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省戏剧学院内。
教师宿舍。
何栋所在的宿舍其实是一栋两层的小楼。
懒得爬楼梯的何栋将第一层占据了,至于第二层,目前还没有哪位入住,毕竟,戏剧学院的老师大多年纪偏大,基本早就成家立业了。
需要宿舍的几乎也没有。
何栋也是嫌交通拥堵,来回上班太麻烦,才没有搬出去住的。
此时。
何栋正坐在自己的书桌旁。
说起来。
自从穿越以后,他就一直在想自己的出路到底是什么。
原本,凭借着何栋这个身份的情况,当个导演慢慢往上爬是轻而易举的,毕竟,曹毓这个院长跟他关系不错,等于说有戏剧学院在背后支持,也可以说,他压根不用担心走关系,资金方面的事情。
可是。
如今,千元票房影片出来以后,可谓是人走茶凉。
就连曹毓这个贵人,也是跟他说了‘以后好好当个老师’的这种话。
所以。
靠着学院支持这条路,已经算是走到了尽头了。
那么。
就只有走另一条路,靠外面公司支持的道路了。
可刚想到这条路,何栋嘴角抽了抽,这外面公司,哪家拍剧拍电影不是把效益看到第一位的。
拍之前,肯定会把何栋的底调查个清清楚楚,估计如果看到何栋上部拍摄的电影得到三千块的票房的结果的话,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也不敢让何栋拍啊。
这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对于新人导演来说,第一部剧,就决定了一生了。
何栋对于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可他也很清楚,除非是遇到西虹市首富里面的王多鱼这种老板支持,否则,他的从影之路算是基本断绝了。
人,必须要有自知之明。
此时,何栋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张脸孔,他在回忆,到底哪个能拯救如今的自己。
最终,无数张脸孔汇聚成一张,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西装笑脸——曹毓。
也就曹毓这个冤大头才能够再支持一下自己了。
何栋准备找个时间跟曹毓再聊聊。
当然,肯定不是现在,现在过去,那纯粹就是找骂的。
现在,他该写总结检讨报告了。
【尊敬的学院书记,领导们,我是《放飞的老年人》导演,也是学院讲师,何栋。年初,在副院长曹毓,教授马德的帮助下,开启了关注老年人生活的课题,成立了剧组。其中——】
【对于《放飞的老年人》票房不佳一事,我诚恳负责地进行反省,以后,我会牢记此教训,在工作中,不忘学院的利益与名声,做到——】
很快。
何栋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千两百多个字。
不得不提,写的还挺带劲。
......
又过了两天。
又到了何栋的鉴赏课的日子了。
他跟曹毓打了个电话。
何栋:“曹院长,在忙什么呢?”
曹毓:“写报告呢?”
何栋乐了:“什么报告啊?”
这一问倒好,对面曹毓陷入了长达十秒的静音,良久,才有回话:“当然是学术调查报告,还能是啥报告啊?”
“哦。”何栋看破不戳破,“曹院长,今天下午我又有课,上次你在下面听的时候,我感觉才思泉涌,好像有个五十年内功的老前辈再对我醍醐灌顶——”
“说人话。”
“你看,这节课,你要不要再莅临指导一下?”
又是好一会儿的安静,对面曹毓才回:“好。”
听到曹毓的答应,何栋的目的达到了,客气地又说了几句,就将电话挂了。
这曹毓,曹院长现在可是对他有心结,何栋在等待下次机会的同时,需要尽快地将这个心结给解开。
而《法医秦明》就是一块敲门砖。
当然不是说,何栋希望自己的下一部剧就是拍《法医秦明》,毕竟,这部剧比较适合的是网剧。
而戏剧学院一般跟网剧没啥关系。
一般就算是电视剧,戏剧学院的项目也都是正经的上星剧。
何栋的目的,主要是让曹毓重新发现自己的价值,起码,万一学院这边接了什么剧本方面啊,或者干脆影视剧方面的任务,不至于让曹毓连想都没想到他这个人。
下午。
何栋的课还是在大礼堂上面进行的。
这次来的人,不减反增。
整个能容纳八九百人的大礼堂,几乎已经是坐得满满当当的了。
何栋的那条微博,由于比较长,所以对外界的影响力其实是有限的,但是,对学院里面的学生的冲击力却很大。
毕竟。
是事关戏剧学院的瓜,作为戏剧的一份子的学生,这瓜吃的又兴奋又认真严谨。
他们恨不得,将何栋这人也开一个课题好好研究一遍。
再加上大学生一般都闲的蛋疼,所以大多数学生都将何栋的讲课视频完整地看了一遍,有些还看了两遍。
结果,都被《法医秦明》的故事给吸引住了。
大家伙都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案件,而那位神一般的法医又是怎么通过自己的专业解剖知识,来从尸体上得到答案的。
礼堂里。
李先在跟自己的同学交流着。
“今天,何老师应该也会讲两个案件吧?”
李先回答:“嗯,我加了何老师微信,他说了,每堂课两个案件,绝对不会落下的。”
听到这个回答,旁边这同学神色中充斥着兴奋,继续患得患失地道:“我总觉得,这鉴赏课不能这么讲啊。”
李先瞥了眼:“怎么就不能这么讲了?何老师讲的难道不是有关剧本的吗?我还写了一万个字的剧本赏析。”
嚯~
几个同学表示惊讶。
结果,他们还真的看到,这李先的膝盖上,放着一本笔记本。
一个同学将笔记本打开,入眼地标题就是:法医秦明改编成影视剧本的试想。
“牛B啊,李先。”
“厉害了。”
“那可不,以后要是法医秦明要开拍了,我一定要去试镜。”
李先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随后,他站起身,将礼堂中央走道上面的摄像机再次调试了一下,确保能将课堂的一切录下来。
几分钟后。
之间一阵惊呼。
“何老师来了,何老师来了。”
“终于要讲课了吗,等的我花儿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