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仓奉命将人带到福寿宫的大殿。
此人不是谁,正是萧苏媚,靠着顽强的意志在福寿宫的大门外连跪三天,只为让老太后给自己一个公道。
原本她以为有皇后给自己撑腰,就能置闻九歌于死地,未曾想到皇后因为生了一场病又被闻九歌治好后,立即对闻九歌改变看法,曾经深受宠爱的她突然间悄声无息地失宠,这让她对闻九歌的恨意越来越深,认为是闻九歌抢了属于自己的一切。所以她冒着生命危险来福寿宫求见老太后,虽然一开始阻碍重重,期间还被杖刑几十个大板,丢了半条性命,但全部被她咬牙挺下来了,她不怕死,只怕属于自己的一切全都被人占领。
进入大殿内,萧苏媚一眼看到闻九歌的身影,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身旁,跪地向太后请安。
“东宫太子侧妃萧苏媚拜见太后,祝太后万寿无疆。”
九歌吓了一跳,转头望向跪在身旁的萧苏媚,额头上沁出一滴冷汗。
果然是她。
心中满腹疑问,多想开口问萧苏媚原因,只是顾虑到眼前的处境,上面还坐着一个太后,她不能随便发问,以免被说无礼,因此九歌忍了下来。
姜太后出声让萧苏媚起身,继而望着她们两个,好像看戏一样。这两个人,一个是昱国大臣的女儿,一个是小小的侧妃,相比之下自是前者份量重,后者可以说无足轻重,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如今这两个人因为一件事情扯在一起,还闹到福寿宫来,姜太后自然不会让她们白来。
过去良久,大殿内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姜太后没有说话,谁也不敢先出声。
九歌拧紧着眉头,被这股压抑的气氛搞得人都紧张了。
又过去半晌,姜太后饮了杯茶,才开口:
“其实吧,哀家早已不过问后宫之事,你们这些不知名的妃子间有争执应该到中宫找刘后解决才对,她才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
顿了下,接着说:
“不过既然你们已经闹到福寿宫来,哀家自然不得不管,只是哀家得让你们知道,福寿宫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来的。”
光听完太后这一段话,足以让九歌心惊胆战,果真不是开玩笑啊,稍有不慎绝对会丢命的!
萧苏媚倒是相当淡定,因为在决定来福寿宫那一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大胆的上前一步,双膝下跪,义正言辞道:
“太后,妾身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而闯福寿宫,打扰到太后的休息,凭这一点妾身就已犯下杀头之罪。但妾身不惧死,如果不能还自己一个公道,妾身将死不瞑目!”
这话说得很大胆,在场的人都被萧苏媚的胆量惊得目瞪口呆。
姜太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转而开口让萧苏媚说下去。
萧苏媚领命接着说:
“虽然事件已过去半个月,但对妾身来说,仿佛在昨天。每回想起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妾身心如刀割,为什么偏偏死去的是我那苦命的孩儿,而不是妾身,如果能够选择,妾身真希望那日死的人是我,而不是孩子”
眼泪一滴一滴掉落,萧苏媚失声痛哭,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立即拿手指着九歌,怒声道:
“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毒妇所为!试问我萧苏媚何曾亏待过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九歌伸手打掉萧苏媚的手,冷声道:
“萧苏媚,你明明知道事情真相,为何总是扭曲事实,该问的人是我才对,我闻九歌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萧苏媚对我有如此深的仇恨,有本事就堂堂正正的将真相说出来,若真是我的错,我绝对不会抵赖半分!”
萧苏媚傻眼了,睁着一双泪眼愣愣的看着九歌,从她的脸上没有看到一点愧疚,面对自己的指控还能如此淡定,莫非闻九歌心底已有把握?
苏仓瞟了一眼上座的姜太后,以为她会出声喝止,结果却没有,只见她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根本是要闻九歌和萧苏媚两人狗咬狗啊!
九歌接着说:“萧苏媚,也许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找不到痕迹,但是你别忘了,在这个世上还有其他东西的存在,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人类的肉眼看不到它们,可它们是确确实实的存在,我想你应该能够猜到我说的是什么。”
萧苏媚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满面吃惊地看着九歌,心里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九歌蹲下身子,将脸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你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全部在魔婴的记忆里看得一清二楚,你能成为太子的侧妃,完全是用了养小鬼的邪术。”
萧苏媚吓得面如土色,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从心底产生的极大恐惧,能感觉到后背冷汗淋漓。
“你、你有何凭据拿不出来的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九歌撤身,后退几步远,满脸的尴尬。
“我现在确实拿不出证据,但也不代表我什么证据也没有,只是还需要时间。”
萧苏媚听到她的话笑了。
“一个连证据都拿不出来的人,只会在我耳边低声几句话,就认为能够将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事情变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你!萧苏媚,你不要太过分,否则会有报应的!”
九歌突然觉得自己变得不会说话了,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得这么苍白。
萧苏媚占领上风,更加得意了。
“闻九歌,像你这种心肠歹毒、丧尽天良的人就该被公诸于世,受万民的唾弃!”
九歌心中一阵胆寒,萧苏媚可能是她见过的女人中最厉害的一位,自己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这时,一直缄默无声的姜太后突然开口问话。
“闻九歌、萧侧妃,你们两个可谈出一个结果了?”
萧苏媚立即向姜太后示弱:“太后,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闻九歌害得妾身失去骨肉,不能为皇家造福子孙,如果不能给妾身一个公道,妾身只能在太后面前选择自尽。”
姜太后深感震撼,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因为萧苏媚的话让她感觉到自己受到威胁了,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来人!将这太子侧妃给哀家打入天牢,没有哀家的旨意,谁也不许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