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山路,两道身影缓缓从远处走来。
两人在一独立院落前停住了脚步。
“好了,接下来我自己可以,你回去吧!”何维同对旁边搀扶着自己的年轻道士说道。
“我送师兄进屋。”年轻道士答道。
何维同点了点头,然后同那道士一起走进院门,来到了台阶,距离房门只有一米之隔。
“师兄,那我就回去了,师兄好好休息。”年轻道士看了一眼何维同然后说道。
何维同点了点头,看着年轻道士快步离去。
直到不可见,何维同看了一眼头顶的明月,然后转身推开房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何维同关房门,然后转身了床榻。
何维同没有点灯,而是把腿盘了起来,面对月光而坐,缓缓闭了眼睛运转功法,接引月华之力恢复精神。
明月高照,夜深人静,山中前所未有的寂静。
因为已是秋季,所以连虫鸣都已经消失,何维同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整个天地在这一刻仿佛失真了。
时间缓缓流逝,何维同黯淡的身体表面再次泛起微光,皎洁的月华之力透过窗户来到了何维同的周身。
月华之力就像流动的精灵,围绕着何维同跳起了舞,始终不进入何维同的身体。
但这个时间没有持续太久,何维同的额头突然升起一股吸力,丝丝缕缕的月华之力被一吸而尽,月华之力在经脉中高速流转,最后来到那尊丹炉中,还没冷却的无根之火再次喷涌,月华之力被慢慢驯服,化作一团精纯的精气,最后一分为二,一份落入炉底,一份融于肉身,补充那消耗的精气。
如此这般循环反复数次。
大概是半个小时后,何维同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呼~~~”
何维同长呼了一口浊气,丹炉里的废气被排了出来。
经过运转,何维同的精气得到了恢复,虽然失去的心神还没有完全补足,但是已经不影响正常生活,只是说实力会有所下降,若是想发挥出全部的力量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恢复。
何维同伸手掏出怀中的那颗天丹。
天丹弹珠大小,呈金黄色,面的微光已经逐步内敛,弥漫的药气也已经逐步收回,神物正在自晦,正在隐藏它的光芒。
此时的天丹虽然已经完全没了半个小时前的异像,但是何维同毫不怀疑它的效果。
何维同看着手中的天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入了怀中。
此时不是研究天丹的好时机,天丹是能让一个凡人直接跨越筑基境达到超凡境的神物,其中蕴含的力量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何维同自己便是炼精化气的修行者,这个境界的修士有多大的能量他一清二楚。
关键是这颗天丹能让人达到“升仙”的境界。
张道陵作为道教始祖,他的修为绝对不可小视,他耗费三年的时间才练出来的丹药,绝对不可能只是让人达到炼精化气那么简单。
因为炼精化气与成仙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也只有达到炼气化神境的修士,才能称的一句陆地神仙。
所以这颗天丹中蕴含的能量,最少也是炼气化神境的能量,这么大的能量若是因为操作不当爆炸了,能造成多大的影响何维同不清楚,但是带着他下地狱是肯定的。
这不会亚于“炼气化神”境修士的自爆。
收好天丹,何维同不再想天丹的事情,开始总结刚才以人体为丹炉炼药的经验。
这是他的一次尝试,千年何首乌的能量太过于暴躁,唐宁吸收不了。
所以何维同便想到了能不能用身体炼丹,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炼丹这个过程究其本质是对材料进行凝练,催化,提纯的过程,成丹能百分之三百的发挥出材料的作用。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的方士都热衷于炼丹的原因,就是因为练出的丹药能够具有材料所不具有的功能。
而何维同这次进行的炼丹有些特殊,因为他没有用常规的办法。
常规的炼丹过程,应该是准备用实际的丹炉,木柴,地火。
这才是炼外丹的方法,而何维同却是用内丹术的丹炉炼外丹,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消耗。
内丹术,本是炼人体大药,用体内的精气神练就丹药,然后融于自身增强实力。
但是何维同这次却是在强行补充外在药材,在人体中煅烧,等于他的身体在消耗,但是最后炼成的丹药却与他无关,何维同把这部分能量剥离出体内,形成外丹,这违背了内丹术的原则,所以他才会如此虚弱。
人体内部的丹炉并不是真的丹炉,它其实没有实际的形体,只是一个功法的运转网络,看着与丹炉相似,才会有丹炉的说法。
何维同没有师父,所以修行只能靠自己,只能一步步的尝试,开发所在境界应该有的技能。
而这次炼丹就是一项新技能,他不需要任何的炼丹知识,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运转功法,然后自然就能提纯出这股能量。
虽然何维同此次开发出了一个新技能,但是这个技能很是鸡肋,因为这对他的修行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他陷入半月的虚弱期。
这是利他人不利自己的东西。
虽然开发出的这项新技能没什么用,但是何维同依旧非常开心。
这是他在修行路的第一个尝试,以后这样的尝试还会更多,这也算是提前经历一下了。
何维同用竹竿撑起面前的纸窗,看向窗外的风景,朗朗明月窗前照。
何维同突然想起,七宝中的另外几宝,微微叹了一口气。
怪就怪他没有空间法宝,拿不了那么多,就算是那一卷道德经,他也无处可放。
“只能明日看看能不能从谢老道士哪里求得一件了。”何维同说道。
玄天神剑注定是没戏了,此刻怕是已经落入了那天心手里。
剩余七宝,也就只有道德经卷能吊起他的胃口。
何维同看着天的明月,想了很多,想了此事结束后,他该何去何从,是在武当山隐居,还是继续游历天下,他在权衡这两种修行方式到底那种更有利于他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