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人抓住,九歌斜睨一看,是子栩的手,随即不悦的扭头。
“你这是干嘛?”
子栩笑言:“这里可是东宫,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在此随意行动,恐怕不出片刻就会被宫廷侍卫抓住,然后关入大牢。”
九歌惊吓到,仔细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见她缄默无声,子栩心一软,大方说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为什么?”九歌惊讶的抬起头。
“跟着我,那些侍卫就不会抓你,看你愿不愿意跟着来了。”
子栩说完径自绕到前面去,走了。
九歌半信半疑,想到事情已经交给凛去办,自己先离开没问题,于是提步跟上子栩。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身上没有穿着官服,整个人看起来也懒散悠闲,不像是这个王宫里的人。
庚辰正四处寻人,见到子栩远远走来,上前相迎。
“王叔,你刚才去哪儿了,害得侄儿一顿好找。”
子栩顿住脚步,咧嘴轻笑。
“许久没来你这东宫,都有些陌生了,方才见一处风景不错,故而没与你招呼就跑去看了。”
庚辰放下心来,说道:“我这东宫最近是做了些改变,王叔倒是要常来坐啊!”
子栩颔首回应。
九歌站在他背后,听着他们的谈话,早已僵化成石块。
她听到了什么。
太子喊这男人王叔?
也就是说他是王爷?
正在内心咆哮之时,庚辰眼尖发现了王叔后面的女人,立即勃然大怒
“闻九歌!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歌身形一颤,哆哆嗦嗦的站出来。
庚辰上前几步,靠近她,咄咄逼问:“还不快回答孤,你不是离开东宫了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你还真当孤的东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九歌听得云里雾绕,下意识的解释:
“千岁爷,臣女不明白您为何如此动怒,臣女确实来东宫拜见千岁爷,奈何有点事情要解决,所以到现在才来拜见千岁爷。”
庚辰才不听她的花言巧语,唤来人。
“来人!将这大胆包天的闻九歌拿下!”
退到一旁看戏的子栩正看得意犹未尽,听到太子要拿九歌,只好出声阻止。
“慢着。”
庚辰不解的看着王叔。
子栩淡淡说道:“这个女人是跟着本王一起来的,请太子看在本王的薄面上,放过她一马。”
庚辰愣住,未想到王叔会替闻九歌说话,心中猜想,难道他俩认识?
“王叔,你认识这个闻九歌?”
子栩瞟了眼九歌,点点头。
“算是,见过几次面,不是很熟。”
庚辰松了口气,开始给子栩灌输关于闻九歌的人品。
“王叔,你可能不知道这闻九歌的为人秉性,她在前段时候将我那怀有身孕的侧妃推下荷花池,致使她腹中的胎儿的流产,心肠极其歹毒,王叔切莫和这种女人接近。”
子栩认真听完,转头看着九歌,那眼神里意味深长。
九歌不屑的撇过头去。太子用难听的言语诬陷她已经不是一两天,也不是一两个人误会,早就已经习惯了。
子栩收回眼神,对庚辰道:“你说她心肠歹毒,本王倒是看不出来,再者,对一个太子侧妃下毒手,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或许这其中有隐情。”
九歌惊愕的转过头,望着子栩那张如沐春风的脸,觉得不可思议。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提起太子侧妃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在指责她的不对,可这个男人与自己没有过多的交情,也对自己了解甚少,却能说出一针见血的话
庚辰瞥了眼九歌,语气轻蔑道:“王叔,你可能不知道这闻九歌的背景,她可是闻太师的第九个女儿,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即使犯了杀人罪,照样能洗脱罪名,为什么呢,因为除了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还有两个当贵妃的姐姐包庇。”
九歌耷拉着脑袋,耳边听着庚辰讽刺的话语,心里不爽至极,可又不能发泄出来,毕竟在这个君主制的国家,臣子是不能以下犯上的,所以只能把想说的话都在心里说了。
子栩一步一步走向九歌,站在她的面前,微微俯身,伸出右手抚摸她的左脸上,又将自己的脸凑到她右边的耳朵,磁性的嗓音柔声道:
“我竟不知道,原来你就是闻太师的第九个女儿,闻九歌。”
九歌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一道电流钻进自己的身体,酥麻的电流让自己打颤。
她抬起头,紧张到说话都结巴了。
“是、是你太迟钝了我、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你当时就该猜出来的”
子栩撤回身子,微微一笑。
“也许你说得对。”
九歌愣住,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何能够无时无刻的微笑,好像在他眼前天大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但是面对他的笑容,自己的心里也跟着阳光起来,难道他的笑容拥有治愈的能力?
庚辰站在一旁,瞪着两眼,看着如此亲密的两人,甚是不爽,自己刚警告过王叔不要和这女人太接近,他却立马对闻九歌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完全没把自己这个侄儿的话放在眼里。
子栩走到庚辰身边,神色凛然道:“本王的好侄儿,你既然知道闻九歌是闻太师的女儿,又为何要去为难她?难道你想和闻太师作对?以你现今的实力,恐怕不能吧?”
最后一句话,意味十足,庚辰怎会听不出来,他沉下脸,面色十分难看。
子栩又安慰道:“好侄儿,王叔最后给你忠告,切莫为了一些小事而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侧妃可以再立,孩子也可以再有,但是一旦树敌,可就很难解决了。”
“侄儿明白了,谢谢王叔的忠告。”
庚辰说得心不甘情不愿。王叔说的话他怎会不知,也知道自己之前确实过于冲动,才会私下对闻九歌动刑,恐怕早已让闻太师在心里面记上一记了。
九歌在一旁倍感吃惊,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张扬跋扈的太子露出乖顺的一面,不由得对子栩更加好奇起来,他真的只是个王爷?为何感觉身份远凌驾于太子之上?
离开东宫。
九歌与子栩两人并行走在游廊内,两边是碧绿的河水,这条河比东宫的河还要深,这里的风也比刚才在东宫的大,将两人的长衫和长裙吹得飘扬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