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还仰仗我，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厉害。”

说到这个，九歌又想到了其他办法。

“虽然黄元帅说要你找我父批阅文书才能撤去恋花楼的封条，但也不一定非得我父准许吧，可以找别人试试看啊，只要比黄元帅官大不就可以命令他去把恋花楼的封条撤了。”

王成成竟无言以对，垂头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九歌小姐，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天真。”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九歌一脸迷茫。

子栩为她解释。

“你大概不了解朝中的格局，还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够命令黄元帅，他按理来说归属你父闻太师麾下，其他大臣只能请他办事而不能命令他，再者，虎符掌握在你父闻太师的手上，黄元帅要想调动超过两千人的兵马，还须得经由你父的同意。”

九歌这才晓得，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厉害，但从子栩的口中听完后，觉得父亲更加厉害了。

王成成在一旁兀自叹气。

“唉，看来我的恋花楼是没希望了，不知道得损失了多少银两，我想想就心疼。”

九歌满面无语。

“我才不关心你的恋花楼，我只关心柳圆圆的卖身契，你刚刚说卖身契全都放在恋花楼里，虽然恋花楼现在被查封了，但不代表不能进去把卖身契拿出来啊！”

王成成听到她的话，立刻警觉了起来。

“你想干嘛！”

他虎视眈眈的盯着九歌。

九歌也不掩饰的发出阴险的笑声。

“嘿嘿嘿嘿，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人不知鬼不觉，悄悄的溜进恋花楼里，然后把卖身契拿出来不就成了。”

王成成就知道她意图不轨，指责道：“你怎么能想出这么缺德的办法，竟然想去我恋花楼里偷窃。”

九歌不明所以，“哪里缺德了？我这不是光明正大的和你说么，说明是经由你这个掌柜的首肯，才进去拿东西的，才不是偷窃。”

“哼，你以为我会同意你这么做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柳圆圆的卖身契在哪里，我不说的话，你就是把恋花楼翻个底朝天，也绝不会找到。”

王成成说得信誓旦旦。

九歌也是直接。

“那你就说呗，你把卖身契藏哪儿了，最好给我画个地图，我这人找东西比较不在行，即使知道的地方，也得找半天，还是有地图比较快。”

王成成感觉自己浑身都罩上了一层阴影。

“你这人还是一点也不客气，就想空手套白狼，不费功夫的拿走卖身契啊？那柳圆圆怎么说也是恋花楼的花魁，每年都替恋花楼挣好多银两呢，我不能便宜给你，至少也得把为她赎身的一千两拿来，我才能告诉你卖身契在哪。”

“那没问题啊！”

九歌满口答应，又犯了难。

“只是我现在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你也知道一千两不是小数目，要在短时间筹到这么多钱绝非易事，容我宽限几日，等我筹够了一千两，立即派人送到你手上。”

王成成也是个精明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九歌忽悠，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行，老规矩得先见到钱，我才能告诉你卖身契在哪。”

“一定要见到钱才肯告诉我对不？”

九歌忽然满脸严肃地问他。

王成成愣了下，坚定的点点头。

九歌立即拿手往袖口里掏了半天，终于拿出一锭银两放在他面前。

“给！这是一两，拿去看，想拿回家看都行，现在可以告诉我卖身契的具体位置了吧。”

王成成没想到她比自己还会忽悠人，老半天没缓过来。

子栩在一旁看得直笑，他就知道成成与九歌交锋，绝对赢不了。

王成成仰起脸，满腹委屈的手指九歌埋怨

“你怎么能这么玩弄别人呢！我说的是拿出之前说好的一千两赎金，不是什么一两。”

九歌抱手在胸，神情不屑。

“我刚才可没听你说过这样一句话，况且我还特别认真地问了你一次，是不是见到钱就能告诉我卖身契在哪，你当时点头回应了啊，只字没提一定要见到一千两啊，所以不管我拿出多少两，只要我拿出来是钱就可以了。”

“你，你”

王成成委屈得快哭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两就想赎卖身契。

九歌又补充道：“子栩也在场，他可以作证，我到底有没有玩弄人。”

王成成立即将目光投向子栩。

子栩真不是纯心偏袒九歌。

“成成，的确是你疏忽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成成说得很无奈，言语中无不在怨子栩偏心。

子栩不明所以。

“不过是个卖身契，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成成。”

九歌也跟着附和。

“就是啊，以我们的交情，难道还抵不过一张卖身契吗？你就告诉我，把它藏在恋花楼哪个地方了。”

王成成终于妥协了。

“行行行，我当然知道不看僧们也得看佛面这个理，何况今日还有殿下在场，我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吗，九歌小姐。”

九歌满脸得意，转而看向子栩，小声与他道声感谢，的确是有子栩在的成分，才会如此顺利的说服王成成。

王成成又低下头，满脸别扭。

“那，那个一千两还算数吗？”

“呃”

九歌哽住，刚想开口身边的子栩已经替她发话了。

“成成，本王记得在东涿关的时候，你削断了本王的一根价值五百两的笔，迄今为止还未见你归还，还有年节之前，你在仰止城的花费，全记在本王的账上，共二千两，这两笔账加起来总共二千五百两，用来抵那一千两，你还欠本王一千五百两。”

“咳咳”

王成成吓得连连锤着自己的胸脯，还不停的咳嗽，面色更是犹如便秘般窘迫。

九歌听得啧啧叹，忍不住给王成成鼓掌。

“厉害啊王成成，真没想到你表面衣冠堂堂，原来欠了这么多债。”

王成成都快把自己锤出血了，他悔不该提钱的事，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活该。

“行了行了，殿下，我知道错了还不成，您就当我刚才什么话也没说，九歌小姐也是，你也当我没有跟你要过什么一千两之类的东西，不就是柳圆圆的卖身契吗，我现在给你画张地图，告诉你我把它藏在哪个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