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在仔细斟酌他说的话,从叶敬之的话里不难看出他对女妖的评价很高,也认为她是个善良的妖,这和上次叶鸣说的几乎差不多,到底是他们叶家两代人都没有看错,还是她误解了,其实真相不是这样,一时间让人有点头大。
凛见主人沉默不说话,于是自己也开口和叶敬之的鬼魂道:
“听你这么说来,那女妖就是一个好妖咯?这可我们见识到的不一样,我之前亲眼见到那女妖在我面前害人,而且还是我家主公,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指不定要被她给得逞了,这你又作何解释?”
“这”
叶敬之语塞,认真想了想,一脸无辜道:
“你说的事我又没有亲眼所见,如何能为你证实?我也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在我看来,花蝶与我相处的时候,确实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我难以置信。”
这时九歌发出不屑的笑声。
叶敬之和凛同时朝她那看去。
九歌转过身来,神情阴险,邪笑道:
“叶敬之,你有没有想过,你英年早逝会否和女妖有关?”
“什么”
叶敬之被她的话震慑到。
九歌解释了起来。
“人妖殊途,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更别说你们朝夕相处,同处一个屋檐下,每日每夜形影不离,在不知不觉中,或许你没有察觉到,但是你的身体每日愈下,正是因为妖怪在吸走你身上的精气,久而久之,你的身体也就垮了下来,不仅如此,因为长期和妖怪在一起,她身上的妖气也会间接传染到你的身上,没有发觉的你,慢慢的被妖气吞噬,从而夺走了性命。”
叶敬之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相信自己会是这样的一个死法。
“这位姑娘的解释恕在下不能认同。”
九歌看他神色倔强,毫不在意。
“你不认同是你的事,我只是从你刚才讲述的那些话里得出来的一些结论,至于是否属实,我也不敢下定论,但是我前面说的那一句,人妖殊途,是千真万确的。”
叶敬之魂魄震住,一脸的震撼。
九歌接着道:
“你的话里让我感觉得到,你和那个女妖曾经的确相处了一个快乐的时光,然而这段时光并不是很长,因为你很快就病了,接着扛不住病魔而逝去。”
“可这并不能说明就是花蝶害的我!”
叶敬之仍倔强的为女妖说话。
九歌轻笑。
“我相信你的话,也相信女妖当时绝无想要害你之心,可是就算她不害你,你也会因为她而死,为什么呢,因为她是妖,你是人,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然而你们逆天而行,强行在一起,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叶敬之悲伤欲绝,难过得往后退了两步,这样的真相他确实难以接受,可是他在脑中回忆起了生前的往事,在很久以前,他一直一个人独自生活,每天写写诗,种种花,日子过得舒坦,身体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可以说一直都很少生病,可是和花蝶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确实感觉到身体每日况下,直到有天再也起不了床,浑身虚软无力
想到这里,他忽然犹如梦中惊醒,记起了另一件往事。
他卧病在床的那段时间,花蝶每日在床前照顾,喂他吃药,那段时间里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花蝶却总是一张忧虑的脸色,所以他总安慰花蝶不要难过,自己的病很快会好起来,谁想到没过多久就断气了,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自己会突然病逝,直到化作鬼魂才知道原来死亡是可以悄声无息的。
而花蝶也似乎在那段时间里消失了,他的鬼魂每晚在自己遗体周围飘荡的时候,始终没有看到花蝶的身影,原想和花蝶做一个最后的告别,结果直到遗体落葬那天,都没有再见到花蝶。
记忆正在一点一点的浮现,冷不丁防的记起了许多事,让叶敬之心里很是难受。
九歌和凛互相对视一眼,看叶敬之的表情有些难受的样子,莫非是想到了什么。
凛收到主人的眼神,出声询问叶敬之:
“喂,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起与女妖有关的事了?”
叶敬之脸色难看的抬起头望着她俩,否定道:
“没有,你们今日来见我,只是为了了解我与花蝶以前的往事?如果是这样,我想我说的已经够多了。”
他正准备转身离去,九歌又叫住他。
九歌问道:
“不,我真正的目的不是要了解你和女妖的往事,是想从你这里了解女妖的身世,她是来自何方的妖怪,又是如何与你相遇的?”
叶敬之摇摇头。
“我不知道她来自何方,我们之间从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至于是怎么相遇的”
他的脑中忆了起来,跟着回忆叙述出来。
“我和花蝶的相遇,在一个巧合的夜晚,我睡不着一个人在院子里赏月,突然从天而降一位女子,就这样摔在我面前,她的唇角流着血,一脸戒备的看着我,而后我救了她,她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留了下来,过程就是这样的简单。”
九歌沉吟了下,试探的问道:
“难道她就没和你说过,她是从哪里而来吗?又或者她可曾提过自己以前住在什么地方。”
叶敬之不解。
“你为何一定要知道花蝶的身世?难道你想对花蝶做什么?”
九歌一怔,看他满脸担心的样子,心想不能把真实目的说出来,否则就无法从他嘴里套话了,于是扯了个理由道:
“我怎么可能对女妖做些什么,你也知道她是妖,那么更该清楚我们这种小小的人类是斗不过妖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以那女妖的实力,没有人类敢对她动心思,至于我为何一定要知道她的身世,我不能对你讲明原因,但是这对我们很重要,请你务必要告诉我。”
叶敬之看她说得很认真的样子,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花蝶并非人类,确实不会有什么事,想想也就放下心来。而对于她们的请求,自己确实不清楚。
他遗憾道:
“我真的不知道花蝶来自何方。”
九歌一脸失望,但仍不想放弃,于是又问:
“那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寸步不离,从未独自去过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