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虽然修为有限,但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想必以阁下的才情自然不甘郁郁久居于人下!”
望着眼前这位气定神闲的年轻人,凌天渡满脸欣赏之色,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茅坚石笑而不语,示意对方继续。
“此子年纪轻轻心性沉稳至此,难能可贵啊!”
凌天渡暗叹一声,直蹦主题道:“毕竟是关系到一方县城执掌之事,兹事体大,即便能够强行干预,也不得不按规矩办事。”
“若在位执事愿意在卸任前举荐贤能,即便上头有任调人选,也唯有二人较量之后方能定下最终人选!”
“只不过”
茅坚石眉头一挑,狐疑的望向对方:“只不过?”
凌天渡这老家伙还真喜欢卖关子,见对方这般神色,方才继续道:“只不过我一旦这么做了,你与对方人马便会彻底撕破脸了!”
“老夫也不瞒你,事前与尔等有过冲突的年轻公子,正是当今大胤国的二皇子,胤无骞,同样也是储君之位最有力的候选人之一!”
茅坚石嘴巴微微张了张,同样有被惊讶道。
之前那年轻公子自称宁姓,虽然他猜到可能是皇室宗亲,但他顶多以为是哪家王府的世子,却未曾料到乃是当今皇主的第二子。
毕竟,在当今皇主改了国号之后,所有皇室宗亲除了皇主嫡系一脉其余都不得同姓,故而宁姓者只可为王。
而皇主,以及其子嗣皆为胤姓,这二皇子为了便宜行事,故而只对外称为宁姓,茅坚石是被这姓氏给误导了。
在这过程中,凌天渡一直盯着茅坚石的表情,而令他惊讶的是,他只从对方脸上看到短暂的错愕之后,便是恢复了常色。
这一刻他不禁有些怀疑,对方到底是真的镇定,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要知道,与这未来极有可能继任皇位的皇子撕破脸,一旦对方继位,可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就算是现今,以对方的权柄,便足以使上许多绊子,让你无法抽身!
就辟如,之前这胤无骞用他凌天渡的侄儿威胁他一般,对方使用的还是阳谋,但凌天渡不得不吃这个硬亏。
茅坚石表现的实在太淡定了,凌天渡不禁升起几分好奇道:“阁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茅坚石却是笑着摇头道:“当今陛下可是何岁寿?”
凌天渡回答道:“二百有余!”
茅坚石继续说道:“以陛下的修炼天赋,恐怕如今的修为应当不下于玄光期吧!”
凌天渡肯定道:“陛下于五十年前便步入了玄光巅峰,这五十年过去,以老夫愚见陛下恐怕早已步入筑基大道!”
茅坚石颔首道:“一名玄光期的修士尚有五百岁寿,而如今皇主不过才走过一半,我又何须担心往后的继任者会是何人?”
凌天渡一震,顿时明白了茅坚石的意思。
只要当即皇主一日不退位,这二皇子就不可能真正的一手遮天。
而皇主赐予森罗殿超然的地位,便是注定了,除皇主以外其他人不得僭越。
或许这位二皇子会在暗中使一些绊子,但绝对不可能公然谋害森罗殿的成员,如若不然,便是在挑战皇主的圣威。
恰好,这一点中心思想也与他凌天渡不谋而合,只要坚定的拥护当今圣上,且展现出足够的价值,一切宵小伎俩都不过尔尔。
有什么样的庇护,能够比得上当今圣上还可靠的呢?
而这也是,凌天渡在面对二皇子的公然威胁之后,还能不作妥协的根本原因。
或许,会有各式各样的人,为权柄而妥协,但森罗殿成立至今,也有近四百年的岁月了,其之所以能够依然屹立不倒,自然有着他存在的道理。
效忠皇主的执念已经根种,想要真正动摇核心成员,完全是不可能的!
而当今皇主也不是瞎子,或许对方一早便洞悉了底下之人的小动作,之所以至今还任之唯之,恐怕便是因为还未彻底的触动他的底线。
如果有人一旦僭越这条线,想必等待他们的必然是雷霆万钧之势!
“哎,不服老不行啊,此等聪慧的年轻人,还真是令人汗颜!”
茅坚石的超前理解,再一次刷新了凌天渡的认知。
有时候明白是一回事,而有勇气去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凭这份胆识,凌天渡便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不过,这种时候他不会再度夸赞对方,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能够落定,他唯有当头棒喝!
只见凌天渡的欣慰神色一瞬间被一抹阴沉取而代之,直接沉声道:“阁下真知灼见,却也不可太过想当然,皇子毕竟是皇子,只要他能把握住皇主的底线,他所能够动用的力量定然远超我们的想象,并且不论如何,他们彼此之间依旧是父子!”
“只要在度量之内,被抛弃的只会是我们这些奴才!”
茅坚石的眼眸不自禁的眯了眯,身为现代,他对奴才二字十分反感,不过他并没有急于做出什么辩解,而是静静听着对方述说。凌天渡再是赞赏的点了点,终是抛出最后的诱饵道:“老夫虽然即将卸任,但举荐贤能的资格还是具备的,只不过这个举荐名额,却有一个前提!”
茅坚石配合似的问了一句:“什么前提?”
“完成我森罗殿颁布的一次乙等任务!”凌天渡回道。
“乙等任务?”茅坚石皱眉,对此他一无所知。
刚听闻对方所谓的前提,他还以为对方是要自己承诺对方什么条件,如今看来确是森罗殿原有的规则。
凌天渡耐心解释道:“我森罗殿从上至下,总共有甲乙丙丁四等任务,而这四等任务中又各分上下两级!”
“因此,你若要获得我的举荐名额,不单单是需要我点头,还需完成一个乙上等级的任务!”
茅坚石心中一动,打探道:“不知这对应乙上的任务可否有相应的描述,又譬如说会面对何等实力的对手?”
见对方问得如此详彻,凌天渡心中又是一阵感慨,他点头道:“你可以想象成,面对我在这般的对手!”
话甫落,凌天渡身上猛地爆发出了一股雄浑无匹的力量,而自其脚下更是有着不断的蛛丝裂缝扩散出来。
就像是靠得最近的薛粱,仿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失重了一般,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若薛粱仅仅是感觉到自己失重的话,茅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连抬一下眼皮都觉得无比的沉重。
“这就是巅峰级别的地棺师?这般威压,已经无限接近玄光了!”
茅坚石心中震动,他发现自己貌似还是小觑了这些老牌明窍期修士的强大。
不过,他如今也早已经今非昔比,于昨夜再度突破之后,他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明窍中期,若是论灵力底蕴完全不下于一些明窍大圆满的修士。
也仅仅是比这些老牌的明窍大圆满强者差了一筹。
但如果对方仅凭气势就像将他压垮,也就太小看他了!
只待他体内的玄阴丹种,一阵颤动,他那沉睡于体内的力量瞬间便从中心扩散了开来,一瞬间竟是让得凌天渡脚下的步子也微微偏移了开来。
“好强的灵力底蕴,此人修炼的道法至少也是玄级巅峰!他真的仅仅是一名散修吗?”
感受到茅坚石体内如波涛一般反扑而来的力量,凌天渡那从容的神色同样有些动容了。
而就在茅坚石二人相互暴气的这一刹那,薛粱的脸色已经完全涨成了猪肝色。
若是前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飘飞在云端,而下一秒他便觉得突然有根棍子在他的肠胃里一阵乱捣,那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恶心的他想要原地升天。
谁来救救这可怜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