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擦拭额上的汗珠,正想着如何回答,那罗宇的刀就架在了太医脖子上,太医心一惊,真切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罗宇眉目狠厉,叫太医心惊胆战。
太医颤巍巍道,“这本来应该是杨太医来诊脉的,但他有故不能前来,才换了臣。”说到这儿,太医动了动脖子,想要确保自己的安全的,这罗宇毕竟是个外族人,生性看着便粗野,太医也不敢隐瞒什么。
“杨太医诊脉为何不说?”罗宇又将刀逼近了一寸,薛晚倾此时已经是若有所思,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杨太医是皇上给她请来专门把脉的,别的妃子都没有这样的荣宠,自己独一份。
可如今细细想来,杨太医既然是俞墨轩的人,那俞墨轩自然是知道自己孩子保不住的,若不是这次把脉换了人,薛晚倾不知道自己还要被瞒多久。
那太医见罗宇这刀没有要离开自己脖子的意思,抖着道,“臣刚刚也不敢说,毕竟这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
薛晚倾不明白,自己孩子保不住这件事情俞墨轩有何缘由不告诉自己。
薛晚倾怔怔站着,半晌没动,罗宇知道,薛晚倾又要伤怀了,薛晚倾抚着自己小腹,这个在她肚子里待了四个月的孩子,明明就在自己肚子里,怎么就保不住了呢?
薛晚倾一定,她要去问个明白。
“其实,娘娘,您佩戴的香囊,有问题。”这太医话说得很浅,但是见如此,也还是全盘托出了。
太医愣了愣,继续说道,“佩戴后,不易怀孕,就算有孕,也生不下来。”
薛晚倾瘫坐在椅子上,罗宇放下刀,推开那太医,扶住薛晚倾,生怕她磕着碰着,罗宇轻轻搀着薛晚倾,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止于口。
薛晚倾冷笑,这香囊,是俞墨轩给她的,说是他亲手做的,当时只觉得他身为一个帝王,为她做这样的小玩意儿,薛晚倾便感动极了,现在一想,却是个笑话罢了。
薛晚倾突然不知所措,她真的没有想过,俞墨轩会做这样的事情。
“流掉吧。”薛晚倾说的极其冷淡,话语无感。
罗宇知道,她心中是极悲伤的,却表现的很镇静,她将所以难过藏于心底的模样,罗宇看着心疼。
在霖坤,薛晚倾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一朝和亲,她如今不爱笑了。
早知道如此,罗宇当初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讳,也要带薛晚倾离开,哪怕她自己不愿意,恨他也好,他也不愿意让她受这样的苦楚。
“不,现在不是时候。”罗宇止住薛晚倾。
罗宇看向太医,示意太医可以离开了,这太医眼尖,想着活命,也不敢再招惹二人。
薛晚倾没有心思去听罗宇所言,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罗宇要那个沈院判背下这样的黑锅,无法与她分享自己的宠爱。
宠爱,薛晚倾冷哼一声,连孩子都不愿意和她有,谈什么宠爱,这样的宠爱,她薛晚倾不要。
罗宇发誓,只要他在,断不会让薛晚倾再受一丝苦楚,他要让那些伤害薛晚倾的人,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