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城外的灾民越来越多了,我们快开仓救济灾民吧!”
黎阳城,郡守府中,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正对着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说道。
“小浓,怎么去城外来了啊?”
那中年男人脸上化开温柔的笑容,如果陈启鳞此时在场的话一定能认出来,对面那面容姣好的少女正是他在集市撞见的被毛贼偷盗的“公子”,而她竟是郡守的千金,杨云浓。
“爹,城外以及出现饿死的人了!”
少女显得有些急切。
“小浓啊,你知道咱们南黎粮仓里还有多少粮食吗?”
中年男人却并不着急,少女摇了摇头。
“在咱们上任南黎前,前任郡守就同南黎的豪绅们将粮仓几乎搬空了。”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咱们可以购粮,爹你是郡守,只要你下令让士绅们捐粮,他们岂敢不从!”
少女仍旧有些不甘心。
“唉……”男人先是叹了口气,又才继续说道:“小浓啊,你知道这次受灾的民众有多少吗?”
少女脸色咬了咬嘴唇,终是摇了摇头。
“咱们黎州二十八城、越州十六城,还有附近的樟州、吴州……灾民数不胜数啊!你又可知目前这些城池中有几座城池开仓救民了吗?”
少女面色发苦,再次摇了摇头。
“没有,一座城也没有。”
少女的脸色沦为青紫。
“目前南黎城内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多灾民的影响,可是倘若南黎一旦开仓济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少女脸色发青一言不发,男人见状没有等待她回答又继续说道:“灾民们会像蝗虫一样朝南黎蜂拥而来,到时候就是南黎有再多粮食也救不过来。”
“可是,可是,我们就这样放任灾民不管吗?”
少女很是不甘。
“当然不是,”男人转过脸去,看向大门外,“我们得等其他城开仓之后,再救民,现在大家都在比到底谁沉得住气啊……”
……
陈启鳞不知道两人的对话,至于城外的灾民他也无意理会。
他只是一个刚刚穿越而来的低阶修士,他谁也救不了,甚至他自己都还面临着灵鹫道人的威胁。
近十天,陈启鳞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炼丹当中,就连在裁缝店定制的衣服他都忘了去拿,直至他终于将炼制【纳灵丹】材料消耗殆尽。
他也尝试过用小鼎炼丹,一次小鼎炼丹能产出四枚上品、一枚极品【纳灵丹】,不过小鼎消耗的精神远超大鼎。
他每炉以及能稳定产出十枚中品、十枚左右上品、以及一到三枚极品的【纳灵丹】。
十天的炼丹他一共收获了五十枚下品,两百二十枚中品,一百七十枚上品,以及三十八枚极品品【纳灵丹】。
可谓是收获颇丰。
期间陈启鳞还尝试用小鼎炼制过丹药,炼丹的效率远不如大鼎,但是练出的质量却远超大鼎。
当然正常的炼丹师是无法做到,长时间炼丹的,那样早就被丹药泄出来的魔气侵染畸变了。
再次来到城中的商业区,陈启鳞有种回到实验室做课题实验的感觉。
定制的服饰材质一般,样式普通,一共三套花了陈启鳞一两银子。
这个世界平民其实惯用的是铜钱,一千文铜钱等于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
一个店铺伙计一个月的月钱大概二两左右。
陈启鳞乾坤袋中有独眼老道留下来的十多两的金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个土豪。
不过他并不想太过高调,因此只定制了普通的衣服。
在外出采购期间,陈启鳞也发觉了城中物价的上涨,十天前一张炊饼还只卖四文钱,可如今竟是翻了一番,卖到了八文。
原因他当然猜得出来,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如果食物的价格太高,他可以炼制【辟谷丹】,剩余的药材中,应该能炼制出几十枚【辟谷丹】,一枚能一个星期不用进食,几十枚足以支撑好几个月。
不过他还是采购了不少食物回去,有食物吃何必吃药呢?
陈启鳞走在回去的路上,街道两旁都是各种木制阁楼,各种店铺的招子在微风中晃动,过往的行人互相攀谈,更有不少人在路边下棋,生活节奏远远落后于穿越的前世。
正当陈启鳞悠然地观察着这座古代城市时,他的眼睛突然瞪大。
他竟是赫然看到前方人群中有一个岣嵝的独眼老道走过。
独眼老道同陈启鳞对视了一眼,陈启鳞一个激灵,手中的东西晃动,差点没落到地上去。
怎么回事?
他不是明明已经被自己杀掉了吗?
他的尸体都被陈启鳞炼成了丹药!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启鳞心头发慌,但他忍住逃离的念头,因为老道士已经同他对视,但让他意外的是老道士并没有朝他走来,反而转身来开。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陈启鳞搞不清楚状况,他咬了咬牙朝老道追了过去。
老道士七拐八拐,陈启鳞一路追踪,老道士竟是走入前往宅院的巷道。
陈启鳞犹豫了,他站在巷子口,有些疑惑。
难道真的是老道士回来了?
不,不可能。
难道是双胞胎?
各种想法在陈启鳞脑中不断闪过。
最终他没有选择逃跑,炼制【养脉丹】和【合气丹】的材料还在老道院中,老道士的乾坤袋只有一立方米,装不下多少东西。
陈启鳞知道那绝对不是老道士本人,但绝对是同老道士有关的人。
老道士已经被陈启鳞毁尸灭迹,对方未必能知晓是自己杀了老道士。
假如对方已经知晓自己杀死了老道士,那么对方完全可以直接出手。
对方在故意打草惊蛇。
而且无论对方知不知晓,对方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分明是拿定了自己逃不掉。
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
唯有一种可能,对方并不确定是自己杀了老道士,自己如果此时逃跑那么就彻底坐实了杀害老道士的事实。
陈启鳞深吸了一口气,走入巷道中,让极力让自己表现得相对正常。
他一步一步走向宅院,宅院宅门紧闭,陈启鳞有些疑惑。
最终他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中,老黑狗卧在地上平静地看着他。
“师傅?师傅?是您回来了吗?”
陈启鳞假意呼唤着,他走入院内屋中,屋内空无一人。
他重新走到院中,老黑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
“这傻子在干嘛呢?”
回来的陈启鳞没有继续炼丹,就这样坐在门槛上,一直到了天黑。
‘老道士’没有再出现,仿佛一切都只是陈启鳞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