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红裙女鬼就是师父死都不会忘记,还在嘴里念叨的那个“慕容轻衣”?难道她就是能助我封印八扇光束无形门的涅槃?
慕容婉玲疯了一样甩着头,她的头发,还在“慕容轻衣”手里死死攥着。她仿佛不觉得疼痛,不停甩着头,却不敢看“轻衣”。
“轻衣”突然大哭起来。碧绿色的眼睛里,流下两行血泪。她哭道:“姐姐?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这声音仿佛要震破天地一样,只觉得冰宫都抖了三抖!
慕容婉玲低着头,像是在赎罪,不顾额头疼痛,朝“轻衣”磕着头。
她嚎啕大哭道:“轻衣,姐姐错了!姐姐真的知道错了!姐姐不应该爱上云深,不应该嫉妒你的美貌!不应该插足你和云深的感情!不应该!万万不应该!万万不应该在三年前……三年前的正月十三……呜呜……那天夜里,放火!……放火把你……把你……我错了!青青!我错了青青!我愿意赎罪!我愿意赎罪!”
她在这一刻,也彻底崩溃了!而攥着她头发的那双惨白的手,也完全放开。
听到这里,我“啊!”得一声惊叫出来。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慕容婉玲的真正面目。而她不为人知的所作所为,以及她平日里做的那些慈善,让人心里对她的感觉瞬间一落千丈,让人瞠目结舌。
……………………
“真相,往往使人痛彻心扉!”
……………………
“轻衣”从怀里掏出一块像是鳞片的东西。
她拿着鳞片,不停在慕容婉玲眼前晃动……
明鬼?难道这个红裙“轻衣”,是她?
是她!是她曾经易容成老刀,带我进了慕容世家的下水道。但是,她却并没有告诉我下水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她只是在当时,往我手里塞进了一个类似的鳞片。又是她,在去往西安转青海的火车上,再次让我看到了同样的鳞片。
“慕容轻衣”哭着说:“说说吧,为什么要在暗河那里,害死小海子,为什么囚禁那么多孩子在下水道……”
一众人听到这里时,像瞬间被寒冰冻住一样。就连在哈斯身下不停挣扎的老刀,都突然一下子软瘫在地上。
……下水道……
……孩子……
……囚禁……
……鳞片……
慕容婉玲接过鳞片,手抖的厉害,像是捧着一张圣旨。她嘴里开始吐着白沫:
“是我,是我想要长生不老。是我,想要青春永驻。……拿孩子们做实验,用核污染物质拿他们,拿他们做实验……
……却使得他们发生了变异。
是我……我有罪!我该死!我该死!”
………………
慕容婉玲因为实验的失败,而想到去寻找天吴。通过吸食天吴的血液,来到达永生?所以,偶然一次机会,她遇到了所谓的圣主陆通天。后来她就拜在了陆通天的邪教组织里?
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推断,而事实的真相,也只有让这个手段残忍,毫无人性的女人自己说出口……
……………………
慕容婉玲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嘴里的白沫不断,而她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慕容婉玲昏过去的那一刻,红裙女子也在那一刹那瞬间崩溃,她瘫坐在地上,碧绿色眼睛里的血,汇成两条血红色的河。
一时间,冰宫,死一样的宁静……
…………
…………
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过来,占堆加布墓室暗河之下,那个小齐为什么会变异成“长舌蜥蜴人”。
她提到的小海子,应该就是小齐……
哈斯松开了老刀,老刀不停朝着红裙女子磕着头,他一步一磕,直到把昏死过去的慕容婉玲搂在怀里。
哈斯朝着红裙女子跑过去,他抱起红裙女子,不停摇晃着她的身子。直到,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她才渐渐苏醒过来。
她异常憔悴的脸上,流出的血泪,染的脸上血迹斑斑。轻轻抬起手,看了一眼哈斯,然后朝我指着,嘴里发出几个字:“子,子……风~”
我一个箭步朝她跑过去,问她:“你……你,你是明鬼……”
她微笑着,揭下人皮面具。她柔声说:“我……我美么?”
一时间,我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双双流下来,我不停点着头,哽咽道:“美……美!世间无此美人,只应天上有!”
她笑的那么美,就像雨后荷塘里那带着露珠的菡萏。
她有气无力地道:“快扶我……扶我起来……我们……我们还有好多事……好多事,要去做……”
哈斯轻轻抱起她柔弱的身子,她指着慕容婉玲说道:“苍猊……苍猊宝刀在她身上……她身上……”
我走到老刀和慕容婉玲跟前,老刀默不作声,轻轻摸索着慕容婉玲的口袋,直到从衣服内里,掏出了那把闪着寒光的苍猊宝刀。
哈斯看着苍猊宝刀,仿佛他眼睛里都亮着光芒。我接过明鬼柔弱的身子,他从老刀手里接过苍猊宝刀。他双手捧着苍猊宝刀,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一手高高托起苍猊宝刀,一手握拳附于胸前,恭敬地垂着头,嘴里不停,念念有词:
“nae yi zi ea ,xi sisa tonge liya 、kai lur posa 、ha tusae ,iae wae xi nse lar !(祈求净土之神,赐予我净土、光芒、能量,安佑吾回故土!)”
他用刀划破了左手掌心。只见那绿色的血液,顺着掌心的划痕溅出,直飞向苍猊宝刀的狮头雕饰。宝刀上的狮头突然像张开一张血盆大口一样,不停吸食着淌出来的绿色血液。一直到苍猊宝刀整个刀身变成绿色。
哈斯双手捧刀,朝着我手里递过来。
他说:“这一千多年来,我一直守护着天吴和这坎休之门。因为我们族人,常年依靠吸食天吴的血液而苟活于世。它的灵力也在逐渐递减。是因为我们的自私,而逐渐夺去了天吴本有灵力和寿限。”
他哀叹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我们族人的不断反思。我们逐渐意识到我们的自私和贪婪。后来,族人们自觉地,断绝了天吴血液对身体的供应。”
他哽咽道:“之后,族人们相继死去。但每一个族人死前,眼睛都在望着天际……
天际那颗亲切却遥不可及的星辰。虽然,我们断绝了天吴血液的供应,但是,在这一百年前,天吴还是没能活下来。”
他说完,深情地看着大殿冰门处,那座巨大的天吴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