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栋闻言,不觉失望摇了摇头。
烂泥扶不上墙,说的就是他眼前这样子。
“徐长生呢,去哪儿了?”何国栋知道从两个老医生那里,是得不到徐长生真正去向。
倒是向红云,他觉得可以问到结果。
尚云红是个人精,很快明白领导的需求。
“这不是刚刚出去野了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以为会做点小手术就飘了,成天不把人放在眼里……”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他到底去哪儿了?”
“这不去方县野了吗,不就是他妹妹受了伤,还非要县医院不许做手术,这太猖狂了。
县医院的医生都不放在眼里。”
听闻徐长生去了方县,他妹妹还受了伤,还在县医院,何国栋旁边几个神秘人迅速上车,边走还不忘打电话。
何国栋见状,也让助手赶紧回县城。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猖狂的徐长生究竟有多厉害。
竟然不让县医院医生做手术,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之前他听自家女儿说过,徐长生在抢救现场做了三台断腕再植手术、一台断指再植手术,他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
还有这两样手术别说一个乡镇医院的医生,就算是县医院鼎鼎有名的杨静主任,也未必能做得了这样的手术。
还有,急救现场一般都是极断手术环境,想要在那种环境之下做手术,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一次车祸,重伤患者皆送到市人民医院。
因为后续没有再跟进,所以并不了解那一次车祸时,究竟有没有出现断腕患者和断指患者。
作为父亲,何国栋可谓是操碎心。
已经二十有五了,还是孑然一身,有传言自家女儿不喜欢男人。
他和老伴自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为此不停给她安排相亲。
无论是单位同事家儿子,还是过去认识朋友家儿子,都几乎安排见了一次面。
可结果呢,这小妮子愣是看不上人家。
不是太油腻,就是太猥琐,甚至就连人家吃饭时咀嚼声过大也成了她拒绝的理由。
反倒是她跟一些所谓的闺蜜,同吃同睡常有的事。
之前有人无聊做了一个排行,将方向年轻貌美女孩进行一个排名,谁知这小妮子竟然高居榜首。
原以为凭借这个榜首可以找到一个金龟婿,为此将标准定在那些富商子弟,甚至高官子弟。
可谁知但凡男人接触到她,都会被她各种嫌弃。
渐渐后来,两老把目标放低一点,同事朋友关系都用上了。
甚至各自的单位来了一个小年轻,首先问的问题便是人家是否单身。
直到现在,何国栋对女婿的要求已经没有选择标致。
他甚至对何洁说,只要是男人,无论老的少的,瘸的残的,只要活着的都行。
可是这无底线的标准下,自家女儿已经无动于衷。
她在家里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某天产妇如何,某天和小姐妹去那里泡夜店喝酒。
从未听过她说过关于男人任何话题。
可自从那次手术后,她在家里谈论最多的是跑马镇和徐长生,甚至在谈及徐长生时,眼中竟然出现光。
一想到自家女儿,何国栋无奈摇了摇头。
“秦院长,你们医院转诊到市人民医院几个重伤患者有什么后续没有?”
回方向的车上,何国栋装着不经意想起这件事。
“具体不太清楚,市人民医院那边只是目前还算正常,其它的并未交待。”秦院长,县医院首席院长秦芳忠,来县医院就职前,曾是市一医办公室主任。
“唉,我记得秦院长来方县前,曾是市一医的,你没问过曾经的老同志?”
何国栋提醒道。
“问了,他们都说那几个重伤患者现在在特殊病房,并将患者各种治疗信息列为医院机密。”秦芳忠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一个重点:“我的那位老同事曾旁敲侧击问,这手术是我们医院那位外科医生做的?”
“你怎么说?”
何国栋有些着急。
“我自然说是医院的杨主任了,那还能有谁。”秦芳忠如实说到。
“这事有猫腻,这样,秦院长,你亲自去一趟市一医,看一看这几个患者现况如何?”对于这几个重伤者,何国栋最想知道的信息是,那手是不是真的折断过,还是自家女人在说谎。
毕竟能做断腕再植手术的,怎么可能会在跑马镇这样落后的乡镇上生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段时间蔡明和总是赖在局里,一会儿要重建手术室的物质,一会儿又要建设辅助科室的仪器设备。
这反常的举动难道也和徐长生有关?
种种疑问联系在一起,让何国栋对徐长生这个名字突然多了浓厚的兴趣。
县医院唯一的重症监护室。
徐有容满脸灰尘,捂着断指的右手,紧张看着门外徘徊的班主任韩老师。
“有容,你哥不是有工作吗?
你怎么还去工地上去打工呢?
今年是高三了,哪怕是星期六,你也得好好复习啊。”
对于班上这个品学皆优学生,班主任韩老师很是看重。
因为这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徐有容是她第一个有望能够考上浙大等一线大学的学生。
现在对方的右手拇指被落下的铁块硬生生给斩断,这对一个未来有着灿烂前程的小女生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
原本在高三,学校要求全员住校。
可是考虑道徐有容家境问题,允许她在外租房。
饶是如此,还是出现了几次因为没吃早餐饿晕的事件,现在又因为打临时工,断了写字的前程。
拇指是功能最强的手指,若是缺少了拇指,拿笔拿筷子都是问题。
即便她后期努力训练手掌握笔,那在短暂考试时间和复查各种演算,她也无法完成答卷。
高考无法完成,她的前程也便变得更加渺茫,甚至是看不到希望。
看到这样的好苗子就这么毁了,韩老师十分自责:“若是当初我不答应你在外租房,你也不会……”
“韩老师,不怪你,生死有命,我能读高中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至于大学,我哥读过就好。”
提及徐长生,徐有容一脸担忧,前些天他连续打了几笔钱给她,让人变得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