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对于覃北发人省醒的大慈大悲情怀，顾小野忍不住幽幽地丢出那么一句话。

她感觉，在大老板的面前，她的嘴巴就像是没长在自己的脸上，而是，长在了心上。

覃北默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平静地问道：“你肯讲真话吗？”

不知道是因为大老板的眼神太过真诚，还是气场太过强大，顾小野忽然就想豁出去了。

“真话假话其实还得看听话的那个人，若是听的人希望听到假的那面，说话的人说再多真话也只是废话。”

“你在说我，只肯听假话？”覃北挑眉笑了笑，歪过脑袋看她。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您潜意识里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肯去相信。”

顾小野早就有这种想法，打从第一次客服经理往她身上推事故责任的时候，她就觉得，覃北是在纵容。

“你很聪明。”

“既然这样，那覃总您觉得，我还需要再讲什么呢？”顾小野摊了摊手，直接挑明。

覃北微眯着眼睛盯着她打量，整间办公室里静的只听得见空调呼出来的冷风声，他忽然问：“你愿意来做总经理助理吗？”

“郑经理不就是总经理助理吗？您需要两位助理？”顾小野委婉地绕开，因为她不喜欢是非，虽然，很诱人……

“好吧，你的答案我知道了，出去工作吧。”

“好的。”

顾小野一秒也没有犹豫地起身，扭开门锁出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然后靠在门外的墙边直喘气。

说话间她并未觉得紧张，但这一出来，她就只觉得腿软心跳加速，大概，脸也是红的吧……

和大老板谈话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郑莉一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但实际，她每天仍然来公司，仍然呆在她的办公室里‘公务繁忙’。

陈静嘉依旧每天中午吃饭都会给她带去小道消息，顺便打听一下那天大老板找她说了些什么，但顾小野什么都没说。

本来相安无事，日子也就还过得去，但偏偏这天上班，郑莉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忽然就冲顾小野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关键是，这件事根本就与顾小野无关。

“海丰的货是怎么回事？上次轮胎爆了，这次也爆了？”郑莉的声音有点大，十个人九个人都能听出来她在发脾气。

顾小野早就见怪不怪了，对于上级的为难，她静静地听着，等郑莉彻底发泄完，她才开口：“这家公司的货是沐云在跟。”

这根本就不是解释，只是告知。

眼看着郑莉又要发火，顾小野这才慢悠悠地补充道：“海丰所在的B市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所有的车辆进出都需要安全检查，物流走车前就说了时效不能保证。”

“不能保证就完了？催啊！难不成让客户一整个工厂的工人都等着？”郑莉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似的。

顾小野低着头，就听见沐云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对不起郑经理，我早上已经催过物流了，但是后来再打电话催，货车司机的手机就已经关机了，我已经找了物流总公司的负责人要随行的另一个司机的电话去了，稍候我会继续跟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