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内衫上血淋淋的,已经够吓人了,可割下来血色的内衫后,夜轻歌才知道里面的更加吓人!
看那伤口,似乎是中了箭。
此时的伤口处,除了血肉模糊发黑外,并没有看到箭头,想来是被他拔出去了。
不用任何麻醉的药物,徒手拔出弓箭的箭头,这人到底有多狠心?
血肉模糊,隐约间有发黑的征兆,伤口不仅发炎裂开,还中了剧毒!
夜轻歌的瞳眸骤然一缩,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就连手中的匕首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个地方,很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伤到了
而且拔出箭头后,根本没有处理,连最简单的上药都不曾。
他,不怕疼吗?
夜轻歌深呼吸一口气,定了定自己慌乱不安的心神,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在血噬的身上,道:“肩膀伤口处的腐肉已经被感染了,必须要切掉,否则性命难保!”
性、命、难、保
血噬垂着眸,心平气和的品味着这四个字。
小野猫说的很认真,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难道,不切掉他就要死了吗?
死去,好像也不错!
那个男人得到解脱,他也得到解脱,对谁都好不是么?
同归于尽,似乎是一个挺不错的结局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二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夜轻歌看着他,没理由的感到一阵心慌,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那种感觉很不好而且还越来越强烈了!
迟迟收不到面前的男人回话,夜轻歌紧咬着牙关,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所措。
照此时伤口裂开、发炎的程度来看,明日他就会陷入高烧状态中,如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就会因此命丧黄泉。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距离京城起码也有几十里,快马加鞭也需要半个时辰。
而且这大晚上的,也不知凌宇那家伙把马车驾到哪去了,她不会驾马车,也不认识路
夜轻歌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自己能做的只有帮他处理好伤口,过了今晚这个危险期。
可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显不愿意配合。
难道,他就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按理说,她好心替他处理伤口,对方领不领情都与她无关,反正自己与他也没有过命的交情。
可是
她的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心底似乎有一个答案,一直在告诉着她:如果不救,她定会后悔!
夜轻歌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遮掩上自己这丝异样的情绪,声音平淡无奇:“难道在你眼里,命就这么不重要吗?”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她就想问了,可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
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抿着唇并没有说话。
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夜轻歌倒也不奇怪,放下手中的匕首,安安静静的坐在了一旁。
她望着角落里的蜡烛,将头放在拱起的双腿上,声音平静而缓和:“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血噬转过头,将目光放在小姑娘身上。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没有父亲和母亲,从小在一个孤儿院长大,孤儿院很你们这里的慈善堂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