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穿着黄衣的传教士紧紧跟在那一队人身后,一双眼睛飞快的在他们身上打量。
“很可能是跟圣者有关,但是她好像不在这群人中,嗯是某种特殊的空间类道具吗?”
又跟了一段距离后,看他们离河道越来越近,他身后也聚集了几个同伴,于是再不忍耐。
“出手,把他们全部干掉,然后仔细搜刮封印物!”
一个活着的圣者,足够他们冒险出手了。
只是就在他们要前进的一瞬间,某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极远处传来,让他的灵性深处疯狂示警。
他的能力,本就是最擅长感知,带有强大危险直觉的能力,这个能力帮助他在过往躲开了不知道多少次危险。
又一次,他遵循本能下意识停步并且飞快退后。
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声剧烈的轰鸣响起。
一道森白,但带着紫黑色浓稠液体的骨节,轰击在了他之前前进的地方。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反应慢了许多同伴,被那落地之后突然炸裂的骨节碎片划过。
那些被洞穿的人也就算了,但是其中一些仅仅只是被骨节划过,留下一条细细的划线的人,竟然也被紫黑色渲染侵蚀。
“什么东西,挠痒痒吗?”
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同伴中,有人冷笑着摸了一下自己脸颊的伤口。
然后他也愣住了,因为,他摸到了自己的牙床,并且脸颊上的血肉还在飞快消失。
疼痛,甚至晚于被侵蚀,晚于他的触碰,就像是被麻痹、欺骗一样。
在他意识到自己受到了严重伤害时,才迟迟到来。
“啊!!”
惨叫之中。
那细微的划线不断扩大,不断扩大,撕开了他的脸颊,撕开了他的上颚,将他的脑袋侵蚀成完全的白骨,将整个脑袋沿着那条细线对半切分都不满足,竟然还在继续往下侵蚀。
脖子,胸腔,喷射的血液,肌肉,胸骨。
所有连续的东西都在被一只大手拆卸,只剩下它不感兴趣的黄袍。
终于。
惨叫停止了。
侵蚀也停止了。
幸存的黄衣修道士此刻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的眼前,只剩些许残肢,离划伤最远的肢体末端,还在抽搐。
他麻木的顺着那节白骨射来的放下望去,只看见一个怪物,正站在一动极高的大楼上,抬起他的右手。
那只手上,肌肉像是花朵一样张开,密布仪轨铭文。
白骨化为枪尖,经络鼓动如蛇。
他的手骨上,紫黑色的某种能量,那可怕的能量,正在腐蚀虚空一般,腾起紫黑色的烟雾。
极度不详!
仿佛一切血肉生命之敌。
碰!
就在黄衣修道士看到他的下一刻。
他的手臂再次抖动。
砰,又一颗“骨节”像是子弹飞射而出,轰在了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身上。
砰。
“哪里来的搅局者,给我滚开!”
袭击者中,有一个身材异常雄伟的异教徒,不屑的对着那骨节子弹伸出手去,一把将之抓在了手里,狠狠碾碎。
“嘿,就只有这种程度吗?小子,我马上就来解决你!”
五阶!
而且看起来像是专门强化过身体素质的强者,难怪会不屑那人的攻击。
只不过他的手上怎么还在冒烟呢?
“大人,您的手”
“嗯?”
带着一丝诧异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掌,这位五阶面色顿时一变。
刚刚抓取子弹的时候,他实际是附着了一层力量在手上,才去阻拦。
但现在,他附着的力量竟然全被消蚀,并且那紫黑色的“毒”,竟然开始腐蚀他的肉体。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果决,连忙切断了自己的手腕。
但是在他断腕处的伤口流出的鲜血中,竟然还有很多带着紫黑色的毒,正在飞快腐蚀。
于是他不得不接着切断了自己的整条臂膀。
终于,那些毒气没有再出现,但是就在这短短片刻,他切断下来的手也已经完全消失了。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毒?”
他冷酷的给自己止血,然后下令道:“所有人紧盯他的动作,那些骨弹的速度并不是无法躲避的,真正危险的是他的毒,切记不要被划伤,你们去拦人,我要杀了他!”
“是!”
对于这位五阶来说,对方的手段也就只有毒比较危险,其他的,都是碾压。
虽然因为大意付出了代价,但是接下来那东西,别想再碰到他。
而在地上,见到那人吸引了一个五阶的仇恨,那位正在护送辛小易的副队长皱眉看向了对方。
毫无疑问,对方在帮自己。
但他不记得唯物局有这样的人。
联想到此行的任务,他猜测,那很可能是神树的眷者之一。
想到这里,他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继续前进。
此刻,正在高处狙击袭击者的人,自然是辛难。
诛杀绝,这种连活化的地球都惊惧的力量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只要触及,瞬间就是重伤,甚至直接死亡。
即便是五阶,也难以抵挡。
但可惜,他的位格还是太低了,远程狙杀的射速差强人意。
前面因为出其不意,没有防备死掉了至少三十多人后,所有人都被他的杀伤惊到。
后面自然就建功不大。
见到那个五阶不断接近自己,他看也不看对方一眼,飞快将自己十根手指所有的骨节全部发射完毕。
“还敢当着我的面攻击,去死吧,小鬼!”
那个五阶挥舞自己的独臂,已然爆发了所有的速度,直接一拳轰向辛难的背脊。
只要这一拳打中,他有把握,就算对方是四阶也可以一瞬间毁掉所有的物质载体,直接将之湮灭。
他这一拳,叠加了整整三种能力,一拳便凝结了全身几乎全部的力量。
论爆发。
他即便是在五阶中也少有人能比。
为了防止对方逃走、闪躲。
他又动用了一种能力封锁四周,并用自身的杀意和情绪沉淀的小技巧配合秘仪进行震慑。
对方身上的味道并不浓,甚至不是四阶。
这一拳。
他死定了!
就在这个五阶异教徒这样想的时候。
这一拳却突然落空。
那个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