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野极力地想睁开眼，勉强试了试就看到李璟生一脸冷色地回身看说话那人，沉声说:“谁有怨言可以换医生。”

此话一出，再没人敢劝了，慢慢的一个个都走出了病房，只剩下李璟生和还不知道状况的顾妈妈。

因为刚才李璟生不同于平常温柔的一面，顾妈妈有些小心翼翼地望了半天，才敢开口问他：“李医生，小野她醒了吗？”

李璟生闻言扭头看了顾妈妈一眼，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他走到顾小野的病床跟前，握住顾小野的手，说：“顾阿姨，她的确醒了，只不过因为太虚弱，所以还没有完全醒来。”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醒呢？”顾妈妈急急地问道，感觉到李璟生打探的眼神，她忙解释：“现在优材都乱了套，她爸爸又还在外地，我……我什么也不懂，还指望小野……”

意识到顾妈妈对顾小野醒过来的期待其实是想让她去公司操劳，李璟生的脸又变得没了表情，他沉声说：“即便她现在就醒来，回公司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她需要休养。”

“啊？那要多久……”顾妈妈已经顾不上了，她搁在包里的电话，这些天已经被打到发烫，甚至，现在电话铃声一响，她就像个惊弓之鸟，想把那包扔得远远的。

他已经表现出了不满，可顾妈妈还这么问，李璟生就有点恼火：“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

顾妈妈被噎得没话说，低下了头，又开始掉眼泪了。

顾小野的眼帘慢慢掀开，能看清楚了，心里一阵阵的不是滋味。

她很想骂李璟生多管闲事，却没有力气，只能先将恩怨放在一边，伸手摸了摸妈妈还搭在床边的手，张了张嘴，发不出什么声音。

嗓子干得冒烟，两片嘴唇像黏在了一起，她难受极了。

摸着哭得停不下来的妈妈，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无助，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李璟生就站在床边，看到她的动作，再看看她干枯的两片唇，忙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了水杯，用棉签给她蘸水，动作极其轻柔。

见顾小野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软下语气来，对着顾妈妈说：“如果配合治疗，最快一个星期可以出院。”

顾妈妈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脸上还带着泪花就站起身握住了李璟生的手，激动地说：“谢谢，谢谢，谢谢……”

她这也是被逼到没办法了吧？李璟生暗暗地想，内心也对她刚才的行为谅解了不少。

他看了眼还闭着眼睛的挣扎的顾小野，凑上前，低声说：“别急，你昏迷了一个月，身体恢复需要时间，好好休息，等检查完我再来看你。”

他的话顾小野全都听到了，虽然没办法做回应，她却很配合地安静了下来，平静地躺在床上，再没有挣扎。

全身检查是个很大的工程，顾妈妈跟着跑了一个下午，说了无数好话插了好多的队才在主治医生下班前检查完了所有项目。

李璟生是最先拿到体检报告的，对着那份脑部CT，他呆了好久，最后，还是带着那份检查结果去了老师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