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顾梵生怎么说,夏灼都要在客栈住下。他拗不过她,想着在她隔壁的房间住下,她又不同意,直接撵他走。
第二天一早,他到客栈接她,结果被老板告知,她已经离开,还留了封信给他。她信里的意思是,让他忙他的事情,晚点她去他那找他。
顾梵生拿着信悻悻离开。今天他确实行程安排的紧,因着莫荣堂手下那帮人贩子的聚会,就在今晚。他已经同李瑞碰过头,李瑞从方书允那借来了两百名官兵,成败在此一举。
夏灼一早起来,便去了赵府。在赵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不告而别总归说不过去,还是当面同赵阶说一声的好。
到赵府时,看时候还早,夏灼先去自己的住处收拾了几件衣服,都是她穿过的,此外还有就是她穿越过来时穿的那身衣服,其他并没有要拿。
“夏姑娘,你这是?”夏灼收拾好东西要出门,钱婶带着两个丫鬟迎了过来,看她身上背着个包裹,不禁问道。
“我今天搬出去,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的照顾。”说着,夏灼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三块碎银子,递给她们,“你们拿着,别嫌少。”
钱婶推辞,夏灼则直接把钱塞进她手里,而后大步离开了院子。
夏灼出了院子没走两步,小七从远处朝她这小跑过来。
“身上的伤不疼吗?你跑什么?”待小七走进,夏灼佯装训斥他道。他跑的时候皱着眉,明显牵扯到了胸前的伤。
“昨晚你没回来我就担心,今早听人说你回来,我不着急嘛。”小七解释着看到她手里拎着的包袱,问道,“你背的什么?”
“衣服!在这府里住的时间很长了,不好再打搅下去。”夏灼看他一眼,道,“你好好养伤,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对了,”想着想起先前赵阶给她的治疗外伤的药,她也用不上,就想着给小七,“这是治疗外伤的药,你拿着用。”
看到夏灼递给自己的瓶子,小七避之不及般的后退了两步,吃惊的看着夏灼,道,“我受不起!”
夏灼看他怪异的样子,笑着止步看着他,“一瓶药而已,你这么大反应干嘛?”说着,她将药再次递给他。
小七伸着双手阻拦,生怕那药沾扯到自己,“这瓶药是当年老爷为从大火中救出大皇子受伤时,皇上特地恩赐的,用药珍贵稀有,我受不起!”
听小七这么说,夏灼不禁将手中的瓶子拎到眼前瞧了瞧,道,“再金贵也就是瓶药,拿着!”夏灼干脆将药扔给了小七,小七手忙脚乱的去接。
小七接到药,夏灼已经往前走了一米远。他赶上去道,“我一向不跟你客气,但是这药我·····”
“别墨迹了,你不用就还给老爷,反正我不要。”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竹青剑是他的兵器,他再了解不过。竹青剑款不过一指左右,锋利无比,可断发丝也可断金石,一旦被伤到,伤口可能细小不易察觉,骨头却可能已被砍伤。
被赤拘袭击那晚,他看到她因着腿伤都已无法走路,伤口必定伤的深。可现在看起来,她的伤似乎完全痊愈。
“就你看到的这么回事,没什么大碍。”夏灼道,“你去官府做笔录,有告诉他们,袭击我们的人是赐福者吗?”那天晚上乔展已经告诉他赤拘的身份,夏灼记得。
小七嗯了一声,道,“赐福者一向由皇上亲卫左烈军管理,这件事不能瞒。”
“你是说所有的赐福者统一由左烈军管理?”夏灼惊讶道,“也就是由皇帝管理?”
“是!”小七接话道,“大虞境内的赐福者都是登记在册的。”
“那袭击我们的人岂不是很容易就能查明身份?”夏灼问道。
“只要没有人故意掩饰他的身份,查到他的信息不难。方巡抚已将姑苏出现的赐福者伤人事件上报朝廷,左烈军统领林琛应该会派人,在五日内赶到。”
夏灼应了一声,问道,“大虞的赐福者多吗?”
小七摇头,“这些都是帝国机密。我一直只觉得左烈军神秘,也听过关于赐福者的传说,但是没信过,直到这次遇到。”
“不过有一个问题,”夏灼看着脚下的石板,沉思道,“左烈军怎么找到赐福者的,能感应到吗?还是赐福者有什么特征?”不然要将赐福者全部登记在案,应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说完,夏灼会有看小七一脸茫然的样子,也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便转了话题问道,“你后面什么打算?”
“跟着你。”
“你跟着我干嘛?”夏灼无奈的笑道,“我要离开赵家。”
“我要保护你!”
夏灼看他说的一本正经,不禁笑了起来,“我身上就几十两碎银子,你真的不能跟着我。”
说话间,两人来到赵阶的门前,屋子们大开着,王普也在。
夏灼进门,跪地,朝赵阶行礼,道,“我打算搬出赵府,一直住在这里多有打扰,多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搬哪去?”赵阶淡然道。
“我自有打算。”夏灼不愿多说,“我想了一下您上次说的话,我觉得您说的不对。没有了一腔热血才做不成任何事,像您这样,像王普这样·····凭借一腔热血能做成很多事,不信的话,您就拭目以待吧。”
“夏灼!······”
王普欲开口斥责,被赵阶拦下,道,“好,你去吧,我等着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不过,小七要跟在你身边。”
夏灼看了眼身侧的小七,又看了看赵阶,没再多说什么,行礼后便带着小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