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肮脏的食物戏耍我们,他们用锋利的银鞭鞭笞我们。”
“他们压迫我们,他们剥削我们。他们给我们带上了这幅铁镣铐,给我们系上了铁锁链。他们将我们当做奴隶,当做野兽。”
“但是,我们真的是野兽吗?”
“不!我们不是,我们是人!一个应当和他们一样享有自由和平等的人!”
“靠着这幅镣铐,他们十年如一日的对我们进行着剥削、压榨、奴役、戏弄。”
“但是今天,我,路西安,狼人的起始,为你们打碎了这幅镣铐!”
“现在,镣铐断裂,狼人重起!”
“我们要用利爪和牙齿撕碎那些吸血鬼对我们的残暴的统治,要用鲜血和尸骸让他们明白,我们是人!”
“从今以后,我们不需要再卑躬屈膝,站起来!释放出你们体内的力量,冲出去,让那些吸血鬼看看,我们体内潜藏着何种的力量!”
“跟着我,冲啊!”
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中,秦岳的行为令整个城堡大乱,值此良机,路西安毫不犹豫的推翻了自己以前的计划。
什么狗屁远走高飞!
他现在不满足了,他要将所有的狼人全部都释放出来,然后带着他们推翻吸血鬼的统治,让桑雅能够永远和自己在一起。
一番感同身受的演讲之后,整个监狱的狼人情绪都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
怪异的肌肉膨胀声不断响起,一个个高近两米的狼人嘶吼着,然后如同怒兽一般向最后一道牢门冲击过去。
哐啷——
怒兽冲锋,那由生铁锻打而成的牢门根本不堪一击,只是瞬间便从门框之上弹飞出去,掉落在沉重的青石地板上。
下一刻,迎着空中皎洁的月华,狼嚎四起!
地牢附近,看着猛然冲到街道之上的几只狼兽,巡逻的卫兵先是一愣,然后瞳孔急速收缩:“该死!地牢里的那些野兽跑出来了!警戒!快警...”
吼!
怒吼声掩盖了他的声音,月光之下,狼人好像灵动的猎手一般,只是一个飞扑,便横跨半条街道冲到了他们面前。
利爪与獠牙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寒的白光,看的一众吸血鬼脸色忽变。
“该死!”
他们伸手向腰间的剑柄抓去,但还不等他们将剑锋拔除,一只巨大的手掌便拍打了下来。
酸牙的咯吱声中,金属甲胄被蛮不讲理的撕开了一条裂隙,他们的身体也被拍飞了出去,然后不等他们站起,狼人口腔中独特的腥臭味便已经逼近过来。
咔吱-咔吱-
狭长的、沾染着鲜血的吻部抬起,狼人回首望月,又是一声长嚎响起,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而在城市其他地方,越来越多的吸血鬼已经死在了狼人的爪牙之下。
嗖嗖嗖——
沉重的弩箭自城墙上激射而出,毫不留情的洞穿一只只狼人的身体,将他们钉死在青石板上,让他们在哀嚎和扭曲中死去,重新变回人类。
而组织起阵型的吸血鬼们也是拔出了腰间针对狼族的银剑,吼叫着冲了出去。
一朝暴动之下,这片非人类的城市中,此时已经变成了血腥的战场,原始的野心和冰冷的杀意在此释放,展现着冷兵器和肉身的终极较量。
“路西安...”
城堡高处的房间,听到下面传来的狼嚎,桑雅不由向窗外看去,尽管视角有限,却足以让她看到已经在城市各处活跃、杀戮的狼群。
桑雅心里清楚,如果是森林外面的狼群,必然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进入到城市里,如此一来,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路西安带着地牢中的那些狼人脱困了。
只是和路西安先前和她说的要离开不同,现在她看到的,是狼族和血族之间的血腥搏杀。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拿上长剑打开房门便要冲出去,但还没等她走出房门,几个身影便拦在了她的面前:“维克多大人的命令,不允许我们让你离开房间半步。”
“你们没有看到外面的狼人正在残杀我们的同胞吗?”桑雅咬牙到:“让开,我要下去帮忙。”
卫兵对视一眼,依旧一动不动:“抱歉,维克多大人的旨意,我们不能违抗。”
桑雅气急,刚想要直接硬闯,一道声音却从走廊另一边传出:“维克多的旨意不能违抗,那,我的呢?”
“谁!”
一声嗡鸣,两名卫兵瞬间拔除长剑,但看到黑暗中来着的模样,腿脚瞬间一软跪倒在地,就连手中的银剑也一同掉落。
“很,很抱歉,尊敬的大人,请宽恕我,我为先前的无礼向您道歉。”
“道歉?你们又没犯错,道什么歉?”
秦岳笑了一声,却没有让两人起来的意思,只是重新问了一遍:“如果我要你们解除对桑雅的禁闭,你们是选择听从我的旨意,还是坚持对维克多的忠诚。”
两名卫兵没有用语言做出回答,但他们的身体已经让开了桑雅的道路,忠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房间里,看着原本还忠诚的履行着自己父亲执意的卫兵忽然间就像便了个人,桑雅眉头不由一皱。
“你是谁?”
手中提着长剑,桑雅看着秦岳,眼中满是疑惑:“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
“又是一道经典二选一。”秦岳指了指她身后的狼嚎四起的窗户,摊开了手掌:“你是要去那里找到你亲爱的路西安,让他终止这场杀戮呢?还是准备留在这里和我谈谈,打探我的身份?”
听到秦岳一口道出自己内心隐藏的最深的秘密,桑雅脸色难看至极,唰的一声便将长剑抽出:“你都知道些什么?!”
而两人身边的卫兵此时更是浑身颤抖不止,维克多长老侄女和狼人奴隶苟合,如此劲爆的消息入耳,他们只觉得自己恐怕小命不保。
锐利的剑锋直指秦岳,他脸上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容:“看来,你是想在两个卫兵的见证下和我打一架,然后再去找你的小情人。”
“你......”
看着一脸惬意的秦岳,桑雅一时间拿不准秦岳的实力如何,再看看一旁脑袋已经深埋下去的卫兵,她心中一阵焦躁。
牙关紧咬着挣扎了片刻,唰的一声又重新将剑收回:“我记住你了。”
说完,便迈开步子从秦岳身边匆匆走过,消失在走廊末端。
目送着桑雅加入到外面那场堪称绞肉机的两族大战中,秦岳脸上满是笑意:“如果维克多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过来找我。”
“至于其他的话,我建议你们就当做没听到。”
脚边,听到秦岳的话,两个卫兵眼睛顿时一亮,满是感激的看向秦岳的背影,重重一点头:“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