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身而来,落在断头台上,一身黑色铠甲威风凛凛。
一双慑人的眼睛朝窝在旁边的另一个刽子手瞪了一眼,吓得刽子手直接掉到台下去了。
他又上前,站在九歌的身边,朗声对前方的众臣道
“我乃太师二弟子诸夷将军!谁敢对我家九小姐行刑,就是对本将军和太师不敬,本将军自当取他首级!”
话落,诸夷捡起刽子手掉在地上的刀,直接将刽子手的头颅割下来,又往高台上的大臣扔了过去
嘭!
血淋淋的头颅落在王自珍面前的桌上,把这个老丞相给吓了一大跳。
旁边的恭久和费尤更是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哆嗦着身子不敢说话。
底下的众臣也顿然鸦雀无声。
阙楼上,两个男人同时松了口气,看来不需要他们出手了。
九歌抬头,愣愣地看向站在身边威武的将军。
“诸夷?你怎么会来,你不是陪家父去驴州了吗?”
诸夷听到声音,低头朝她一笑。
“听得九小姐有难,我等怎么还坐得住,自然是马上赶来救您了。”
“呃”
九歌简直是无法言语的心情,很感动。
诸夷又道:“九小姐,您请放心,马上就有人来救您了。”
“还有人?”
九歌不明所以。
正好这时,前方又传来慷锵有力的声音
“太师归朝!”
随着音落,两千精兵入城来,包围了午门,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包括刑台,全部围住。
众臣回头一看,便见杀气逼人的精兵站在自己身后,那眼神,吓得他们腿一软,纷纷跪在了地上。
连高台上的大臣也逃不过。
这些跟着太师出生入死的精兵,只认太师,不认其他大臣,跳上高台,手持兵器架在他们背后。
只有王自珍淡定的坐着。
费尤和恭久早已被脖子上的兵器吓到腿软,扑通跪在地上。
而埋伏在刑台周围的两百羽林军和一百弩手,被突然出现的精兵全部杀光,尸首躺了一地。
前方,马蹄声哒哒哒传来。
闻镜坐于马上,身后带着一队兵马,朝着刑台而来。
九歌转身,看着正往自己这边过来的父亲,那一瞬间,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激动过,感动过。
“父亲”
她哽咽的叫唤。
身旁的诸夷满脸欣慰,他是先一步前来拦住刽子手行刑的,而太师也在赶来。
其实,当土云召回去告诉他们消息的时候,他们的兵马离星甍不到十里,随时都能进城救人。
这便是现在所出现的一幕。
到了刑台附近,闻镜下马,直接走上刑台。
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儿,他很是心疼,伸手摸向她的脸。
“小九,你受委屈了。”
“父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九歌哭成了泪人,委屈的向他倾述。
闻镜点点头。
“事情经过,为父已全部知晓,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九歌哭着点点头。
闻镜对诸夷命道:“照顾好九小姐。”
“是!”诸夷领命。
闻镜又走下刑台,前往高台。
王自珍站起身,走到外头迎接。
“恭迎太师回朝。”
闻镜一路走来,两眼扫视跪在两边的大臣们,又上了高台。
看到王自珍,他露出微笑。
“老丞相,好久不见了。”
“太师前往驴州平乱,可谓是劳苦功高,今日返朝,说明驴州叛乱已平息。”
王自珍夸赞道。
闻镜不再拐弯抹角。
“老夫今日归朝,便得知小女犯事,还被押上断头台,敢问丞相,小女的罪真有那么严重吗?”
王自珍怔住,尴尬一笑。
“太师有所不知,令嫒所犯的罪可真是大罪,她犯了杀死太子侧妃的大罪,还被陛下和凤妃娘娘亲眼所见,人赃并获,令嫒实在难逃一死。”
闻镜挑挑眉。
“喔?怎么老夫听说,陛下和凤妃娘娘看到的时候,太子侧妃已经死了,小女不过正好出现在那里,怎么就能证明是小女杀人呢?事后可有让仵作验尸,查证尸体上的伤痕确实为小女所伤?”
“这”
王自珍语塞,太师字字珠玑,说得他无法反驳。
闻镜看他的神情,轻笑。
“看来丞相什么也没调查,连事情真相都没搞清楚,就要治小女之罪,还特地选在老夫不在星甍之时,这番巧妙计划,是丞相你的意思吗?”
“不不不,太师误会了。”
王自珍连连摇手。
又好声好气的解释。
“太师,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我确实没有参与调查太子侧妃一案。至于针对令嫒的说法,更加没有,其实是陛下的意思,是陛下要我当监斩官,监斩令嫒。”
闻镜面色沉重,轻轻叹息。
“看来陛下是纯心对老夫有意见了,就算要斩小女,也得和老夫说一声,难道老夫在陛下的眼中已经没有一席之地了么。”
“这太师千万不可误会,陛下也是不知情,毕竟当日的事情真相谁也不知道,当然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王自珍维护天子说话。
闻镜点点头,继而转身朝底下跪着的群臣发话。
“既然事情真相未查明,那么今日的斩刑暂缓,小女闻九歌押往天牢,待老夫查明真相,自会亲自给陛下一个交代,在此之前,谁再敢对小女不利,就是不给老夫面子!”
太师发话,群臣颤栗,无人敢吭声,无人敢反驳。
恭久和费尤更是快把头贴到地上了,到现在身子还颤抖得厉害,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偏偏是闻太师回朝,这下可真完蛋了。
闻镜一眼撇到旁边地上跪着的两人,很是疑惑。
“这两位是谁?”
王自珍过来,为他介绍。
“哦,这两位,一位是上大夫恭久,一位是下大夫费尤,二人均是陛下身边的近臣。”
闻镜鹰眸一瞪,满脸不悦。
“既是近臣,为何不侍奉陛下左右,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恭久、费尤被太师的话吓得瑟瑟发抖,怕得要死。
闻镜倒也没有多为难他们。
“还跪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老夫亲自请你们回去侍奉陛下吗?”
“不不、不敢我、我等这就回去侍奉陛下”
恭久和费尤哆哆嗦嗦的回答,拜别太师和丞相,连滚带爬的逃去。
王自珍看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和先前气焰嚣张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