凯军如实回答着林家大嫂的问题:“同样我三天三夜不休息,也早已经习惯。”根本不用鸡汤来补身体。
为了不伤害长辈们对他的关心,后来那句话没有说出口。’
林家大嫂觉得姜凯军说的话有道理,强硬的态度也缓和不少,没有了非让凯军把碗中鸡汤喝掉的意思。
姜凯军看出了林家大嫂的动容,趁热打铁的说道:“大伯母,你放心好了,我真的没关系,这些鸡汤还是留给杏儿补身体。”
林家大嫂还有所保留,并没有立即把手中鸡汤放在柜子上,而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真的能撑得住吗?”
这几天凯军为了照顾杏儿是不休不眠的,吃饭也是在她和郁棉儿劝说下,才勉强吃了一点饭,除了吃饭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就眼睛都不带移动看着杏儿,就算这个人是一个铁人,都难以承受这种身体极限。
“真的,伯母。”姜凯军为了让林家大嫂相信他,很少笑的他,给了林家大嫂一个放心笑容。
“好吧!”林家大嫂也不在强求凯军把鸡汤喝掉:“你去隔壁床休息一会儿把!”几天几夜不睡觉,就算是个身体健康的人,也受不了。
姜凯军知道去休息是林家大嫂最后的一步,不再说什么:“知道了,伯母。”站在原地看了看挂在输液架上,还剩半瓶液体的输液瓶。
看这种速度,起码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打完。
林家大嫂趁着手中碗里鸡汤没有凉下来,把碗中的鸡汤倒进了还充满热气和热度土罐中,正打算转身去卫生间把碗筷洗干净,一转身吓得差点没有把手中白瓷碗给摔碎了。
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林家大嫂,被还站在身后的姜凯军吓得一大跳,不是喊他去隔壁病床躺着休息一会儿吗?干什么还站原地一动不动。
林家大嫂白了一眼姜凯军:“凯军,你不是去休息了吗?还站在原地干什么?”
“我等下休息,杏儿现在输的针水,必须有人在一边看守。”姜凯军一想到护士临走之前所叮嘱的话,一点睡意都没有。
林家大嫂回头看向输液架上挂的输液瓶,不过是看个输液瓶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也可以看护啊!这个碗等会去卫生间洗也来得及。
“去去,剩下半瓶针水我来看,”林家大嫂为了凯军去休息,心有成竹的说道。
不过是看瓶瓶中的水水有没有输完而已,一个傻子都会做,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不像弟妹郁棉儿那种起码在城里读了几年书,认识几个字,但做看输液瓶中水水有没有滴完,她还是能做的。
“大伯母,还是我来吧!”姜凯军看了看林家大嫂手中的碗:“伯母,你不是要去卫生间洗碗吗?”
“你是不相信伯母吗?”林家大嫂是村里出了名的人精,自然听出了姜凯军话中有别的意思:“就是看瓶瓶里水水是不是输完了,输完了去护士室叫护士换新的针水吗?傻子,都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