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村长,也是摆起官威来。
这无疑是让李弦平有了借口,好好宰他们一刀,只是最后承受损失的是他们村里的百姓。
“李城主息怒!息怒!”
水台村的老村长站出来说话,并表示:“这水台村,老朽还是能做得主的,李城主尽管开口,我们水台村尽量满足!”
现场的气氛缓和,环境的温度也是回暖。
但几个说错话的,已经在不停地擦汗,不敢张口,点头表示他们村也差不多。
“那好!用你们的地契作抵押,本城主把你们地里的粮食都买了,这样我才有理由给你们放水!否则,请回!”
李弦平也不啰嗦,他们不答应这个基本前提,就不要浪费他李弦平的宝贵时间。
最后这二十几人,刚刚板着苦瓜脸,把商议的结果带回去。
他们地里的粮食不但没有拿到李弦平开给石头城百姓的价,还被李弦平压低三成,但他们也只好压下吞下刚刚他们自己酿造的苦果。
有些人威风惯了,就忘记人在屋檐下,得要低头这事。
没有李弦平的水,他们一粒粮食都收不上来,为数不多手里还有地的人,为了活命,还能卖地换钱,买口粮撑过这个冬天,没有地的,只能等待他人的怜悯,期盼着捱过寒冬。
但他们又有了新的问题,他们这些村,村民手里有地契的并不多,所以有些田,铁定是要求不到水了。
李弦平忙得差不多,又开画他的葫芦。他打算画够七个葫芦,就打住。
物以稀为贵。
做商品要会饥饿营销。
不等李弦平休息完,开始画第二个葫芦。
门外面两个人吵吵嚷嚷地往办事衙门来了。
两个穿着朴素,让人一看就是农民的人,一前一后,后面的人拉扯着名叫周门板的人的衣服,劝他不要去求见李弦平。
“门板,我看咱们还是别去打扰城主了,不就是押运粮食的车队嘛?不能见到手里有武器的人,咱们都要提防,还要去惊扰了城主。”
周门板也懒得跟他身后的同伴解释,坚持要把他的发现禀告给李弦平。
走到衙门门前,两人被拦了下来。
“你们两,若是没有冤情,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就以乱匪处置了!”
衙门看守拦住两人。
虽然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是也是做到李弦平的要求之一——不可对前来求见的人动粗。
周门板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字竹牌,看守立马就尊敬了许多,把两人放进去。
拥有这个“平”字竹牌的,正是李弦平暗处的眼线,他们没有权利过问这些拿竹牌的人。
听完周门板的汇报,李弦平也是对城外即将经过石头城的商队,有了兴趣。
这一队运米的商队,这个时辰了才刚刚到石头城,天黑之前肯定是赶不到邱成县的,虽然他们有押运的镖师保护,但是仅靠那几个镖师,绝对是保护不了十几马车米的。
所以这运米的商队就是不怕龙虎山抢他们。
不怕抢说明是给龙虎山交过保护费的,而且这保护费肯定不少。
那这些米再怎么抬高价格卖,拿到手里的钱,也不够跑这一趟的成本,所以他们运的东西肯定不只有米,还有利润更高的东西。
分析清楚,李弦平带着人就去一探究竟。
对于李弦平带着的这一队人马的出现,夹在两个镖师中间的主要负责人,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明显是没有料到这突发事故。
管事的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对李弦平的盘查还是毕恭毕敬,不敢废话。
连盘查了两袋米,李弦平也是没有瞧出这里面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都说了,别麻烦城主,你看现在白忙活了!”
那人得意地指责周门板的不是,周门板也开始有些动摇起来,觉得这商队可能真的没有什么奇怪。
车底板没有藏东西,那这货一定在这米袋里。
李弦平仍然觉得这一队商贩有问题,他从这商队几人的神情里,就读出来他们很是紧张。
李弦平退回那袋被开封的米的旁边。
小声命令周门板:“你把手弄湿,待会再检查的时候,把手伸到袋子最里面。”
周门板点了点头,选择照办。
这一幕被这商队管事的人看见了,赶忙上前阻拦:“官爷,我们都是靠脚力挣点辛苦钱,你们查也查过了,看也看过了,把我们的米弄湿了,我们怎么给买主交代呢。”
管事的当着李弦平的面,往周门板手里塞了一把碎银子,大概有五六两。
“官爷,就当给您手下买酒的钱。”
李弦平有些想笑,他李弦平的面子就值这几两碎银子。
但也更加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本就是挣点脚力的钱,这一下子掏出几两银子,刚刚这管事的要不是中途刨掉了一半放回袋子里,原本是打算给十几两银子的,买两车米都富富有余了。
李弦平头朝那袋开封的米袋指,周门板立马把钱给管事的塞回去,并又重新把整个手臂淋湿了。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职责所在。待会那袋米,我们多出点钱,买了便是。”
管事的见李弦平不给他让步,他也是不敢再加阻拦,毕竟这是李弦平的地界。
就在周门板在米袋子里面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除了米,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真的什么都没有!”
周门板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了,他这属于虚报军情,而且这么多人,肯定会折了李弦平的颜面。
最后摸了两下,周门板放弃了,朝李弦平摇头。
“官爷,我说我们就是老老实实的脚力,你们非得盘查一遍,耽误我们时间。”
管事的朝手下招手,让手下重新把米袋扎好。
“哈哈,是李某我多虑了,耽误各位的卖卖了,这样我出双倍的价格把这车米买了,算是对你们这些脚力的补偿。”
李弦平假装尴尬的笑,提出这个不像经过脑子的决定。
哼!
本来都想放过你们了,还跟我嘴硬。
一听到李弦平突然决定买米,管事的直接慌了,连忙给李弦平赔不是,吹捧李弦平奉公守法,做事一丝不苟。
“实在太感谢官爷体恤我们这些脚力,但是这些米都已经事先定好买主了,少了一袋半袋的,到时买主责怪我们不收诚信。”
好一番点头哈腰,这个管事的才让李弦平松了口,放他们走。
“还以为这石头城的人长了狗鼻子呢!不还是一群瞎子。”
管事的走在前头,在小声埋怨李弦平多管闲事,并为他们躲过追查而感到得意。
李弦平听着他们嘚瑟的话,不免想拦住他们,告诉他们一个事实——刚刚李弦平开双倍的价,他们也不卖运的米,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
他们就这个样子,脑子都不带,还出来跑货!
还有他们有些得罪人的话,就不能藏在心里说吗?搞得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李弦平因为不爽,望着那一行人,不断在心里吐槽着。
“城主,请您责罚!”
周门板跪在地上,向李弦平请罪,打断李弦平。
“舔一下你的手指!”
李弦平内心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是周门板刚刚是在配合他演戏,没想到周门板神经这么不敏感。
周门板有些摸不着头脑,照做了,舔了舔手指。
周门板惊呼:“咸的!”
李弦平早就看出他们耍的小伎俩——把盐惨在米里。
官盐私卖,这是掉脑袋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