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刚才使的是什么棒法?为父怎么没见过,你从哪里学来的?”
朱仝驱散仆众,掸了掸身尘土,好奇问道。
朱琰信口胡诌:
“哦,前几天我在村子里遇到一个老乞丐,看他快饿死了,于是就给了他一个炊饼。”
“谁知那老乞丐一见到我,便说我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于是硬要传我这套打狗…那个龙棒法,对,打龙棒法。”
朱琰擦了擦额角的汗,差点说漏嘴。
不能说打狗棒法,想想朱仝刚才被打的狼狈模样。
说了就是妥妥地——明年今日此时,焚香蜡烛黄纸。
“打龙棒法?没听说过,不过名字倒是挺霸气,传你棒法的高人在哪?我要好好感谢他。”
“不知道呀,那老乞丐传完我棒法就不见了。”
“混账,高人传你如此非凡棒法,你当以恩师对待,怎可称之为老乞丐?”
古人尊师重道,朱仝虽一介武夫却也知义明礼。
“你这个糊涂虫,此人有这等武艺,怎会沦落成乞丐!”
“肯定是高人游戏风尘,故作落魄模样来考验人心,收取传人。”
“你呀,太愚钝了,错过了大好机缘!”
朱仝越说越心痛,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
“雾草!没看出来这便宜老爹脑补能力这么强。”
当然朱琰只敢在心里吐槽。
脸还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追悔莫及地表情来配合老爹。
表演地那是层次分明,滴水不漏。
“哎呀!听父亲这么一说,我这才反省过来,只怪孩儿当时被棒法所迷,有些忘乎所以,没有顾念到其他。”
此时表演到痛心疾首,眼泪说来就来。
朱仝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不忍,于是宽慰道:
“你也不必懊恼,能学到这等棒法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看这棒法当真是精妙绝伦,是这世一等一的厉害武技,你应当好好珍惜,道不可轻传,留作家传武功吧。”
把丐帮绝学当家传武功!
您这是怕后代子孙钱多么?
确定祖坟会冒青烟?
不是祖宗有灵,在地下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此时朱琰也不好说什么。
“你可知你这恩师姓甚名谁?”朱仝又问。
朱琰思索片刻。
“嗯......只知道姓洪,家中排行老七。”
“那就是洪七公了,改日我让匠人做一副长生牌位,放在祀堂里世代供奉,后代子孙学此棒法都要来此磕头。”
得,祖师牌位都要摆了,看来祖坟冒青烟是不够了。
这回得炸坟呀!
......
此刻已到午时饭点.
父子二人来到饭厅,庄客佣人已将酒肉摆在桌。
父子分位坐开。
按照礼法‘父子不同席,叔侄不对饮’。
可他们毕竟不是官宦人家,没那么多讲究。
朱琰给朱仝倒了碗酒。
朱仝一口干了,揩了揩胡须的酒渍,道了声:
“爽快!”
朱炎一边吃酒一边斟酌。
既然得了这好汉签到系统,肯定不能放任剧情按照原著发展。
北宋末年这世道本就混浊不堪,水浒世界里更加黑暗。
朱仝这样的老好人都能给逼梁山。
绝对不能让朱仝梁山。
否则等到天罡地煞聚义,他立马就会多出一百零七个叔婶大爷。
齐鲁自古尊礼重孝,这要到了大年初一,光是磕头也给磕废了。
况且这一百零八人中有许多也就和他一般年纪。
给同龄人磕头,这脸可丢不起。
不仅如此,他还要找机会将一些好汉收到麾下,暗中积蓄力量。
先打听一下剧情到了哪一步,然后再好好筹划一番。
朱琰又斟满酒,问道:“父亲这几日不应该在县衙当值么,怎地今日就归家了?”
“嗯,出了些事情,去了趟宋家庄,顺道就回来了。”
朱仝撕了个鸡腿放到朱琰面前。
“宋家庄?那宋家两位叔伯不在么,怎么没留父亲吃酒?”
朱琰说的是及时雨宋江和铁扇子宋清两兄弟。
两家世交,按照辈分他一个称伯父,一个称叔父。
“别提了,我那公明哥哥杀了人,如今事发,亡命去了。”
朱仝闷闷地饮了一口酒。
“啊!宋伯父杀人了,杀的什么人?”朱琰故作惊讶。
“唉!”
朱仝重重叹了口气,将酒碗狠狠拍在桌。
“不过是个浪荡货,可惜了我那公明哥哥的大好前程。”
朱琰听着,端起酒碗,半眯眼睛。
一边从牙缝里咂酒,一边认真思索。
宋江这是刚杀了阎惜娇,正赶去沧州投奔柴大官人。
辣手摧花呀,可惜了,话说新版......
唉,总之是来晚了!
那么接下来宋江该串场子了。
柴进庄园、清风山、清风寨、江州、梁山……
吸铁石一般将一个又一个梁山老铁给召唤出来。
朱琰获得的这个好汉签到系统,毋庸置疑跟梁山好汉有关。
可这水浒中梁山好汉并不一定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