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迷雾过后随之而来的是......
“啊!!”
映入江梓月和逮凡眼前的是一个破败的牢房,正是关押温馨苓之地。
温馨苓一张俏丽的面庞都扭曲,惨白的如同女鬼一般,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显而易见是受到了什么酷刑折磨。
江梓月堵了堵耳朵,因为刚刚的尖叫声而被刺激到了一瞬间。
“大哥......不,大人,大人,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啊!!”
求饶被中途打断,皮肉被刮起横翻的声音伴随着惨叫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
江梓月堵着耳朵歪歪脑袋看向牢房中模糊不清的身影。
温馨苓刚刚叫的是一声“大哥”没错吧。
总感觉很可疑的样子。
“呐,逮凡,现在的视角都是‘江梓月’的没错吧?”
江梓月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原来少君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奇怪。
“按照刚刚的发展来看,应该是温馨苓的诬陷不攻自破,所以被押到牢里,这拷问的速度还真是快啊。”江梓月心里这样想着。
“她就在此地,只是此刻并没有现身。”
逮凡淡淡解释道。
“哦哦,原来如此。”
江梓月点点头,注意力变成了这里竟然还有隐身一说。
不过这不是重点,看这样子少君也意识到了温馨苓是个因子,想要放长线钓鱼,引出幕后之人吧?
看来计划成功了呀?
不过以最后的结果来看,少君应该就在这个节点上惨遭失败,败因应该就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上了。
就在这个空隙,江梓月看到里面被吊着的身影和可疑的拷问人物展开对话。
“哦?想要补救吗?”
邪魅而蛊惑,仿佛暗夜的妖精传来魅惑的低语,这是江梓月第一印象。
“......大......人,饶了......我......”
温馨苓有气无力的低声抽噎着,但不曾放弃过一刻求饶,这点让江梓月十分佩服。
真是多么敬业的精神,即使他人虐我千百遍,我依旧求饶如败犬的伟大配角精神。
毕竟如果是她的话肯定受不了这种委屈破口大骂的。
江梓月掏出手帕默默拭泪,看的旁边的逮凡一阵好笑。
这小丫头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仅一点兴趣没有,甚至还在奇怪的地方生起了奇怪的同情。
断断续续的惨叫声还在传来,逮凡情不自禁的想到这温家小姐倒也顽强,在这种酷刑下竟能坚持如此长的时间,着实令他这个地狱之主也相当佩服。
而且虽说江梓月是看不到牢中暗处那两人的具体状况,但是他看的很是清楚。
那个温家嫡子,也就是幕后主使,下手可是没有半分留手。
本以为是打算设下一个明显的圈套,等着“江梓月”自投罗网。
但是以那位少君的性格来看,似乎这简直算得上是嘲弄的陷阱,掉进去才是令人不可思议。
“啊......”
牢中的人终于扛不住如此残酷的刑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再也发不出声响。
“真是没用的废物,那么接下来......”
温家嫡子蔑视的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对这样失去意识的废物再耗费时间并没有价值,声音满是愉悦的转向了“江梓月”。
“少君,我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
牢里空荡荡的毫无回音。
温家嫡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状况,摊了摊手轻笑一声,不在意的继续“自言自语”道。
“啊,真是失礼了。毕竟是久别重逢,让我们先来一些日常的问候来缓和一下气氛如何?”
“......”
“恕我失礼,自从最后一次见到少君的面容之后,已经过了七年一月三日五个时辰呢。”
暗处的温家嫡子优雅地走动着,轻轻掰着指头说着什么了不得的数字。
“哇靠......变态啊,是变态吧?”
江梓月半张着嘴,瞪大眼睛。
“变,态?”
逮凡从未听过这个词,疑惑的询问道,江梓月尴尬的打着马虎眼。
“啊哈哈,没什么,这个词就是嗯......形容奇怪的人。”
“你想啊,正常人谁会记跟另一个人分开了多长时间啊?对吧?”
江梓月手舞足蹈的解释着,同时心里升起了十分奇妙的罪恶感。
就好比把纯洁的小孩纸拉进大人肮脏的世界一样的那种负罪感。
于是江梓月默默别过头,额头上流下几滴冷汗。
“呵呵......”
逮凡看了江梓月怪异的行径倒是轻笑出声,这丫头嘴里总冒出一些奇怪的词,想必这时候的她才是“原本的她”吧。
因此每每江梓月说出些他所未闻的事时,他觉得就会更多地理解了一些这个丫头,心中会冒出细微的喜悦感,本人都难以察觉。
“咳咳。”
江梓月耳朵一动,听到了逮凡的轻笑声,下不来台的佯装咳嗽一声,严肃的说,“先别管这些无聊的琐事了,继续看看接下来的少君吧。”
那边温家嫡子的自言自语还在继续。
“在下一天也不敢忘拜少君所赐,身上日复一日经受的苦楚呢......”
这台词也太配角了,她听得都想抠出三室一厅了,江梓月听着这发言再度捂脸。
实在是忍不住啊......
“您一定好奇在下为何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想必也在猜测我手中到底有什么威胁到您的东西。”
温家嫡子踱步的声音渐近,向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江梓月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个人竟然无视了牢门直接穿物而过,这是什么技能,穿墙术不成?
有够可怕,这简直会严重打击酒店生意。
客人的隐私需要尊重啊喂!
暂不吐槽江梓月跳脱的思维,温家嫡子的全貌暴露在了昏暗的光线中,在斑驳可怕的牢房,江梓月一度怀疑自己眼花。
怎么看到了一个金发蓝眼的歪果仁?
嗯?
江梓月看着那个酷似西方宗教中天使面容的年轻男子,满眼讶异。
好家伙,难不成是不同种族的?
江梓月心中如此怀疑。
温家嫡子已经伸出了修长的手淡淡向一个方向伸手道。
“在下还想给少君一个惊喜,所以只能请少君忍耐一下,在最后的时间里苟延残喘,尽情挣扎才好。”
蓝色眼睛荡漾着碧蓝色,即便是昏暗的光线也能变得如星辰般闪烁,如果不开口完全就是个无害的大帅哥啊。
“......还是那么令人讨厌的趣味。”
温家嫡子伸出手的方向不远处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气,高傲而冷峻,温家嫡子眯起眼睛,看着从暗处浮现的气质宛若高岭之花,从少女到女人,这个人一点都没有变啊。
“温卿。”
温卿嘴角笑容拉大,似乎很是高兴。
“原来高高在上的少君大人竟然还记得我这种小人物的名字,不胜惶恐,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啊。”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
少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与白天在街上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淡淡的表情似乎不会被任何事打破平静,如此对温卿评价道。
“彼此彼此,少君这些年真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几乎从未变过呢?”
“哼,看来是有相当的把握将本殿拿下呢,那就尽情拿出你的本事吧。”
温卿眯了眯眼睛,身上渗出邪气。
......
江梓月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一只手覆在房子旁边的扶桑神缨上面,满脸疲惫。
终于——从那个长的要命的乱七八糟的“前世”记忆出来了。
即便是刚刚醒过来,脑子里也依旧是一片浆糊,关于在沧州城的一切情报多到不可思议。
“弑父......巫蛊......江城主......梅家......温家.......”
脑中整理着杂乱的信息,感觉现实中都过去了很长时间。
但实际上都是昨晚一晚上的梦境,所以给江梓月带来的冲击自然是不言而喻。
毒尊轻笑,心情倒是没由来好了不少,或许江梓月的歌声打动了他,不过他想要的,不是一首能打动他的曲子。
“本尊可以为你解了毒。”毒尊轻笑,“但是你与本尊之间的约定还尚未完成,你待如何?”
“这个......”江梓月眨巴着眼睛,卖萌,“要不一笔勾销算了,反正尊者的毒这么厉害,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即使再精进一些也不是您的对手哇。”
“本尊不得不承认,在占便宜这方面,你已经算得上登峰造极了。”
江梓月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
“毒尊大人,我这不是无名无派,也没有高人指点,您给我下毒,我这费尽心思也是解不出来,看到您早就料想到的结局,那这样是多无趣啊。”
江梓月觉得,脸不脸皮什么的无所谓,在生死之间还是择重选择,软磨硬泡,我就不信你不松口。
“还有您让我说的那什么师傅啊陆上人类的药剂学啊,那都是不存在的,我只是有幸捡到几本书罢了,不信您看。”
江梓月从苍穹戒里拿出了几本药书,尝试忽悠毒尊。
“自学成才?你还真是可造之材,真是更让本尊对你刮目相看。”
毒尊心里清楚明白得很,眼前这个小家伙急急忙忙找他解毒不过是自己遇到了麻烦,而且是关于灵力方面的。
“毒尊大人您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愚才,哪能到达高的境界。”萧明月继续拍马屁,你丫她今天不把毒尊拍的恶心到吐不得不帮她解毒她就不叫萧明月。
“要是能有毒尊大人一丢丢的指点,对于小女子来讲也是一场大造化,要是小女子有您这样的师傅作为榜样,那铁定从一块愚才变成天才......”
“这倒是个好主意。”
江梓月冷不丁听毒尊说了一句,当时脑袋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
“本尊觉得你说的不错。”毒尊看着江梓月楞楞的样子,那种好笑的感觉又上来了。
“本尊收你为徒,之后你就与本尊相爱相杀好了。”
毒尊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通知江梓月这个消息。
“啥......”
江梓月目瞪口呆。
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已经不在她的可控范围内了。
“这是解药。”
江梓月手忙脚乱的接过毒尊抛来的小瓷瓶。
“这些先拿去。”
江梓月紧接着接住扔来的几本书,“这是?”
“入门教材。”
毒尊从未收徒,江梓月已经算得上是第一人了,这般场景如果让他人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想想帝都双煞之一的毒尊竟也会收徒对方还是一个小女孩。
“哦......谢谢毒尊。”江梓月一脸懵逼,就这?就这?就这简单?
“小家伙,你似乎应该改口叫师傅了。”毒尊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
“额......师傅。”
......
江梓月恍恍惚惚的下了楼,满脑子都是“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何必去找邪珠麻烦一大圈”。
“姑娘,你回来了。”
白衣花魁微微颔首,江梓月才将目光移到离浅身上。
“你为什么跟着我?”江梓月挑挑眉,这个离浅跟着她的原因她还真想不出来,仅凭刚刚离人坊中一面之缘,江梓月才不信。
“姑娘,你可是缺个婢女?”
江梓月挑眉,“并不,我有玖颖。”
“离浅小姐,有什么需求不妨直说,跟着我也无济于事。”
离浅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果然不记得她了吗?师傅。
“姑娘,我想追随与您,一心一意,绝无二心。”离浅手指翻飞,竟是立下了誓言,古老的咒术浓缩于离浅的手臂上的位置。
江梓月没想到自己的质问会直接让她立下咒誓。
“你......”
看着江梓月有些愕然的表情,离浅轻轻笑了笑,“姑娘,请相信我,我并无恶意,而且我会成为您的左膀右臂,一心一意追随与您。”
江梓月看着离浅,白纱后她坚定的目光无比清晰的落入她的眼中。
“小丫头,你在这里做什么?”
宫墨寒招摇的走了进来,周围的人都迅速让开两条道,恭敬地给宫墨寒施礼。
“宫墨寒?”江梓月转头,宫墨寒就在门口处缓缓向这里走来。
金色的身影犹如神祗一般高贵不可侵犯。
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殿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接叫的?!”
“就是就是!”
......
江梓月无语的看着宫墨寒的一堆死忠粉,各个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她有多么失礼。
“太子殿下,您大驾光临是为了定一桌饭菜吗?”店老板亲自出来迎接。
“不必。”宫墨寒摇摇头拒绝。
“那殿下......”店老板还想推荐店里的新菜型,却被宫墨寒打断。
“小丫头,不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