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阳在拐角处又停留了片刻,确定周围没人,里面的人也没出来后,这才慢慢的走出来。
两层高的老旧楼房,院子啥的当然不会存在,墙体表面已经脱落的破败不堪,大部分露出了里面的黏土砖。
如果想要进去听听她们在预谋啥,除了走正门以外,那就只有爬窗户这一条途径。
第一层的窗户离地面并不算太高,举起手就能够到窗沿。
高悦阳在上一世也是个攀岩爱好者,此时对于爬窗户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起跳双手抓紧窗沿,脚蹬墙面一使力就爬了上去。
可结果令她很失望,这扇窗户从里面锁上了。
抬头望了下二楼的窗户,高悦阳眼睛一亮,竟然是虚掩着的,想来是为了通风没有及时关上。
片刻后,高悦阳成功通过二楼的窗户进入了房间里。
这是个大概有十平方左右大小的房间,里面摆着张不大的床,一张带着书架的书桌和一口樟木箱子。
通过被子的花色和书桌上摆着几样生活用品,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是一个女孩子住的房间。
高悦阳轻轻的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隙,楼下客厅里的说话声十分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现在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所以,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要提。”
吴素红很是不放心的叮嘱。
张彩菊一拍大腿,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办事您就放一百个心,绝对给您办得妥妥滴。”
吴素红满意的点点头:“那你现在赶紧上去换衣服吧,人估计快过来了。”
“好,好的。”
张彩菊笑的一脸谄媚,提起地上的篮子直奔二楼。
吴素红坐在老旧的木制沙发上,伸手抚了抚才烫了没多久的卷发,不大的眼睛里满是算计。
哼,要不是那边每次给自己的好处不少,她才懒得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缺德事呢。
高悦阳进入空间,心念一动,外面房间里的景象映入眼帘。
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整座房子内的全部面貌也渐渐浮现在脑海中,而且还能听到声音。
高悦阳欣喜若狂,这是不是就说明,自己不用爬窗户进来,蹲在外面隔着墙就能看到和听到里面的一切?
看来,这个空间自己并没有摸索透彻,等回去后,还是得好好的琢磨一番才行。
这座房子的二楼只有两个很小的房间,一楼有间大点的卧室,然后就是单独的厨房和厕所,客厅只有十多平方大小。
反正,整体看来,这座房子既窄小又低矮,但是环境确实比农村的土房强太多了。
正想看看楼下那个女人长啥模样,之前一路尾随的那个中年妇女推门走进了房间。
高悦阳连忙收回心神,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张彩菊把门一关,伸手从篮子里取出一件灰色长袍穿上,对着镜子仔细把不太长的头发用破布包起来缠好,最后带上灰色的帽子。
高悦阳有些不明所以,她竟然装扮成了尼姑。
然而,这份疑惑并没有让她等太久,没过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敲门声。
高悦阳在空间里朝门外定睛一瞅,
只见一个身穿粉色小碎花棉袄少女,梳着两条光亮的麻花辫,笑的一脸娇俏可人。
呵呵,不是宋宝珍是谁。
随即,高悦阳心里激动的不行,觉得今天是撞了大运,谜题即将解开啦,啊哈哈哈
可是,往往有些事情,是不能高兴过早的。
“干妈,张大师来了没呢?”
门刚刚打开,宋宝珍就是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声。
吴素红脸色一沉,探出头往外面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后心下一松,这才没好气的低声训斥:“在门口瞎胡说啥,还不赶紧给我进来。”
宋宝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太过着急说错话了。
走进客厅后,连忙可怜兮兮的开口道歉:“干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吴素红脸色缓了缓:“张大师还是在二楼兰英的房间里,这次,你干妈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人请来的,多听少问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干妈,我现在就上去了。”
宋宝珍不等吴素红回应,急冲冲的跑上了二楼。
狭小的房间里,由张彩菊所装扮成的“尼姑”,正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给宋宝珍算卦。
只见她先是看了看面相,然后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十分古怪。
之后,“假尼姑”又抓起宋宝珍的手,对着其掌心开始一顿比比划划,嘴唇蠕动,发出嘟噜噜的声响,根本听不清在念叨啥。
此时,高悦忙正在空间里喝着麦乳精吃着大包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外面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心里的小人已经笑得满地打滚,这女人所装扮的尼姑咋神神叨叨的,简直笑死个人。
宋宝珍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就怕发出了一点动静就影响了大师为她算卦,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将来能否过上幸福生活的关键。
假尼姑神神叨叨片刻,放下宋宝珍的手,眼睛微阖翘起兰花指开始掐算,最后,双手捧起几个铜钱晃了几晃撒在桌子上。
高悦阳看得忍不住啧啧两声,这妇女的祖辈就是靠算命为生的吧,眼瞅着差张黄纸就齐活了。
假尼姑把铜钱摆楞了片刻,双手合十一本正经道:“阿弥陀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高悦阳嘴角直抽抽,这她么是个人才啊,连诗句都用上了。
宋宝珍听得云里雾里,脑子乱哄哄的,好似要炸裂开来,伸手拉住张彩菊的衣袖:“张大师,您能说的直白点吗?我有些听不懂。”
张彩菊见面前的小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动容,可随即又想到钱,可不能把事搞砸。
故而,犹如老僧入定般闭了闭眼:“死灰复燃,重回原点,此乃死局无法破解,你日后的运气与普通人无二,其实对你来说并没有啥损失。”
宋宝珍震惊的瞪大眼睛,脸色煞白,这还叫没有损失??
没想到那个姓高的女知青那么厉害,竟然能把自己压制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