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的餐桌之前,宁澜的目光幽幽地望向茅坚石,让得后者没来由地心脏一阵猛跳。
对普通食物没兴趣,反而对八成熟带血丝的豹肉感兴趣。
肤色呈现病态的白色,见不得光,这他娘的不会是一头老湿吧?
茅坚石越想越不对劲,屁股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据御僵正经记载,这世界上有一种僵尸十分独特,还在尸灵阶段便拥有成熟的心智,一旦进化成跳僵级别,其灵智几乎与生前无疑。
这种僵尸并不是由地阴之气所孕育,而是因为被僵尸抓咬过,中了尸毒,成为半人半僵的状态。
若是白天只要不接触阳光,或许看不出来,而一旦到了夜间,这种半人半僵的生物便会逐渐失去理智,对任何生物进行无差别攻击。
而一旦嘬一口活物的血液,便能够让牠们获得短暂的理智。
这样的生存方式,让这些半人半僵的生物也十分厌恶,因为当牠们理智恢复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牠们已经活活吸干了一头生物的血液。
唯一的好处便是,这种半人半僵的生物哪怕不进化成飞尸,同样可以在阳光下行动,不仅不会如僵尸一般同手同脚,且防御堪比巅峰级别的跳尸,只不过随着祂们在阳光下所待的时间增长,便会逐渐变得虚弱。
脑中闪过种种记载,茅坚石越发觉得眼前的郡主与某种生物吻合了。
望着茅坚石那逐渐变幻的眼神,宁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这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完全像是在看待异类一般,刺痛着她的内心。
她猛然一起身,就在茅坚石惊骇之际,却又是背过了身躯,声音变得十分冷漠道:“你走吧,不要再来此处了!”
宁澜突然间的态度转变,让得茅坚石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一开始的反应其实很正常,任谁面对一名饮毛茹血的异类,都会变得极为不适。
他现在离开的话,的确也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可他若是离开的话,今天下来大半天的功夫,也就白费了。
并且,茅坚石一冷静下来,马上便想通了一点,如果对方真有歹意,根本不需要与他铺垫这么久。
以宁澜所展现出的实力,要击杀他实在太简单了。
而很快,茅坚石便是打消了离去的念头,因为随着对方情绪的变幻,原本压制在宁澜体内的阴冷气息不自控的泄露了出来。
让得茅坚石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悸动,而这悸动的根源,正是他体内的那颗玄阴丹种。
能够让玄阴丹种变得这般兴奋,毫无疑问,宁澜那体内溢出来的能量定是蕴含着极为强大的极阴之力。
像宁澜这种绝度缺爱的女子,其实最好哄,一套软饭硬吃下去,包准收服的服服帖帖。
接下来,便是茅坚石的授课时间了!
“你对待朋友,就是这般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
“如果这是你的心里话,那如你所愿,日后我不会再踏入此地!”
茅坚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随即面色转冷,果断离去。
123!
茅坚石心中默默数着数字,等到3这个字眼刚冒出来,那背过身子的宁郡主顿时一颤,紧接着消失在了原地。
眼看茅坚石便要跨出门槛,郡主的身影便是猛然出现在茅坚石的身前。
“唔”
猝不及防的茅坚石来不及反应,脸部再次撞进对方博大的胸怀当中。
咳咳,这一波骚操作是茅坚石没有料到的,原想对方会一把叫住自己,却不料直接身体力行,一个闪现到了他的前头,他可不是什么高品武者,哪里反应的过来。
而这一次,茅坚石终于明白对方身上那股独特的香氛是来自哪里的了,分明是用来掩盖死人气味的香料!
再看宁澜,此时她见了鬼似得瞪大了眼睛,噔噔蹬的后退,一脸想发怒,又不敢发怒的神情。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想过让对方占到半分便宜的念头,可偏偏事情总是那么巧合。
要怪只能怪对方所说的那两个字太有魔力了,朋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她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本能的只想拦住对方,不让对方离去。
只从那件事之后,哪怕是宁王府的人也都疏离了她,朋友二字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这种时候,茅坚石知道自己一定要抢占先机,站立道德至高点,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
失去柔软的瞬间,他也顾不得留恋,便是义愤填膺道:“郡主既然看不起在下,又为何要拦我,你当我茅坚石是你的玩物?”
果不其然,被茅坚石这么一激,宁澜刚升起的羞怒顿时烟消云散。
可怜心性单纯的宁澜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表达,她咬着唇瓣极为倔强的拦在茅坚石的身前,怎么也不肯让对方走。
单从对方这个举动,茅坚石便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了,但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够,他还得再加一把火。
“怎么?郡主是准备用强了?既然如此,就一掌毙了我吧!”
茅坚石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毫不避讳的直视对方的眼睛,那不屈的眼神宣示着自己的愤怒:“相信以你的实力若要击毙我,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挡在茅坚石面前的宁澜没有任何动作,只见她嘴角一瘪,泪痕便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而下。
宁澜内心十分委屈,她很想解释,可她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承认,她后悔了,自己刚才不应该用那么冷漠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朋友!
现在的她十分害怕茅坚石会离去,就像彼此说的一般,老死不相往来。
没错!对方一定是对她十分失望,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愤慨,一定是自己误会了对方。
在茅坚石连番的攻势下,宁澜的心理防线决堤了
斗大的泪珠不断从宁澜的眼眸中滚落,如今她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她心慌意乱完全不知该如何选择。
而就在她六神无主,感觉无从选择之际,茅坚石突然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哎对不起,我们是朋友,我不应该让你为难!”
这般说着,茅坚石那只空着手掌开始行动了,他一边注意着宁澜的神态,一边缓缓靠近对方的脸颊。
过程中,他只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茫然,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抵触。
稳了!
茅坚石心中低呼,修长的手指借势拭去对方眼角的泪珠,声音也逐渐变得低沉道:“我知道你一定承受了许多,作为朋友,我们理当分担彼此的痛苦,我们进屋慢慢谈,好么!”
得而复失的强烈落差,已经彻底麻痹了宁澜的思维,在她的眼中茅坚石就像是一束射入冰川的光芒,让她久负风霜的心脏重新点燃了一丝温度。
她甚至已经忘记了母亲从小到大的嘱咐,不能让男子轻易触碰她的身体,声若蚊蝇地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