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每天看看书、练诀,睡觉,捣鼓新的饮品,最近开始捣鼓地种种花,呼延璟戈那里有渠道得到玫瑰种子,她要在静安苑院墙一圈都种满玫瑰。总之就是非常悠哉闲适。
等以后她在凌府也好,在王府的静安苑也好,都是满院的蔷薇和玫瑰。
现在她每天要花两个时辰来念女红,不是阿娘过来亲自坐镇监督,就是容嬷嬷在一旁监督。
容嬷嬷是那种一旦开始某事,就非常认真严苛。
凌瑶后悔了,宁愿听阿娘每日念叨,也不要每天穿针引线做女红。
每天看书、练诀和女红、针刺手。她想松懈一下,容嬷嬷一个厉眼就飞过来。
她中途只有一天没有碰针线,那天镇国公府送来了邀贴温颖儿叫她到府上做客玩乐,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三王府。
白玉棠回来了。
回府后,凌瑶听到了这个消息。
母亲病魔缠身,白玉棠忧极难眠,去吃斋祈愿了一年多,现在回来了。
白玉棠,长安城有名的才女,容貌也极佳。因为对母亲的孝心离开长安,放弃养尊处优的生活,到寺庙吃斋祈福。
惹贵圈议论纷纷,得到一致好评。
凌瑶听闻后,面上依然带着微笑,把屋内的人都遣到门外。
她的神色才有了变化。白玉棠……这个名字她不陌生,来长安时,就听过好几次。只是这个白玉棠和灵山时璟戈把她误认为是玉棠,张口闭口离不开的玉棠可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失神持续了几瞬,凌瑶又恢复如常。是又何妨,不是又何惧,她相信璟戈。
她拿起《蛊诀》,继续练诀法。那本《蛊术自记》她已经看完了,重要的部分也记得差不多,她打算明天从头又看一遍。重复温习,可以打败遗忘曲线。
现在先练诀法。上次她练到了蛇蛊第一种:阴蛇蛊,现在来练蛇蛊的第二种:生蛇蛊。这个也算是她的尝试。在《蛊诀》上只有蛇蛊一种诀法,但是在《蛊术自记》中的提到蛇骨蛊分两种,所以她在尝试通过和金蚕蛊的沟通,变动一些七星蛊位,看看能不能成功。
太子府。
太子肆意摸着在旁边女人,女人欲语还羞的吟了一声,惹得太子大笑。
床幔外面跪着一位穿黑衣的人,此时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龙牧水送过去了?”太子的食指慢悠悠地从女人的脖子下滑到锁骨……
“杀了李太监,已经让他假扮李太监混进去。”
“插眼盯着他没有?”
黑衣道:“已经安插眼线盯着。”
太子阴森森的笑了一声:“干得不错,退下。”
接着便是床上女人的娇喘弥漫在屋里四周,黑衣迅速地退了下去。
白玉棠回到文国侯府,家里老老小小都来迎接,当晚还为她准备了接风宴,宴上邀请了以前和白玉棠玩得好的朋友,以及青男俊女。
她的丞相爹借此一是为白玉棠接风洗尘;二是时隔一年为他的爱女回长安造造势;三是和这些青男俊女的父亲联络联络感情。一举三得,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白丞相。
太子呼延祁逸、二王爷呼延子睿、三王爷呼延璟戈,四公主呼延盈盈;
镇国公府的嫡子温铎,大病初愈的温颖儿;
武国伯府嫡子周星旭、嫡女周歆雨;
淮阴伯府嫡子沈狄、嫡女沈点点;
尚书府的武婉武婷,嫡子武乾都在受邀行列。尚书府最大的愿望就是封爵,尚书大人好不容易让皇上松口,却因国宴上得罪凌瑶,封爵未成,只能以自己官名命府,尚书府。
一想到这个尚书大人武魏鸣就心肝疼。还有同样没有封爵的御史府,嫡子紫晨、嫡女紫彤,也收到了邀函。
三四月间,或冷或暖变化无常。接风宴设在大厅堂,周围都放了围纱和暖炉,一进厅堂便暖烘烘的。
接风宴开始,先是每人送上礼物,接着便是男女分席吃宴食。
吃完宴食后,才是重头戏的开始。
各府的夫人开始相互问候闲聊,为自家夫君撑门面,做好夫人‘外交’;为自己子女前程、夫家打探暗示。
而各府子女,则开始谈天说地,兴趣爱好,长安城各种事与物最新动向等等。
白玉棠被一众女子簇拥在内,武婷尤为靠近,她脸上闪烁着狐假虎威的优越感。
突然,白玉棠一脸心疼,连声音都带着颤,“武婷,你的脸……”
下巴扬起,武婷还沉醉在已经好久都没有拥有的得意优越,听到白玉棠的声音她似意识到什么,双手急忙捂脸。
脸上的半遮脸的纱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露出两颊在脂粉掩饰不住的或深或浅的疤痕。
“啊!!!不准看!不准看!不准看!你们都不准看,小心以后玉棠姐姐不理你们!”
武婷慌乱地躲到白玉棠身后:“玉棠姐姐,你看看她们,一副幸灾乐祸样子,欺负我!”
闻言,白玉堂道:“大家不要欺负武婷,先转过身去,待武婷带好纱巾,我们再继续畅聊,可好?”白玉棠声音娇娇柔柔,听着就想答应她提的所有要求,也很具安抚性。
白玉棠为主,她们为客,很多人还是随了白玉棠的意,但也有些个小声嘀咕:玉棠为什么这般依武婷。
武婷戴好后,白玉棠让大家转过身来,这时才问道:“武婷,你的脸怎么回事?”女子的脸有多重要,就不用她说了吧。
一说这个,武婷就来气,她气势汹汹地道:“还不是因为三王爷带回来的一个野女人。”武婷说完好像意识到什么,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她不安地看了一眼白玉棠,见她面色如常,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大胆了些,继续道:“我不过是在国宴说了她几句行为粗鲁,她就对我们下了痒蛊,因为太痒了忍不住抓,所以就……”因此毁容了,出门都要带纱巾,一想起来她又气又委屈。
武婷说的这些,对于当时再出的很多嫡女来说都是噩梦,此时也跟着一起在白玉棠耳边数落着凌瑶。
白玉棠道:“没事的武婷,我这里有一瓶玉肌膏,什么疤痕都能祛除,等下你回去时,你拿回去就是了。”
武婉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不言不语,直到听到白玉棠说的玉肌膏时神色才有所动。
其实没人注意到武婉也是一直带着半遮脸纱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