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子溪出现在丁彩凤的面前时,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眼皮直跳的原因。
“你……”丁彩凤做梦也想不到,大半夜的,安子溪会一个人,大摇大摆的闯进自己的家里。
当家的不是收拾这丫头去了吗?怎么把这丫头放了?
丁彩凤看着安子溪脸上挂着的那碍眼的笑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我当家的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呵呵。”安子溪冷笑连连,“想知道啊,下去找他啊!”
下去找他!
这四个字让丁彩凤瞬间白了脸,“你,你把他杀了?”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安子溪,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真的敢杀人。
“我,我跟你拼了。”丁彩凤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的勇气,竟然真的张牙舞爪的朝安子溪扑过来,瞧那模样是要和她拼命的。
安子溪会怕她?甩手一个巴掌,将丁彩凤直接打倒在炕上。
她的力气太大,丁彩凤趴在那儿半天没起来,半边耳朵嗡嗡作响,像是被打聋了一样。她现在相信了,这丫头是真敢杀人的。
丁彩凤也顾不得许多,放声嚎叫了起来:“杀……”
安子溪又岂会任由她呼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捏着丁彩凤的喉咙,让她半个字也吐不出,眼中杀意毕现。
丁彩凤被安子溪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一股湿意从下半身传来,竟然是被吓尿了!
她不由得想起齐大富的话:你当她不想杀你?她怕惹上麻烦!
“你,你杀了我们,你也跑不了!”
现在自然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安子溪还有话要问!
“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齐大富没死?”
丁彩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可随后,她又一脸警惕的看着安子溪,不太相信。
“我不想杀人,只想知道赵国福的下落,我知道是他指使你们这么干的,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儿,这笔账我自然会找他算!但是如果你宁死也不肯说,我只好杀了你们,再找找你家里的线索,说不定,还能翻出点东西来。”
说完,她手上又加了一些力气,丁彩凤立刻觉得呼吸困难,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活活掐死了一样!
丁彩凤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感受过死亡,她费劲全身力气,硬生生的挤出两个字:“我说。”
安子溪这才松开了手。
丁彩凤恢复了自由,空气挤进肺里,把她呛得不停的咳嗽。她躺在炕上,大口喘着气,又出了一身的汗。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掐死了。
“说吧,赵国福在哪儿,你们是怎么联系的!他当年离开小前村是不是回城了?”
丁彩凤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当年他抛弃你们娘俩,回了原籍,后来接了他爸的班在液压件厂上班。”
“我妈去找过,他根本不在那儿。”赵国福原籍是水渠县,
“他工作调动过一次,后来全家都搬到陵市去了。”
怪不得安美女找不到他!原来是搬到市里去住了。
“后来呢!?他在那边成家了?”
丁彩凤眼神闪烁,看到安子溪刀子一样的眼神时,立刻就老实了,“他成家了,娶了一个什么厂长的外甥女。除了这些,我们就不知道别的了。”
负心汉,陈世美。
“他之前给你们写过信,发过电报吧!都给我找出来。”
“哎!”丁彩凤连忙起身,去炕柜里拿出一个饼干盒子,将盒子里的信,电报等都交给了安子溪。
安子溪也不看,只是把东西揣到怀里,又问,“他三番五次让你们阻止我考大学,是怕我去找他吧?”
“嗯!”丁彩凤老实的点了点头。
“是啊,想也知道,我在他眼里,恐怕就是一个拖油瓶,他怎么会愿意一个拖油瓶去打扰他的生活呢!你说是不是?”
丁彩凤好尴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那个,我都告诉你了,你能放了我们不?”
“别着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你,你们俩这么死心塌地,不惜杀人也要替他办事,为的是什么啊?”
丁彩凤不敢去看安子溪的眼睛,只觉得这女娃变了,犀利又聪明,和原来那个一脚踢不出几个屁的赵喜乐完全不是一个人。
是啊,一个是被你们撞死的原主赵喜乐;一个是异世鬼王安子溪,能是一个人吗?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况且你觉得这个问题对我重要?”
小命在人家手上,丁彩凤只能认命,“我家长海在县里编织厂上班,这个活还是你爹给找的,还没转正呢!”
“哦~”安子溪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有贵人相助啊,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过呢!”人不利己,天诛地灭啊!
齐大富和丁彩凤生了四个女儿,就齐长海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他的前途,也难怪!
是想让儿子留在县里,吃公粮啊!
安子溪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牌,八五年!这个时候确实是城镇户口吃香些!
“那个,我们哪敢说出来啊!村儿里都以为是长海自己的本事,我们也就没说。”丁彩凤老脸一红,“长海他四个姐姐都不知道这事儿。”
安子溪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喜乐啊,你看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放了我们吧!”
安子溪勾了勾嘴角,笑得十分灿烂,“好啊!”
夜色浓重,整个村子都安静下来,隐约之中,村中某个地方似乎有火光闪动。
没一会儿,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偏偏这个时候又刮起了风,火借着风势而起,熊熊燃烧,残忍地吞噬着齐家的三间土坯房。
等到邻居们发现时,一切都晚了,想救齐家是不可能了,他们只能尽可能的控制火势,以免烧到旁边的邻居。
天亮了,火终于停了下来,齐家也完了。
人们在屋里发现了齐大富和丁彩凤的尸体,两具焦尸,一具在门口,一具灶台旁,眼看着要逃出升天了,可最终还是被烧死家中。
屋里头什么都没剩下,房梁都烧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