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平刚走城主府门前,埋伏在暗处的府兵认出李弦平来,将武器收起,出来迎接李弦平。
“城主!”
府兵叩见李弦平时,眼里尽是对李弦平的佩服之意,佩服李弦平算到山匪这一行动,不损一兵一卒将山匪活捉了。
“嗯,你们轮班休息吧。”
李弦平看到这一队府兵不像与人交过手,就安心下来。敲了暗号,里面的那队府兵立马将大门打开,并点上烛火。
“少城主。”
“嗯,你们也一样。”李弦平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父亲留下的这些府兵还是很有纪律性的,哪怕在里面听到李弦平的声音,也是没有直接给他开门,等他打了暗号后,才出门迎接。
但府兵们仍然时刻要提防数倍于他们的龙虎山的山匪,即使李弦平给他们发了夜巡军饷,又小有战果,府兵们的士气还是不高。
还差把火!
李弦平径直去了父亲的房间,发现父亲的房间的烛火还亮着。
而此时已经是寅时。
李弦平先是敲了敲门,然后小声朝里面喊话:“婵儿,你去歇息吧。”
说完了,才推门进去,可是貂蝉已不在李弦平刚刚藏的角落。
这时,角落里突然冒出个人来。
“诺。”
貂蝉有些羞涩地点头。
李弦平看到貂蝉这副模样,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
“无妨的,你这样做,我倒是更安心。”
李弦平发现貂蝉完全不敢直视,径直走过来,他赶紧侧身给貂蝉让出道来。
貂蝉正准备跑开,李弦平抓住貂蝉的手。
“天黑,掌着灯。”说着,李弦平将手里的灯笼递到貂蝉手边。
等貂蝉接过灯笼后,李弦平立马松手了,因为他感觉到貂蝉想要离开的急切性了。
一切安顿妥当,李弦平回了他的房间。
对着烛光,李弦平心念一动,三道短小的血红咒文出现,这是他昨晚获得的言出法随——视线所及之内,亦或是百里之内,可小范围呼风唤雨,杀人无形。
这便是李弦平的底气。
至于他脑意识空间另一张完整的图纸,在李弦平的计划里,还要稍后些,才能用得上,他也就将图纸暂时放在里面。
李弦平望着月光照射下,打在门上的黑影,用心声问道:“夜梅,要你找的马,找到了?”
“嗯,照你说的,没花钱。”
夜梅朝李弦平点了一下头。
李弦平有些欣慰,有一个人懂他。
他也是对夜梅的身世有了些了解,在他给夜梅起了这个名字后。
夜梅,某时空的暗夜杀手,跟李弦平一样,都有着现代人的生活经历。在被赐名后,他也是不再用着觉得膈应的话语跟李弦平交流。
至于他的夙愿是什么,李弦平还不曾过问。
两人虽有契约,但是距离还不够,交谈这些。
————
龙虎山上。
第一声鸡鸣过后,十三岗的人就嚷嚷着,聚在龙虎山军师的房门前,跟站岗的人起了争执。
房门突然被打开,身着白衣的宋文行走出,看到这一行人有些不爽地叫道:“别吵了!”
宋文行再晚点出来,双方的矛盾就将升级。
等十三岗的人安宁下来,宋文行明知故问道:“为了什么事在吵?”
等十三岗的人说清楚,天已经开始起鱼肚白了。
“知道了,等龙爷醒了,再做定夺。”
宋文行说完正欲回房间去的时候,十三岗的人还是不肯罢休,其中还有人嚷嚷着现在就带着龙虎山的人去碾平了石头城。
“你想替龙爷决断。”
宋文行回身质疑那人。
底下的人立马哑口无言。
宋文行见这些刺头安宁了,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开始掐指算起卦来,嘴里念念叨叨。
“不是凶卦,你们岗主应该无碍,都散了吧。”
宋文行说完就回了房间。
十三岗的人见军师特意为他们的岗主算了一卦,纷纷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没再多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和亲这事悬了。”
宋文行昨晚从回来的探子那里已经知晓,石头城昨晚过了一个安宁的夜,张田鱼一行人甚至都没有在石头城掀起波澜。
坐到桌旁,宋文行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以及揣测新任城主李弦平究竟有几分计算。
天色渐渐亮了更多,房间里明亮起来,可以看出宋文行的房间布设很是讲究,用的里甚至有些绸缎。
——
城主府这边。
伴随着第一声鸡鸣,李弦平猛然坐起,望向窗户。
靠!
老子是过得寒碜。
也不用天天让我做着这香艳的美梦,来暗示我。
外面再次响起鸡鸣声。
李弦平觉得这是在可怜他,让他有一份空虚的满足。
跟潜意识闹了一顿别扭后,李弦平匆匆赶去衙门,完成今天的计划部署。
李弦平先是让刘臣安排人,找来库里拆下来没几天的白布跟大白花给挂到城墙上。
将昨晚抓住夜闯石头城的流匪这事张贴告示出去,告诉城里百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省得那些听到一些动静的百姓更加心慌,并将昨晚李弦平当场斩杀的流匪的尸首挂起来示众。
又另外贴出求贤的告示,张榜纳贤。
“昨晚头七之夜,本是先父回游之日,此等流匪作乱,惊扰了他老人家,托梦于吾,多有言责,怒发瞋目指吾不孝,未能尽本所能,守得百姓安居……”
认字的人一边给围观的人朗读告示上的内容,一边点头认可李弦平,相信真的是老城主在天有灵,托梦给李弦平,让他好好保护石头城的百姓。
“城主孝顺啊!”
“是啊!一大早就把戴孝灵堂给重新布置了,跪在老城主灵位前,向老城主认错。”
百姓谈论着李弦平,多是点头,认可他的孝心,认可他足智多谋,夜擒流匪。
至于龙虎山说的三日之期,多数人没有之前那么畏惧时刻挂记在心。
“城主,按照您的安排,告示都贴出去了,范统领也是将那几个流匪押解到城楼上曝晒了。”
刘臣给李弦平汇报完,见他闭目点了点头,就很是识趣地出去,在远处候着。
貂蝉披着白,跪在李弦平身边,俯身一直在给养父烧纸钱,算是补上上一次她缺席了养父的葬礼。
几度流泪。
李弦平全然当做没有听见,闭眼专心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