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异口同声说出那个名字时,所有人的脸上无不惊讶。
没错,只有他才能做得如此完美。
“杨主任,崔主任,你所说的可是老外科主人蔡明和?”管床医生何洁下意识喊出一个名字,可当她说出那个名字后,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崔主任脸色一僵,反倒是杨静却跟没事的人一样,还不是调侃:“他嘛,十多年前倒有可能,如今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那你们说的?”
管床医生何洁的好奇心管不住嘴。
“今天省附属医院第一产科李斯理教授的爱徒薛丹,在县领导的陪同下,去跑马镇进行技术性扶贫,这样的手术,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能完成。”崔主任拐了拐旁边又想发话的管床医生何洁。
斥责她想要引起医院第一帅哥,也不要这么主动和刻意。
若是过度,便会适得其反。
“薛丹这个人我听说了,省附医产科第一天才,听闻去年又是因为一例凶险性前置胎盘植入,子宫全切,成功挽救病人生命而一举成名。
今年还提出了‘畸形胎儿宫内矫正’实践性论文。
若是这手术是她做的,那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杨静很肯定的道。
“不对啊,我爸今天回来的时候,说手术失败,薛丹负气直接会省里去了。”
管床医生何洁大脑一热,又吐槽一句。
崔主任想要骂这该死的管床医生,可是一联想道对方方才说得话,便有些不对劲。
“你爸?”
当她将管床医生何洁的姓和今天下去某位领导的姓联系在一起后,整个人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同时也庆幸自己平日里对其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否则以后自己就得像某人一样,从此消失在众人眼前。
为了缓和突然而来的尴尬,崔主任急忙问杨静:“杨主任,你不是说,你也带来一个病患要和我们会诊吗,现在病人在哪儿,我们去看看?”
在说出这句话后,崔主任心里极为不平静。
因为即便是有着二十年临床经验的她,若是面对凶险前置胎盘时,也是束手无策。
可没想到,在一个最为边远,几乎被人遗忘的乡镇,竟然出现这样的高手。
于是在走出这间病房的时候,她朝管床护士使了眼神。
她的意思很明确,要打听出来这人是谁。
这种人才放在跑马镇屈才,若是对方愿意,借调到县医院来。
那以后县医院产科将会名声大噪,而她作为产科第一主任,将会在无限风光中光荣退休。、
学医之人,活到老学到老,她也想退休之前学到一门以后在私人医院返聘最佳筹码。
产科观察时,产妇躺在床上,护士在给其听胎心。
“胎心怎么样?”
在来的路上,崔主任从杨静那里了解病患的特征。
病人因为家里发生争执,和小叔子推攘中,不小心被小叔子手中的碎木刺穿内颈静脉,甚至威胁到内颈动脉。
好在术者当场缝合了受损内颈静脉,保住了病人性命。
“胎心不是很平稳,应该是受到惊吓所致,休息一两天便能恢复正常。”
胎心监测护士不假思索回答道。
对于护士的回答,崔主任并未提出任何疑问。
都说一个护士半个医生,更何况监测胎心的护士可是护士长,又是十年产科护士经验,说她是个大医生也不为过。
崔主任上前检查了病患,发现其右侧脖颈出缝合伤疤,几乎是一条血线。
若不是那若隐若现得到针孔,定会被人认为这是被针尖划破了一道小口子。
看到这缝合口子,崔主任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她疑惑,剖宫产手术和缝合颈部内颈静脉的是不是同一人时,她看到杨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而且对方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
“对了,之前你说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杨静再仔细看了看病人各项指标,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蔡明和蔡院长,他说让你帮忙检查一下,术后会不会感染?”
病人一五一十将话带道。
听到蔡明和这三个字,杨静的嘴角竟然不自觉的抽了几下。
“蔡院长给你做的手术?”
崔主任很是好奇,蔡明和和她是同期进医院的,也算是老交情了。
虽然蔡明和下放到乡镇后,再没联系,但曾经熟悉的手法是不会忘记的。
这种手法跟那时天才外科医生蔡明和,有几分相似。
“不是蔡院长,而是他的徒弟。”
听到病人这句话,杨静几乎快要崩溃了。
他徒弟?
这那里是送来检查有什么术后症状的,这分明是送来的挑战书。
不过这迟来的挑战书,让他又意外,又震惊。
意外的是,他没想到那个下放乡镇八年,混吃等死八年的老领导,现在竟然死灰复燃,还教什么徒弟。
震惊的是,若是这这缝合是他徒弟,那自己所面临可是一大对手。
这些年,无论是县医院还是其他医院的外科医生,他从未放在眼里,也未曾当过对手。
可是今天缝合病人内颈静脉的人,是个值得他尊敬的对手。
只是临危不乱这一块,他觉得对方配得起当自己对手。
一阵沉默,原本是讨论病情的环节,却被沉默感染了,变得只听见杨静的呼吸声。
“好你个老师,沉寂八年,你到底想要什么?”
杨静在心底问了一句,他弄不清对方究竟要什么。
在他感觉要崩溃之时,他电话响了:“什么事?”
他看到是住院医生丁克打来的电话,有些不耐烦了。
“主任,跑马镇又送来一例病患。”
“什么伤风感冒的,直接送往内科门诊,我这里还有事要忙。”
杨静心里很乱,他没想到曾经的老师竟然送病患恶心他,所以面对第三例病患时,他更加不安了。
“等等,主任,这是断指再植。”
(O_o)??
断指再植?
此时的杨静,有种看网络小说剧情的错觉。
当他听到是断指再植,整个人一下子惊了,赶紧找个理由去卫生间,用冷水一遍又一遍清洗着脸。
当他发现这不是做梦,也不是看小说沉迷后幻听,他不得不接受这不想接受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