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开始前,听说要做手术赶到的周雪做起了巡回护士,器械护士等职责。
她每一步都看得仔细,不疏漏任何细节。
她这么做并不是要学做手术,而是待会儿要做手术记录、核对术后消耗。
手术开始,何洁负责消毒。
这也是徐长生给糖后又一奖励,这让何洁欣喜不已。
这样的手术对于徐长生来说,不是棘手的,但他丝毫没有一点粗心大意。
相反,越是这样的手术,他越是细心。
在开腹,寻找盲肠端,切除已经化脓的阑尾,清晰脓液以及被感染的部位。
至于血管结扎等工作,他交给何洁来做。
让何洁来做,其一也是后续的给糖,其次他也想培养一下这个手术团队中坚力量。
他徐长生虽然有系统帮助,但总不能一个人耍帅,扛大梁啊。
虽然他有抗疲劳的牛牛精力药剂,可他若是不在医院,其它医生难道就不作为了吗?
还有一个关键点,那便是所有的光环他都戴了,别人自然会有一定的想法。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官方语言。
他想培养其它人,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懒。
只要教会了别人,他便可以休息。
殊不知,之后因为他大公无私的传授,给他惹了天大的麻烦。
手术很顺利,耗时十九分钟二十七秒。
这对一个普通外科医生,这样的速度不是最快。
但寻找摇摆不定的阑尾,整个过程耗时十九分钟,也算是最佳的。
期间出血量很少,约莫十几毫升,对胎儿造成的影响也是极小的。
他表示虽然这样手术看起来很完美,但相比后世的腔镜手术,这个还真的没法比。
“徐医生,不,师父,我觉得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拜你为师,就像小龙女和杨过那样,做一对手术界侠……侠,世外师徒。”
他原本想说做一对手术界的神雕侠侣,可话到了嘴边,尤其是看到周雪和徐长生那惊愕的表情后,她旋即改成了世外师徒。
见徐长生没有反应,她双手作持香状,朝徐长生拜了一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何洁突然的觉得让徐长生措手不及,同时也后悔了刚才给的糖。
这要是成师徒了,那以后就没有机会帮她减轻负担,托起两座巍峨的大山。
不过细嚼刚才对方说过的话,手术界的杨过和小龙女,那岂不是……
念及于此,徐长生只感觉要漂上云端。
好嗨哟,感觉人生到达了高潮。
手术室外,男人正焦急等待着,一众亲戚也焦急的等待着。
这时,一个穿苗族服饰的女孩着急跑过来,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刚挂断的电话。
“哥,我们老师说了,我嫂子的情况不能在乡镇上做,这样做,给娃儿造成影响很大。”
男人闻言,神情变得极为难看:“你说那样,给小娃造成那样影响?”
“我们老师说,乡镇上的技术和条件都很差,若是在这里做,小娃儿极容易流产。”
苗族姑娘看向手术室,来回踱步,似乎想起什么,追问男人:“哥,那手术术前通知你签了没得?”
“我不晓得,人家让签字,我就签字,救你嫂子要紧。”
虽然自家小妹说这手术可能造成孩子会流产,可在男人看来,大人的命要紧。
总不能为了保小娃,往大城市里赶。
即便赶到喽,那还有大人呢。
“那可是我们柳家的根,爸妈说咯,要是娃儿有个三长两短,要烧了这医院。”
原本这话苗族姑娘不想说的,可看了时间,指不定这个时候父母都快要到镇上。
她得跟自家大哥通个气,免得到时候大哥两头为难。
“柳小燕,你是不是把你老师说的话给爸妈说咯?”男人看到刚刚手机屏幕上显示挂断的电话正是父亲的,他便知道搞事了。
不由一巴掌拍在额头上,一阵抓狂。
他和妻子父母是不同意的,若不是妻子怀孕了,父母定让他们分手。
现在若是孩子真的有三长两短,那父母又怎么会放过妻子。
至于会对医院怎样,他不在乎。
见哥哥变得急躁、抓狂,苗族姑娘柳小燕害怕了,她这才想起大哥和嫂子事情,顿时后悔刚才的冲动。
“好你个柳小燕,你嫂子平时对你不薄,你竟然……”男人愤怒之际伸手便要打柳小燕,可手到了对方脑袋前却又停下,痛苦的望着能看到院坝的玻璃。
他知道父母的脾气,就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
同时,他也祈求手术室内的医生能够保住孩子,千万也要保住孩子。
无论是作为父亲祈求,还是从自己的良心出发,他都不愿孩子有事。
若是真如小妹所说,那父母定会烧了这医院,而且是不带商量的。
这样的事,父亲做过的。
那年烟站收烤烟时,某个工作人员刻意压级收,原本十元一斤的,他压级成八元,导致父亲损失了数千元。
虽然这只是那工作人员的个人行为,可父亲却一把火烧了卖的那堆烤烟。
饶是后来被关了半个月,依旧没有改掉他的暴脾气。
还有便是自家母亲,那可是村里有了名的泼妇,虽然作为儿子这样评价母亲不应该,但这也是事实。
他担心父亲一来,会不问青红皂白的打医生。
若是这打了还好说,母亲那个脾气可能在医院骂个十天八个月什么的,都有可能。
他之所以这么担心,还是因为在手术前,他知道一些事情。
在手术开始前,他出去买烟,听到小卖部老板说主刀医生徐长生很多事迹。
人家不仅能够将大出血的产妇给救活了,而且还救活了原本判了死心的孩子。
还有镇上小玉烧烤店老板娘,手指在剁肉的时候给剁了,徐医生硬是将对方手指给连上了,听说今天已经出院了。
不仅如此,他还受到县医院邀请做了好几例手术,不但成功,还受到很高的赞许。
这样的好医生,若是受到了委屈,那自己这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之中。
可越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在几分钟后,院坝里突然来了密密麻麻的人,每一个人的手里不是镰刀都是锄头的,而为首就是自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