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不知从哪搬来了梯子,架好后让九歌赶紧上去拿旗子。
九歌开始攀登梯子,到了屋檐先伸出一只脚,找到稳点后再让整个身体跨过去。成功上到屋顶,九歌朝底下的柳儿比了个好的手势,但没想到柳儿忽然之间将梯子撤走,令她大吃一惊
“柳儿!你这是干什么啊!”
柳儿将梯子搬到远远的地方,才回答九歌的问话。
“闻小姐,在没有拿到旗子前,你就在上面好好待着吧,等你拿到旗子了,奴婢再将梯子搬回去。”
“拿个旗子才几分钟的事情啊,用得着你先把梯子给拿走吗!”
九歌站在上边儿怒吼。
柳儿站在底下露出阴险的笑容。
“这可是侧妃娘娘的主意,恕我不能将梯子送回去了。”
这句话她故意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并不打算让九歌听见。
九歌在上边怒火焚烧。
眼睁睁看着柳儿大摇大摆的离开,她是恨得咬牙切齿。
不用猜测,也能知道柳儿的动机。
“又是萧苏媚你搞得鬼吗!事到如今还要对我赶尽杀绝,看来我真是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像是下了决心,九歌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但现实又将她拉了回来。
一阵冷风吹过,冻得九歌瑟瑟发抖。
她垂头俯视底下,距离地面起码有四米多高,虽说换到现代也不过一层高的楼,但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这个高度跳下去不死也半残了。
扭头瞟了眼侧方,那面红色的旗子就挂在最高的地方,便是屋檐角
九歌深吸一口气,打算过去将旗子取下。
其实到现在已经隐约猜得出来萧苏媚要自己取旗子的原因了,她想利用自己毁掉居住在桑榆殿失宠妃子的希望,让这群可怜的女人面对绝望,如此一来她萧苏媚就能稳固自己太子侧妃的地位了。但转念一想,又想不通,桑榆殿既是冷宫,这里的女人可以说没有半点威胁的力量,萧苏媚为何要对她们赶尽杀绝呢?难道女人的嫉妒心有这么强?
正当九歌趴在屋檐角上,伸手要去摘下旗子时,突听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响彻天地。
“啊啊啊”
九歌停下手,循着声音往底下看去。
不一时,已有十几个穿着白衣的女人聚在底下,她们有妆容整齐的,也有披头散发看起来很狼狈的,个个站在底下,手指着上方的九歌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其中一个胆大的女子站出来,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要摘那面旗子?”
九歌看她们的反应挺正常的,于是也大声回道:“我叫闻九歌,是太子侧妃派我来摘旗子的!”
她这话一出,彻底闹起了轰动。
底下的女人们个个义愤填膺,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上方的九歌。
面对突如其来的石头袭击,九歌根本无法抵挡,何况自己此刻还是趴在屋顶上,两手只要一松,极有可能身子就会失去平衡翻落下去。
“你们不要冲动啊!先听我解释啊”
无论她如何喊话,底下的女人们没有一个停下来,她们像发疯的野狗,一边狂吠,一边拿石子打人。
九歌能够清晰感觉到这些如同雨点般的小石子打在自己身上时威力有多大。
她终于撑不住了,大喊一声“凛!”
无论主人在何地,只要有契约在,灵役都能第一时间现身。
凛化作黑色旋风替九歌挡掉飞来的石子,并将九歌带离屋顶,飞落到安全的地方。
一主一仆双脚刚落到地面,那群发疯的女人便找了过来。
气势汹汹,个个是一副要砍人的凶恶面貌。
九歌彻底恼了。
“一群疯女人!凛,给我让她们安静下来。”
“是,我的主人。”
凛受命,化作一阵黑风席卷冲来的女人们,凡是被黑风所触碰过的女人全都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连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九歌手捂着被砸疼的脑袋走过来。
看着刚才发疯的女人们现在像木桩似的站着,她的心中没有任何涟漪。
凛发现主人的额头上流出了血,紧张道:“主人,您的头”
“小伤,不碍事的。”九歌淡淡的说。
凛却火冒三丈,张牙舞爪地要为她报仇。
“我去宰了这群女人。”
“凛,慢着!”
九歌制止了她。
凛顿住,不明白的看着主人。
九歌一声叹息,说道:“她们也是群可怜的女人,一辈子就这么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度过,还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男人身上。总而言之,她们是可怜的。”
凛欣慰一笑。
九歌让凛解开定身术。
刚得到自由身的女人们见到九歌又想发起攻击,不过马上就被凛凶煞的一面吓了回去。
九歌大声告诉她们:“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去碰那面旗子,因为我已经知道,它是你们的希望,所以我不会毁掉你们的希望。”
话完,不等她们作出反应,九歌便与凛离开。
经过桑榆殿一事,九歌此时的心情难以言喻,但表面又十分沉着冷静,令人无法看透。
她正飞在天上,不过不是自己飞,而是凛带着自己飞。
飞过长长的巷子后,九歌终于找到要追寻的人。
“她就在那!凛,给我追!”
“是,主人。”
凛带着九歌从天上飞往地面,又在最安全的高度松开了九歌。
九歌凌空降落,对准正从巷口逃出去的柳儿一脚踢过去
柳儿被踢得身体向前倾倒,摔了半丈远。
九歌双脚一落地就马上跑去擒住柳儿。
她跨坐在柳儿的后背上,并扣住柳儿的一只手。
柳儿疼得哇哇叫。
九歌骂道:“你个该死的奴才,竟敢陷害本小姐,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萧苏媚让你做的!”
柳儿嘴里呻吟了声,艰难的侧过头。
“呵呵,你、你才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娘娘的大名。”
“就直呼了,怎么着?”
九歌比她还嚣张。
柳儿也是丝毫不畏惧。
“只有太子才能直呼娘娘的大名,你不过是个大官之女就敢仗势嚣张,我看你活不成了,不仅如此,还要被株连九族,连你父亲的官位都保不住了,哈哈哈哈”
“你想多了,以你主子的势力目前还弄不了我闻九歌。”
九歌语气轻淡,言词却猖狂。
她松开了柳儿的手,又从柳儿身上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