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他们被陈保山亲自跟着押进了监牢。
进入牢房,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霉味,夏灼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而这陈保山似乎是故意折磨他们,在迂回曲折的牢房里转来转去,而后径直是要往牢房底走去,这路道两侧的牢房里,便是连个犯人都见不到了,与门口那伸着手喊冤枉的犯人形成的景象格格不入。
“呦,苏少爷也在!”夏灼他们跟在陈保山身后,陈保山忽的止了脚步,他们也只得停下。陈保山这口气甚是熟络。
“夏灼!”
夏灼不满的抬头,见到她左侧监牢里关着的叫她名字的,正是夏灼,而监牢外探望昌言的,是苏牧昆!
苏牧昆一身浅灰的长袍,发髻用纶巾包着盘起,衬得他利落英俊。
对陈保山的问候,苏牧昆并未回答,目光反而是盯着夏灼他们,“陈大人,他们这是?”
“哦,”陈保山仿若恍然大悟,让到一旁,好让苏牧昆将夏灼他们看的更清楚些,“这不是府上新来的两个小伙计吗?这次也真乖苏老爷识人不慎,这两个人竟敢私藏难民,胆大包天!”陈保山说着来了气,指着夏灼道,“这个更厉害,竟敢在霍统领面前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梵生道。
苏牧昆看了眼顾梵生,却分明没把他的话当回事,问陈保山道,“霍统领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这个下官不敢妄加猜测!”陈保山道,“全听霍统领吩咐,如果您想知道消息,等发落下来,我先是派人去禀报您。”
夏灼则是吃惊于陈保山对苏牧昆的敬重,按理说,陈保山辈分比苏牧昆大,还是当官的,怎么也不至于这么给苏牧昆面子。
“不用了,”苏牧昆漫不经心道,“只是他们惹的事,别往府上引就是了。”
“这个自然!”陈保山笑着道,而后回头对身后跟着夏灼他们的四个卫兵道,“赶紧去把门给打开,把他们关进去!”
夏灼本来对苏牧昆就没有好感,见他这般嚣张的样子,真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夏灼他们进了牢房,苏牧昆不知是对昌言低声又交代了什么,而后跨步离开,陈保山则跟在他身后。
“昌言,少爷来找你所谓何事?”见人离开,顾梵生看着对面的昌言道。
而夏灼则跪在地上,将徐末儿放好。
“我同少爷自小一起长大,少爷来看我,不过是顾念情分,不然你觉得是为什么?”昌言反问道。“灾民的事朝廷派人来管,你们却不听皇命,惹祸上身······”
“皇上还不准走私贩货呢,你不也做了。”夏灼凑到顾梵生身侧道,而后看向顾梵生,“末儿身上的伤怎么办?”
顾梵生看了眼昌言,则徐末儿身侧蹲下,看她捂着伤口,血迹点点渗透出指缝。
“我没事。”徐末儿咬牙道,“怪我今日出门,被官府盯上,还连累了你们。”
“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别乱想!”夏灼说着起身,爬到栅栏上往过道里看,连个狱卒都没有。
“不会有人管的。”昌言知道夏灼想叫人,便好心提醒道。
夏灼很是丧气,听昌言又道,“下次少爷来,我让他捎进来些药。”昌言说着,靠着墙坐了下来。
“你能私自挪用府里二万两银子,是不是因为少爷在帮你?”顾梵生见徐末儿在缓缓的疼痛中平静下来,就走到夏灼身侧,直视着昌言道。
昌言目光一禀,在与顾梵生的对视中,先闪躲开了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夏灼回头看顾梵生,疑惑的问。她确实不知道顾梵生在说什么。
“我······”顾梵生话未出口,走廊尽头忽的有人出现,夏灼很是激动,“你们能不能找个大夫来?或者是给些药也好?”夏灼生怕人忽的不见了,于是呼喊的用力。
“出来吧,”走来的两个狱卒很是不耐烦道,“你们可以走了,大夫自己去请。”
“什,什么?”这次轮到顾梵生吃惊了。
“快来帮忙,”夏灼虽然也是云里雾里,却也赶紧起扶徐末儿,“我们可以走了。”
“你们·····”昌言也是惊得从地上重新起身,“他们为什么就可以走了?”
狱卒有气无力的看了眼昌言,“闭嘴!”
顾梵生也是困惑的一步三回头的帮忙扶起徐末儿,又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县衙。
而站在监牢门口不远处的霍克祈看着三人从监狱里出来,目光深似潭水,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