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子栩让手下放了叶鸣,放他回去。
走出宫门的时候,叶鸣还没有缓过神来。
荀乙生从后面追了过来。
“少主!”
“荀大夫?”
叶鸣停住脚步。
荀乙生过来拜见他。
“少主,关于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啊,身在官位,不得不从。”
“荀大夫,我明白你的难处,刚才是我太唐突了,没搞清楚你的处境就骂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叶鸣虚心的道歉。
荀乙生摇摇头。
“我怎么可能生少主的气,主公在世时,你们叶家对我有大恩大德,荀乙生这辈子都无以回报。”
“可惜我父亲已经不在了,叶家的辉煌也随他而去。”
叶鸣感叹道。
荀乙生激动道:
“怎么会,刚才君侯不是说让你去当叶城的县大夫吗,只要少主肯从现在开始努力,日后得到君侯的赏识,不会比从前差。”
“我”
叶鸣欲言又止。
转而询问荀乙生:
“荀大夫,你真的希望我去做那个县大夫么?”
荀乙生点点头。
“少主,你必须去,只有这样叶家才能一直兴旺下去。”
叶鸣深思他的话,许久后点头答应了。
“多谢荀大夫的提醒,让我犹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啊,我这就回去告诉奶奶她们,告辞!”
“告辞。”
荀大夫目送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忽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荀大夫看来还对昔日的主人念念不舍啊。”
他身形一震,转过身来一看,就见子栩站在那里,目光凌冽的看着自己,不禁在发抖。
“主、主公”
子栩又勾唇一笑。
“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荀大夫不必这么紧张。”
这话一出,让荀大夫更加紧张了。
“主公,臣绝无他意,不过是看在前主的份上,才对叶少主提了些建议。”
子栩颔首。
“本王晓得,怎么说你也侍奉前主多年,突然面对我这个新来的主公,肯定会不适应,不过没关系,本王会给你时间,直到你全心全意的归顺于本王。”
“谢主公”
荀大夫回答得心里在打哆嗦,总觉得这位新君侯随时都能看透他的心思一样。
子栩又道:
“对了,本王初来乍到,关于南秀还有诸多事情不明白,希望荀大夫鼎力相助。”
“主公放心,这也是臣的使命。”
荀大夫答得非常快。
子栩这才放心的离开。
星甍。
黄家祖坟。
黄云飞在墓地练武,一招一式,拳拳带劲,汗水都洒了出来。
他还觉得不够,似是要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一样。
闻七歌躲在外头偷偷的观看,满脸的心疼。
所有人都以为大姐夫从大姐的死亡中走出来,只有她知道,他并没有走出来,在每个无人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在那发泄,每次都让自己遍体鳞伤,直到没有力气站起来才罢休。
闻七歌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心动过,甚至想冲出去制止他,照顾他。
晃神之际,黄云飞已经倒下了。
他累了,无力了。
闻七歌立即冲了进去。
她不再犹豫。
“姐夫!姐夫你没事吧!”
看着他两只手鲜血淋漓,心随着在滴血。
黄云飞回过神来,眼帘里映入的是闻七歌焦急的脸色,不禁有些愣。
“七妹,怎么是你”
“先别管那些了,我送你回屋包扎伤口。”
闻七歌将他扶起来,往茅草屋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黄云飞坐在席上,看着七妹细心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心里甚是过意不去。
“七妹,有劳你了,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真的吗?如果我不来的话,姐夫是不是打算自残到底,好下去陪大姐。”
闻七歌生气的斥责。
黄云飞身形一震,转而撇过头去。
“这不关你的事。”
闻七歌被扎心了。
“是不关我的事,是我自作多情,可我真不想看着姐夫这样自残下去,人死不能复生,大姐她已经走了,如果她泉下有知,看到你为她这般痛苦,试问大姐她会走得安心吗!”
黄云飞哑口无言。
闻七歌接着说:
“我想大姐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姐夫能够振作起来。”
黄云飞听得眼里泛泪光,真要如此的话,那他现在岂不是辜负了一歌。
“天黑了,七妹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岳丈大人为你担心。”
闻七歌身形僵住,没想到他会赶自己走。
她站起身,不舍的看了他憔悴的脸庞一眼。
“好吧,我是得回去了,但是我明日还会再来。”
“你何必如此,如今姐夫心灰意冷,只会辜负你的一番好意,所以七妹,你别再来了。”
黄云飞说得冷酷无情。
闻七歌忍住眼泪,厚着脸皮道:
“我就是要来,又不是只探望你一人,我是来探望大姐的。”
这么假的借口,傻子都听得出来,何况是黄云飞。
他愣愣的看着她。
闻七歌赌气出门去了,就是不给他再制止的机会。
回去的路上,闻七歌坐在马车内一直在反思自己。
这么做值得吗
连自己都看不到的结局。
再继续下去,恐怕最后伤的人是自己。
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放弃,宁愿今后会痛苦,也不要后悔一辈子。
回到太师府。
刚进门就听到闻文说父亲在大厅等自己。
闻七歌心惊胆战的去见父亲。
不知为何,心跳加速,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进入大厅,便见父亲背对着自己。
闻七歌上前问候:
“女儿拜见父亲大人。”
闻镜转过身来。
“哦七歌啊,回来了啊。”
闻七歌心里一咯噔。
又听到父亲说:
“听说你近日每天都去黄家祖坟探望你的大姐夫。”
闻七歌惊讶的抬头,面对父亲犀利的目光,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我”
“知子莫若父,老夫怎么会不晓得你的心思,可是七歌,你得想清楚,云飞这辈子挚爱的女人只有你大姐一个。”
闻镜直白的说出来,对于七女的心思是了如指掌,只是不愿意说透罢了。
闻七歌没想到父亲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还说得那么直白,无疑像一把刀刺在她的胸口上,痛得她无法呼吸。
“所以,父亲已经晓得女儿的心思,现在叫女儿来谈话,是想让女儿放弃吗?”
“这”
闻镜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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