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西城,布鲁克林大街,一个穿着西装的二十多岁黑人青年坐在电脑前,翻遍了所有的新闻频道,却还是找不到一丝一毫关于今天发生在莫德萨斯区那场骚乱的新闻。
四栋大楼没了!
不知道多少人死亡,昏迷,受伤!
这样的大事,新闻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报道,就连暗网上都没有任何留言。
哪怕他去人群中询问,包括哪些住在莫德萨斯区的人,竟都没有一个人还记得今天发生的事。
哪些家庭中,明明有人失踪了啊!
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还记得那一切!
这是何等的可怖?
唯物局。
他们在这个信息时代竟然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超凡者拥有的科技力量,到底领先了普通人多少年?
这个世界的黑暗中,到底隐藏了什么,为什么不能被普通人所知晓?
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知晓了许多事情的他忍不住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这个世界,在变得越来越危险”
在暗网之中,这个认知在越来越被人们接受,任何做情报的人,都能感觉到世界开始变得不对劲的气氛。
更何况,他身边就发生了
叹息一声。
黑人青年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房间,然后来到了旁边一个挂着可爱娃娃,色彩鲜明而童真的房间。
他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
一个小男孩在黑暗之中独坐,明明台灯就在手边,却根本没有将之打开。
他拿着一只画笔,在黑暗中不断的写着什么,让整个房间都回荡着沙沙的异响。
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门外的窥探,男孩猛地停笔,然后像是一具尸体一样僵硬在那里,久久不动。
黑人青年痛苦的关上了门。
很快,那沙沙声从新浮现,透过房间,像是要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为什么要让他变成这样?
他才只有九岁啊!
黑人青年眼睛泛红。
“不可以这样拖下去,只能想办法联系唯物局了”
对这个组织,他了解的只有零星半点,他害怕自己的弟弟被他们发现之后,会被消灭,或者是成为他们的研究素材。
可是,现在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一开始,只是偷偷几次书写,而且一被他发现,就会停笔。
之后书写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不管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现在,甚至会通宵写作,而且还会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很肯定,那不是什么精神疾病,更像是中邪。
怀着沉重的心情,黑人青年走走下了楼,走向警局。
这一路上,他始终无比挣扎,像是在撞破什么无形的界限。
这十年来,通过网络,他赚取了大量的金钱。
但是他也因此触犯了不知道多少条法律。
如果他身上的黑历史因此被人发现,那么监狱就是他往后度过余生的地方了。
“就当还债了吧,那小家伙值得比我更好的人生”
这样苦笑着,他已经走进了警局。
和辛难一样,不了解唯物局联系方式的他,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引起这个世界的注意。
他不信,唯物局会忽略这么诡异的事件。
叮咚。
悦耳的铜铃在深夜的警局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值班的老年白人警察正在打盹,听到声音之后撑起了身子。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我来报案,我的弟弟”
当下,青年就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不大的警局中,黑人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周围的几人都不知不觉围了过来,就连一个因为醉酒飙车被抓起来的小混混,都眼神惊奇的看着他。
老白人警察有些不愿相信的道:“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噗嗤!
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嘲笑道:
“老艾克林,你是在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是真的,黑鬼,滚滚滚,别来这里搞笑!”
黑人似乎对他们的嘲笑早有预料,他冷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我知道,你们一定和那个叫做唯物局的隐秘组织有联系,我不是在开玩笑!”
“你们应该也听说了今天在西城发生的大事,别等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来后悔!”
他以为警察这边会知道些消息,却没想过文明是洗去了所有人的记忆。
那个之前嘲笑的白人警察冷哼一声道:“该死的黑鬼!”
说着,他就快步走了上来,喝道:“不要妨碍我们办公,没有谁有时间跟你玩耍。”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面色凝重的走出了办公室,对就要动手的白人警察喝道:“给我住手!”
白人警察一脸不爽道:“头,他就是个神经病!”
“你给我收起你那副歧视的嘴脸!”
这位局长很明显知道更多,也清楚唯物局三个字代表的意义,能说出这个名字的黑人青年,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深深的看了一眼黑人青年后,他走了过来,亲自打开了电脑询问道:
“先生,请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维拉德卢克。”
局长飞快的在电脑上输入了这个名字,在等待刷新的时间里,局长随口问道:
“那你弟弟的名字呢?”
“维克多卢克,他今年九岁了。”
局长忍不住同情道:“哎,真是个可怜的小男孩啊”
这时,页面也终于刷新完毕,维拉德的基本信息都出现在了上面。
院长连忙誊抄整理,但写着写着,局长的手突然一顿。
维拉德连忙询问道:“怎么了?”
“没事,维拉德先生,请稍等。”
脸色变得苍白的局长起身之后,快速远离了这里,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飞快迈动的脚步,似乎在显示他内心的慌张。
维拉德皱起眉头,视线放在了电脑上,此刻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局长身上,连忙将电脑转了过来。
他的视线,直接注视向了局长之前鼠标所停留的地方。
上面写着。
维拉德卢克,父母健在,独子。
他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炸响开来。
独子?
这,这怎么可能!
维拉德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起那些记忆。
那个小家伙出生时候站着血液的臭臭身体,洗干净之后裹上襁褓的温润与奶香。
一岁时候从沙发上摔下来的哇哇大叫。
三岁时候开始学四轮自行车,不小心撞到了自己之后的害怕瘪嘴。
五岁时玩火,差点把家里烧掉。
七岁时乱动他的电脑,被他打了一顿,然后自己可怜他又给他买了一根雪糕。
一桩桩、一件件,是那么真实!
他怎么可能是独子?
难道,有问题的是自己?
维拉德的脸色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