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长没事吧?”
朱琰来到武松面前温煦道。
武松看着这俊武少年,锦绣白衫,英气逼人。
又看自己破衣烂衫,连日染病身酸臭难当,自觉有些形秽。
他后退一步就要躬身拜倒。
“折煞了,不敢当兄长二字,称呼小人武二郎便是,多谢小官人援手。”
“兄长见外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朱琰托住武松双臂,不让他下拜。
“我这人最见不得英雄落难,今日一遇兄长,便觉一见如故,你我应当亲近亲近。”
说着把一旁看热闹的管事柴忠叫过来,掏出一锭银子。
“劳烦管事置办一桌酒席送到我住的客房偏厅,刚刚打伤了贵庄庄客,事后自会有交代,”
柴忠却不再敢接他的银子,拱手讨好地说:
“小郎君客气了,钱就不必给了,既然到本庄做客,当然是好酒好菜管够,我家大官人最敬重小郎君这样的英雄豪杰,至于这些腌臜货色,打伤了就打伤了,无需交代,撵出去完事,”
管事不收银子,朱琰也不勉强,转身搀扶武松回到客厅。
明光照映下,只见武松正如书说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眼似寒星、眉若黑漆、胸脯横阔、骨健筋强,天降魔主,人间太岁神。
施大神描写起武松来真是没个够啊。
写别人都是一笔带过,到武松这却只恐笔秃墨少。
不愧是天人之姿,此时他虽然身患疟疾精神不济,却难掩英雄之气,虽然衣衫破旧,却盖不住豪杰之质。
怪不得宋江一照面便爱了,送衣又送银,十里送别依依不舍。
朱琰不由暗自比较起来。
嗯!还是稳压一头。
虽然同样威武不凡,但我朱琰还多些儒雅俊秀之气。
雄姿勃发又风流倜傥,威风八面又潇洒不羁,哎,怎么又......
打量完武松朱琰清了清嗓子。
“我观兄长肩能走马,身躯威武,神拳太保一般的人物,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竟被一群鼠辈欺侮?”
“小郎君谬赞了,武松往日也只在家乡胡混,有一日喝酒坏了事,打死了县中机密,听闻柴大官人仁义,便托庇到此处。
一开始这庄中也是给好房住、好酒吃,谁曾想这几日便把房间收回了,只给些残羹剩饭吃,大概是看我患了疟疾,想撵我走。
其实我早想一走了之,奈何身体不听使唤,否则今日那些个毛贼又怎能在我手下讨得了便宜!”
武松说着忙插手告罪。
“托大,叫声朱兄弟,朱兄弟你的恩义,武松怕是难以报答了,得了这要命的病,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哎!想我武松自诩男儿好汉,还未扬名四方,竟要客死他乡,不甘心呀!”
人在病中最容易胡思乱想,没想到武松这样的铁打汉子也不能免俗。
“兄长不必如此悲观,疟疾虽然难治,却并非必死之症,小弟恰好知道治疗疟疾的方法。”
“噢,此话当真?”武松听罢心中狂喜。
庄子因为疟疾已经死了不少人,他本以为自己也在劫难逃,却没想到竟然绝处逢生。
“不敢欺骗哥哥。”
“只要能治好我,今后这条命便任凭驱使。”武松抱拳郑重道。
朱琰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连忙吩咐兔舂去庄外采青蒿。
青蒿遍地都是,不一会兔舂就采了回来。
朱琰赶紧接过,把青蒿洗干净,在水中浸渍一会儿,然后进出汁液。
青蒿能治疟疾,最早出自晋朝,只不过古人不明疟疾病理,对青蒿治疟疾并不重视,所以这个方法并未普及。
朱琰又在汁液中掺了些头孢粉末,抗生素对治疗疟疾也有一定疗效。
武松端起药汁一碗干尽。
大概是武松体质超凡,等到饭菜桌的时候,武松已经发汗了,身体轻快了很多。
心中大喜,对朱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叮!获得武松感激,奖励0.5个积分。】
随后几天里,朱琰对武松照顾地无微不至。
不仅让管事给武松安排了间好房,还给他订做了几身衣服,更是每日好饭好菜招待,银钱也时不时地找名目馈赠。
他现在不缺钱,朱仝给的钱都花不完,更何况还有梁山赠的大笔金银,以及路缴获也巨丰。
武松感动非常,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心想他武松何德何能,不过一介武夫,只有一把子力气。
从小没爹没娘,只有他大哥武大郎对他好,别人一律白眼相待,可谓遍食人间冷漠。
特别是这段时日他在柴进庄园里孤贫病冷、倍受欺辱。
这时朱琰不仅救了他,还解衣衣之,推食食之,银子大把地给,不嫌他粗鄙,对他敬若兄长。
也就现在天下承平,要是在乱世,他一准双膝跪地,说一句:明公在受我武松一拜。
所以这几日也不再与朱琰称兄道弟,只叫恩公小官人。
“武二哥今日感觉如何?”
武松正在练习拳脚的时候,朱琰托着一坛酒走了过来。
“回恩公,好的不能再好了,只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便是一条大虫在身前也能一拳放倒。”
武松以手握拳,将肱二头肌绷成一个小山丘。
好家伙!原来打虎这件事蓄谋已久了。
朱琰微笑着将酒抛给武松。
“且饮酒来试试!”
“馋虫早就在嘴巴里搭窝了,只是小官人嘱咐吃药不许饮酒。”
说着武松拍开封泥,举起酒坛往嘴里倒,倒得太急,浇得满脸都是。
武松一坛败尽,将酒坛摔碎在地,大叫一声:“爽快!”
然后挥拳舞脚打了一趟醉拳,直将地面踏的震动不止,尘土飞扬。
“好!早听说武二郎饮酒之后拳脚更加犀利,来,咱们过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