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寝宫,皇帝弘历把《元宵行乐图》送给了瑜贵妃雨萧,雨萧非常喜爱郎世宁画的这幅画,嘱咐女官雪鸢把《元宵行乐图》一本正经地挂在寝宫的墙上。
“雨萧姐姐,这幅画画的这个手执着戟的孩子好像是永琪!”今日,颖嫔巴林如宁与庆嫔陆小碗来到延禧宫向瑜贵妃雨萧欠身请安,如宁在墙上看到挂着的《元宵行乐图》,不由得饶有兴趣,笑盈盈地对罥烟眉一拧的瑜贵妃雨萧说道。
“如宁,这是昔日的二阿哥永涟,你休要胡说。”瑜贵妃雨萧罥烟眉弯弯,含情目凝视着郑重其事的颖嫔巴林如宁,抿着嘴一笑道。
“雨萧姐姐,这一定是永琪,如宁看画是火眼金睛,是永琪,如宁不会看错的。”颖嫔巴林如宁秋波流转,凝视着弱眼横波的瑜贵妃雨萧,笑靥如花道。
“小主,昔日皇上册立二阿哥为太子,乾隆三年二阿哥在后宫夭折,皇上命郎世宁大人用我们五阿哥代了二阿哥,是不是故意在说要册立我们五阿哥为太子,日后传位?”雪鸢沉吟片刻,也喜滋滋地对瑜贵妃雨萧说道。
“雪鸢,本宫的永琪不是皇上的嫡子,皇上如若要册立太子,第一个也是皇后娘娘的十二阿哥永基。”瑜贵妃雨萧罥烟眉一拧,神情自若,对女官雪鸢郑重其事道。
“雨萧姐姐,你是怕舒妃叶赫紫云、琅妃琅花那几个毒妇趁机散布流言,在宫内外趁火打劫?雨萧姐姐,如宁思忖,姐姐休要害怕,舒妃这几个毒妇以后一定会自己在皇上的面前露出马脚!”颖嫔巴林如宁美目盼兮,劝慰瑜贵妃雨萧道。
“皇上要废后了!”
“昨日皇上亲自赐了瑜贵妃一幅画,这幅画是昭告天下皇上要册立五阿哥永琪为太子,母以子贵,大清皇后之位自然也要被瑜贵妃取而代之!”紫禁城,彻底被刀光剑影与阴暗笼罩!似乎只是在一夜之间,瑜贵妃雨萧变成了大清皇朝内外的众矢之的!
“皇后娘娘,瑜贵妃雨萧这个装妖作怪的毒妇,现在终于成功欺骗皇上,篡夺了皇后与太子之位,皇后娘娘,瑜贵妃雨萧是个骗子!”咸福宫,泪眼婆娑的女官香穗跪在皇后乌拉那拉檀香的脚下,呜咽道。
“不会,香穗,雨萧断然不会,她若是想做皇后,乾隆十三年之时本宫早就把这皇后之位让给她了。”皇后乌拉那拉檀香蛾眉一拧,毅然说道。
“皇后娘娘,纯贵妃娘娘都相信了,在这紫禁城后宫六宫之中,都是人心隔肚皮,皇后娘娘岂知瑜主儿是不是骗皇后娘娘?”女官香穗郑重其事道。
承乾宫,让纯贵妃苏倾城始料未及的是,皇帝弘历突然下旨,把三阿哥永璋放出了京城的宗人府。
“主儿,这一定是瑜主儿在皇上那儿为三阿哥求的情。”女官海棠喜上眉梢地向纯贵妃苏倾城欠身道。
“海棠,这不是帮助,这是故意笼络,瑜贵妃真的想做皇后!”纯贵妃苏倾城不由得黯然神伤。
养心殿,早朝弹劾两江总督傅荣的奏折再次接二连三,连篇累牍!
“启禀皇上,瑜贵妃干预朝政,阴谋篡夺皇后之位,在宫内外收买亲贵,暗中结党营私,皇上若是再听这个妖女的胡言乱语,大清大祸将至啊!”乾清门,军机大臣傅尓丹、阿里衮,大学士史贻直、庄亲王永禄等文武百官都跪在皇帝弘历的面前,沸沸扬扬又异口同声地大骂瑜贵妃雨萧!
“岂有此理!两江总督傅荣与大学士刘统勋贪污军饷,在西北前线贻误军机的案子,朕还没有查出真相,你们这般异口同声,气焰嚣张地弹劾傅荣的外甥女瑜贵妃,是妄想在乾清门逼宫吗?”皇帝弘历心中明白今日一定有人故意指使文武百官弹劾瑜贵妃雨萧,公然在早朝制造混乱,不由得龙颜大怒!
“这个瑜贵妃,故意在延禧宫皇上的身边吹枕头风,煽动皇上怀疑我们八旗亲贵,最终废黜我们爱新觉罗家的议政王大臣会议,她再取代皇后,让皇上册立她这个南蛮子生的儿子做太子,这个妖妃,妄想让全大清的汉人包衣翻身!”
“派人刺杀了这个妖妃,我们各旗王爷这次决不让这个南蛮子妖女篡夺我大清江山!”庄亲王永禄、果亲王弘瞻、肃亲王弘仁等八旗王爷在庄亲王的王府之内喝酒,在庄亲王永禄的煽动之下,群情激愤!
“小主,吏部尚书金简、协办大学士高斌、果亲王弘瞻等我们的敌人,现在都暗中串通一气,企图陷害围攻小主,雪鸢想,这一定是舒妃叶赫紫云的诡计!”延禧宫寝宫,檀香袅袅,飞花如若云雾,突然女官雪鸢火急火燎地跑进寝宫,向罥烟眉颦,冷若冰霜的瑜贵妃雨萧欠身禀告道。
“雪鸢,这些人都是本宫昔日在宫内外得罪的敌人的亲戚,他们都恨本宫,但是本宫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们串通一气,本宫也不怕。”瑜贵妃雨萧罥烟眉一拧,含情目凝视着女官雪鸢,神情自若看,气定神闲道。
“瑜贵妃娘娘,臣妾可以帮助姐姐!”突然,云鬟叠翠,体态轻盈的令妃魏馨燕步进了寝宫,向瑜贵妃雨萧欠身福了一福。
“令妃,你现在也是皇上的宠妃,又为皇上诞下十四阿哥,本宫思忖,你就不要再公然卷进来了。”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含情目凝视着神情凝重的令妃魏馨燕,柔声嘱咐道。
“雨萧姐姐,现在臣妾在这紫禁城后宫是唇亡齿寒,十四阿哥已经卷进了后宫的争斗,臣妾如若不帮姐姐你,日后一定也会被舒妃等毒妇害死!”令妃魏馨燕郑重其事地对瑜贵妃雨萧说道。
储秀宫,舒妃叶赫紫云仔细看了四阿哥永珹与八阿哥永璇在上书房的成绩,不由得忧心忡忡。
“桃花,本宫的十阿哥在几年前夭折,现在四阿哥永珹与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这三个养子,没有一个能比上五阿哥永琪,你说,本宫能成功扳倒瑜贵妃母子吗?”蛾眉紧锁,凝视着女官桃花的舒妃叶赫紫云忐忑不安地问道。
“主子,桃花思虑再三,如若四阿哥等几位阿哥比不上五阿哥,主子在后宫之内何不帮助皇后娘娘与十二阿哥?日后十二阿哥做了太子,主子不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女官桃花欠身劝说道。
“桃花,你是劝本宫利用皇后与十二阿哥?”舒妃叶赫紫云杏眼瞥着女官桃花,嘴角浮出了一抹冷笑!
御花园,万春亭之前,她黯然神伤,潸然泪下。
“雨萧,本宫真的没有看出,你是这般的一个过河拆桥,见利忘义之人!”延禧宫寝宫,悲愤交加的纯贵妃苏倾城蛾眉倒竖,秋波瞪得血红,怒视着瑜贵妃雨萧,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让瑜贵妃雨萧始料未及的是,纯贵妃苏倾城被人欺骗,彻底怀疑了自己,御花园万春亭之前,现在是人去秋千闲挂月。
一个人步在花径之上,初夏的御花园,拂晓时分,一架蔷薇满院香,露浓香泛小庭花。
“雨萧姐姐!”突然,颖嫔巴林如宁披着红色团花八宝缂丝披风,步到了瑜贵妃雨萧的身旁。
“如宁,你也怀疑本宫要篡夺皇后之位吗?”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含情目凝视着若有所思的颖嫔巴林如宁询问道。
“雨萧姐姐,你为何这般问?”颖嫔巴林如宁秋波流转,惊诧地凝视着罥烟眉颦的瑜贵妃雨萧。
延禧宫寝宫,宫女茯苓打了细帘子,正襟危坐在软塌之上的男子,却是皇帝弘历。
“臣妾雨萧给皇上请安!”瑜贵妃雨萧立刻向皇帝弘历欠身道了一个万福。
“雨萧,现在你知道了吧,你在这个世间唯一心心相印的知己,只有朕!”皇帝弘历紧紧地执住了瑜贵妃雨萧皓腻的纤纤玉手,仔细端详着瑜贵妃雨萧眉尖若蹙的瓜子脸,柔情似水道。
“皇上,檀香姐姐有错吗?”瑜贵妃雨萧罥烟眉一拧,含情目凝视着皇帝弘历,郑重其事地问道。
“没有错,朕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是朕唯一的红颜知己,只有雨萧你在这个世间才配做朕的皇后、妻子,母仪天下!”皇帝弘历明眸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冷若冰霜的瑜贵妃雨萧,一往情深道。
“皇上,你忘了,十年前菡萏姐姐去世之时,雨萧曾经对皇上说过,雨萧只想做皇上的妻子,不想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十年过去了,皇上为何突然又想废后册立雨萧了?”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神情凝重地凝视着皇帝弘历问道。
“雨萧,你不知道吗?因为朕在这座紫禁城再也看不下去了!你是朕的妻子,是瑜贵妃,是永琪的额娘,却被那群小人这般的欺负,每日还要在朕的面前忍气吞声,雨萧,朕忍不了了!”皇帝弘历紧紧地把瑜贵妃雨萧搂入了自己的怀里,哽咽道。
“不,皇上,你是为了你自己!臣妾雨萧不过是皇上你废黜亲贵,掌控大清朝廷,乾坤独断的工具人!你明白,檀香姐姐这个皇后是皇太后与八旗亲贵们异口同声逼你册立的,你是大清的皇帝,如若废黜檀香姐姐,册立一名自己喜爱的皇后,一定可以更重地敲打那些还敢说话的亲贵大臣。”瑜贵妃雨萧罥烟眉紧蹙,突如其来离开了皇帝弘历温暖的怀里,含情目凝视着心如刀割的皇帝弘历,郑重其事地说道。
“雨萧,在你的心中,朕就是你说的这般不堪?朕对你的情深义重,在你的心中,就这般的龌龊?”皇帝弘历痛心疾首地凝视着瑜贵妃雨萧,对雨萧撕心裂肺道。
延禧宫,回到寝宫,凝视着墙上的画,瑜贵妃雨萧郁郁寡欢。
咸福宫大殿,皇后乌拉那拉檀香凤目凝视着婉嫔陈玉琴与庆嫔陆小碗,呆若木鸡,落落寡欢。
“皇后娘娘,臣妾思忖,娘娘统摄六宫这几年,没有错,皇上是不能这般轻而易举地废黜娘娘的。”玫妃傅雪琴来到皇后乌拉那拉檀香的面前,劝慰道。
皇后乌拉那拉檀香凤目凝视着向自己欠身的玫妃傅雪琴,粲然一笑道:“玫妃,本宫也想像你一般,在这寝宫之内每日青灯古佛。”
御花园,瑜贵妃雨萧凝视着女官雪鸢,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