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全场震惊,连顾珞都震惊了。
学子愤怒的看着顾珞。
他不这样说,难道要说他以为这是个女鬼或者女妖,当时就被吓破了胆?
具体的真相,他宁愿死都不会说出一个字的!
学子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北燕三皇子甚至生出一丝恍惚,难道玉娇没有和他交待清楚?
恍惚一瞬,北燕三皇子顿时面上喷发出勃然大怒,“玉娇呢!把人给我带来!本王好心办了宴席,邀请太医院上下来与本朝医者切磋医术,她竟然闹出这样的祸端来害人!”
郁宴冷眼看着北燕三皇子发怒,一声不吭。
顾珞飞快的看了郁宴一眼,正好和郁宴四目相对,两人就这么在乱糟糟的人群里看了这么一瞬,各自收回目光。
玉娇很快被带了过来。
屋里太过窄憋,北燕三皇子命人搬了椅子到院子里,郁宴和定远侯一人一张椅子,江回坐着轮椅。
他气的坐不住,站在当院朝着玉娇一记窝心脚踹过去,“你放肆!”
玉娇哭着就道:“王爷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一时糊涂办了错事,好在顾医官并无意外,王爷恕罪。”
北燕三皇子眼角余光看了一下郁宴,朝着玉娇就怒道:“你为什么要害顾医官!”
玉娇被踹的瘫在地上,哭的泪眼婆娑,一早就得了消息的她十分麻溜的道:“是安平伯许了奴婢重金,奴婢一时间财迷心窍才办了错事,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安平伯被招出来的瞬间,整个院子就跟点了炮仗似的沸腾了。
顾珞是安平伯府的二小姐,从小被养在庄子上,有关这一点,他们刚来这里就知道了。
更何况比赛第一天,有关顾珞不会写字,当时还在宫宴上闹得沸沸扬扬。
谁能想到,这才多久,在这里就又听到了安平伯的名字。
北燕三皇子满面怒气转头朝郁宴抱了下拳,“今日让郁小王爷受惊了,但此事事关重要,小王必定是要进宫和陛下讨一个说法的!
之前听说安平伯府为了对付一个八岁的孩子竟然要利用庆阳侯府的公子,本王还觉得离奇。
真是万万没想到!
我们不远万里来这里,竟然却被人这样利用算计,着实令人寒心。”
郁宴轻挑眉梢,笑的不冷不热,“是该讨个说法,但这玉娇是三殿下跟前的人吧。”
三皇子微蜷的手指一紧,“贱奴胆大妄为,小王必定会给顾医官一个说法。”
郁宴摆手,“什么说法都是虚的,给钱吧。”
原本就哗然的全场顿时:
定远侯震惊的看向郁宴,他十分想知道,每次郁小王爷讹钱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又顺其自然呢。
顾珞立在躁动的人群里,心下呵呵。
五五分成之后,怕是又要有别的花名扣除,层层扒皮,最后到我手里能有十分之一?…
北燕三皇子瞪着郁宴,像是让这话给梗了一下,硬是反应了一个瞬间才压着心头火气道:“应该的。”
应该的个屁!
被羞辱的人是我们北燕的学子!
顾医官就坐在那里看热闹!
我到底要凭什么给你赔偿?
郁宴像是洞察了北燕三皇子愤怒的心思,幽幽补充道:“毕竟,要不是你们这位学子临时放下屠刀,我们太医院就要损失一位优秀的医者了。”
这话刺激的北燕三皇子一阵眼黑。
这特么
还不如那个学子把顾珞给玷污了呢,顾珞要真能治得好江回的腿,大不了把人带回朝之后善待就是!
现在呢!
北燕三皇子刀子一样的眼睛落向那个学子,很想咆哮一句:你特码的是有病吗你用那种方式折辱你自己?!你要是不愿意,当初别答应啊!
学子内心,流下无人能懂的孤寂的眼泪。
安平伯府。
老夫人心神不宁的坐在炕上,胳膊撑着炕桌,朝下首椅子上坐着的安平伯看过去,“你去打听一下吧,都这个时辰了,该来消息了,我这心里始终不踏实。”
安平伯势在必得的笑道:“母亲放心,这次十拿九稳,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这对北燕三皇子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不过是在宴席上闹了一场笑话,但他能得到咱们这边儿的大助益,他一定会用心去办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宴席上都是医者和学子,那边儿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只要顾珞去了北燕,一定会被北燕的新帝发现。
到时候,他们把顾珩捏在手里,顾珞就是他们操控的纸鸢。
老夫人叹了口气,“不是说郁小王爷和定远侯也去了吗?”
安平伯就道:“他们过去的时候,顾珞早就被引着去换衣服了,不会影响,母亲就踏踏实实的吧,当真不会有事。”
娘俩正说话,外面老夫人这边的贴身婢女回禀道:“老夫人,大人,宫里来人了,传话让大人即刻进宫。”
老夫人眼皮一跳,顿时不安道:“怎么这个时候进宫,来传话的是谁,可是说了什么事?”
婢女就道:“来传话的是内侍总管大人,说是驿馆那边闹出了乱子,北燕三殿下带着他们一位学子和顾医官进宫了,皇上让老爷也进宫呢。”
安平伯登时从椅子上起来,“这是有结果了!那学子毕竟是北燕那边户部尚书家的儿子,身份不一样,怕是皇上要赐婚。”
老夫人不安道:“怎么可能赐婚,你不要异想天开,这个时候皇上正在气头上呢。”
安平伯胡乱应了一声,抬脚就朝外走。
他一离开,老夫人越发心里不安,总觉得不太对劲。
内侍总管和太子这边的关系一向并不亲近,这次来传话,怎么就透露了这么多消息?
思来想去,老夫人传了贴身嬷嬷进来,“你快去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出北燕驿馆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嬷嬷应声而去。
御书房。
安平伯揣着一颗躁动的心进去,一进去就瞧见北燕三皇子黑着脸立在当地,旁边跪着顾珞和一位学子。
这情形,必定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