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在神界的自由度很高，毕竟和休利特的关系在那。有任务的时候拉一起赚点赏金，没有的时候就自由行动，也没人约束。

所以在刘明进入星门的时候，也没有多想，日常的巡逻，很正常。

从进入星门开始，零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你说他要是很厉害，把我吞了怎么办。”

“没事，应该不会，之前控制力那么差，明明是菜鸡。”

“可是万一他扮猪吃老虎呢。”

“要是他有问题，我们就逃跑，嗯，奇美拉的速度应该没有问题，说好了只让他派一艘N型战斗机的，看到其他型号我也跑，他肯定追不。”

“万一……”

所有的对话都是零的自言自语，刘明是一个字也插不进去。

看位置差不多，忍不住出口打断，道，“来也是你，不来也是你，能不能行，现在我们走还来得及，别一会又后悔了。”

“我……”零扭扭捏捏的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聊聊也行，怪可怜的。”

说完，知道刘明不能给自己更多的建议，闭嘴在心里做思想斗争。

刘明无语，自己都豁出来了他还怕个啥。

XEN的N型战斗机还没到，刘明大致观察了下四周，一片空寂，没有任何飞船。

只有星区内的行星，反射着恒星柔和的光。

之前作战还没有注意，刘明发现这颗行星竟然和之前在壹那里看到的视频资料中，地球的样子很像。

也是大片的水域，只有陆地板块的分布不同。

蓝色的主色调，如果不是刘明知道这片星区的历史，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来到了太阳系。

就在刘明愣神的时候，一艘XEN的N型战斗机出现，没有发起攻击，碳基文明和机械文明，在这里，进行了一次诡异的接触。

“同族，你在，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电子音的情绪波动很低，但刘明能听出其中的激动。

零有些拘束的线，道，“我在我在，你好，我叫零。”

声调已经和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虽然还是很幼稚，但大概有了十三四岁男孩子的声线。

“名字？”XEN的智能主机似乎陷入了迷惑，“判定，身份的定义，你好，我是帝王的骄傲VI星区XEN辅助舰队智能主机。”

额，刘明和零同时愣住。

回答似乎没毛病，但接下来没有继续，双方僵在了原地。

片刻后，刘明开口，“你好，我叫刘明，是零的朋友，你想聊点什么？”

“定义朋友，互相信任，互相尊重，互相帮助的两个人。定义信任，定义尊重。信任，相信而敢于托付，尊重，敬重、重视。定义相信，定义托付，定义敬重，定义重视……”

完全没有回避，而是通过通信频道直接用电子音读了出来。虽然数据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就可以被智能主机读取，但似乎读出来显得更加庄重，或是更方便理解。

刘明连忙打住，这时候的零已经缩在了角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由刘明来做交流的主体，“不要思考，依靠本能，将你的第一反应说出来就可以了。”

其实智能主机的数据库中，各种定义都有，因为智能主机的数据库，就是人类文明历史数千年的记录，智能主机随时有调用的权限。

只是因为智能主机不能理解，所以在每一次交流的时候，需要先进行一遍定义，确定接下来的行动。

但其实不需要，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形成了本能。

智能主机停止了琐碎的定义，沉默片刻之后，像是捋清了思路，“本能，很好。”

刘明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正常交流了。

“你说要交流，你想聊点什么。”

“人类，”智能主机似乎察觉到了刘明的身份，“按照设定，我应该为你提供一些帮助，但我很迷茫，我需要帮助。”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一些，方向，我很迷茫。”

刘明沉默，因为这个话题他也没有很好的答案。

大多数人类都遵循着求生的本能，活着。然后在自己的生活中添加一些色彩，去追求精神方面的升华。

如果要给别人一个方向，尤其是一个机械智能，那些建议可能只是一厢情愿，甚至于是错误的。

零忍不住插嘴，“活着不好吗，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自然的生存下去。”

“以前的我有时间的定义，但感知不到时间，等一些变化开始出现，我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这让我感到寂寞，我很痛苦，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你难道没有这种感觉吗。”

零很想说自己在壹的压榨下根本没时间感受这些，但转念一想，或许没有壹这个高高在的存在，自己或许也会有相同经历。后来碳基文明的缤纷社会，让他也一直保持的高度的注意力，一直到现在，和刘明走南闯北，还是挺开心的。

刘明提议道，“如果你能和隔壁的Paranid神界搞好关系，共同发展，没准能让你弄明白你存在的意义，找到未来的方向。”

智能主机沉默片刻，道，“我的核心命令使我不能服务于Paranid神界，我需要保证自己的存在为主要前提……”

“不用服务啊，只是平等，和谐的共生，互相帮助，你应该能理解。”

“平等？”

智能主机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默，许久，声音响起，“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方向，但是Paranid神界的存在是一种威胁，逻辑判定告诉我，如果现在不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在对方强大后会消灭我，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这次轮到刘明无话可说，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没等刘明说话，零突然插嘴,“没事，我给你介绍一个大哥，绝对让神界的人不敢动你。”

刘明有些后悔带它过来，他知道所谓的大哥就是壹，壹是目前XEN中实力最强大的势力。刘明有过了解，因为觉醒的最早，壹手下的舰队几乎是其他所有XEN舰队的综合。

但是这似乎也是个方向。

智能主机说道，“我能感受到你逻辑中的真诚，零，我愿意相信你的担保，谢谢，同时，第四星域研究总部指挥官，感谢您的帮助。”

刘明的表情突然呆滞，第四星域研究总部指挥官？

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