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牵扯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九歌本来的目的也不过是想洗清自己当日被诬陷的罪名，但现在，用现代的话来说：这题超纲了。

文帝已看不下去，将三人交到面前问话，第一个问的便是柳子璜。

“柳子璜，你身为少傅，怎么能恋上太子的侧妃，你不知道这是犯了大罪吗？更别说你还是太宗的乘龙快婿，前途一片光明，何苦要自毁前程？”

柳子璜跪在文帝面前，向他招认。

“臣有负圣恩，也深知自己犯了弥天大罪，但臣实在不能眼睁睁见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如果她死了，那臣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也许陛下说得对，臣身为太宗大人的女婿，前途一片光明，但对臣而言，再好的前程都比不上心爱的女人。上一次臣就已错过心爱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谁能知道臣内心的痛，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臣都不会再将她拱手让给别人了。”

文帝听得很是震惊，看了一眼柳子璜身旁的萧苏媚，问他：“你口中的心爱之人就是太子的侧妃？”

柳子璜如实答道：“正是。”

文帝转而问萧苏媚：“太子侧妃，方才听闻九歌说你与柳子璜是表兄妹关系，不知是真是假？”

萧苏媚不敢有所隐瞒，答道：“回禀陛下，闻九歌说的句句属实，妾身与柳子璜的确是表兄妹关系”

文帝把目光投在她身上，见她埋着头，怯声的回话，随即犀利地问道：“那闻九歌还说你与柳子璜曾相恋过，也是真的？”

“这”萧苏媚身形一震，心底起了股寒意，面对威严的文帝，她只能点头承认：“是真的。”

庚辰在一旁瞪大了一双眼睛，指问萧苏媚：“孤怎么不知道你与柳子璜是表兄妹？而且还相恋过！该死的萧苏媚，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孤！”

“对不起”除了说抱歉，萧苏媚已无话可辨。

“孤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只想知道你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没有说出来。”

庚辰步步逼近。

萧苏媚吓得身子一缩，躺进了柳子璜的怀中，他也顺势伸手搂住她。

柳子璜怒声道：“千岁爷，您想知道什么事情就来问臣来了，何必对媚儿一个弱女子苦苦相逼。”

“孤与自己的侧妃对话关你何事，还有放开你的脏手，否则孤马上叫人砍了你的手！”

庚辰已几次放话威吓柳子璜，然而他根本就不畏惧。

“自千岁爷对媚儿见死不救起，就已没有资格在称呼媚儿是自己的侧妃了。”

“柳子璜！你简直大胆妄为！”

庚辰大声怒斥。

柳子璜虽然双腿跪在地上，依然身板笔挺，不惧怕太子的威胁。

文帝出声制止：“行了太子，到一旁去，待朕问完所有话，再由你去发落。”

庚辰满脸不甘心，又不敢违抗，只得应声退下。

文帝终于想起在一旁晾了许久的九歌，对她说道：“闻九歌，关于你被太子侧妃陷害一事，寡人今日为你平反，也给你制裁太子侧妃的机会，她接下来是生是死，全由你来发落。”

这话一出，满场震惊，要知道这可是非常高的待遇，在座的人无不惊羡九歌。

九歌却一点也不感到高兴。

她回：“九歌谢陛下隆恩，对九歌来说，今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洗脱当日的罪名，如今罪名已澄清，九歌心愿已了。至于太子侧妃萧苏媚，九歌自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制裁她的生死，还是交给掌刑罚的司寇来定罪吧！”

文帝觉得九歌说得有道理，准了。

萧苏媚却是吓得面无人色，九歌这一招可真是将她彻底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九歌又向文帝请求：“陛下，恳请恩准九歌继续审问萧苏媚和柳子璜，九歌觉得他们应该还有一个秘密没有招认。”

“准了。”文帝想也不想的同意。

九歌拜谢，走到萧苏媚与柳子璜面前，轻声道：“得罪了。”

萧苏媚双目猩红，咬牙切齿道：“闻九歌，你当真要将我俩逼入绝境？”

九歌说道：“没办法，因为我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再者，萧苏媚，你目前的身份还是太子侧妃，这么光明正大的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很不成体统，即使柳子璜是你的表兄，也不该有这样的亲密行为吧！”

被她一说，萧苏媚才收敛，从柳子璜的怀里撤开。

九歌重新向在座的王公大臣的叙述一遍。

“我们刚才都知道，太子侧妃萧苏媚和少傅柳子璜均已在陛下面前坦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这两个原本不相关的人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光是表兄妹的身份就足以令人咋舌，如今更是曝光他们曾相爱过的事情，那么现在的形势已经发展到不止是我闻九歌一个人的事了，除了我被陷害，还有一个人也深受其害，那就是太子殿下！”

这话一出，震惊在座所有人。

庚辰惊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听完九歌的话，再想着刚才柳子璜对自己所说的话，确实很像九歌所说的，自己也深受其害。

萧苏媚目眦尽裂地拿手指着九歌。

“闻九歌！你不要胡编乱造，污蔑妾身，污蔑太子殿下，妾身再怎么样都不会干出伤害太子殿下的事情，凡是要讲究证据，你有种就把证据拿出来！”

“证据？我拿不出来。”九歌很坦然的说。

萧苏媚瞬间松了口大气，正要告九歌污蔑，却又听她说道

“先说我是怎么发现你和柳子璜的关系吧，我曾在魔婴的记忆中见过你与柳子璜的往事。那是在一个神棍的家里，桌上摆满了灵婴，你与柳子璜进门来，四处挑选，最终选择了魔婴，我还记得神棍告诫过你，此魔婴戾气甚重，不适合养，你偏不信就要这魔婴，最终花了大价钱买了回来。”

柳子璜瞠目结舌，不敢置信九歌连这事都知道，立即抢话道：

“民间素来就有养小鬼的习惯，只有小部分人定义为坏，而大部分人都会视其如神明一样，放在家里供奉，能够保佑家人岁岁平安。”

九歌怒斥：

“什么时候养小鬼这种邪术成为民间人的习惯了？还大部分人视其如神明？简直是在歪曲事实！柳子璜，你不要为了掩护萧苏媚，就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来迷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