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事衙门在青州城北,是一个青砖黑瓦大院。
朱琰将荐书投递去,在院中等候。
公事房内两个翅帽官相对而坐。
一个山羊胡,一个酒糟鼻。
“呦呵!济南府张太守与官员士绅联名举荐,不过是一个武学生竟有这么多人护持,看来来头不小啊!”
“无非是权贵后人,酒囊饭袋之辈,叫什么名字?”
“济州朱琰,字元璋,是个武学生。”
“朱琰?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故相赵公家里的三公子递过帖子,说是有人会举荐一个叫朱琰的武学生,让我们不要理会。”
“这人与三公子有过节?这可难办,毕竟这人得了济南士绅联名举荐,神仙斗法呀,两边都不好得罪。”
“你说怎么办,你是正司,我听你的。”
“好事你怎么不听我的,一遇到难题你就缩头。”
酒糟鼻讪讪笑了笑。
“要不…就按三公子说的办?毕竟你我都受过老公相恩惠。”
山羊胡捋了捋胡须,沉吟道:
“不妥!武考肯定是要让他参加的,否则济南那帮老顽固闹起来,我们可吃不消。
只不过以什么身份参加,这就有文章可做了。”
“你的意思是让他以外舍生身份参加武考,按照惯例外舍生参加考试,十不取一,既让参加考试又不让他考中,这样一来两边都好交待,妙啊,还是你老奸巨猾!”
“怎么说话的,我这可是秉公行事,舍贡生已经内定,内舍武生三年苦练只为今朝,如果让他进了内舍我等恐遭非议。”
“不错,郑提举办事最是公允,本司下下无人不敬服。”
“那就让他外舍待考,如果他有真本事,本官不介意给他一个进京名额,如果过不了,那就怨不着我们了。”
“好!就这么办!”
大约一刻钟,衙役递出来一个凭帖。
面写着朱琰的身份籍贯,咨评:外舍待考。
回到客舍,李清照拿过凭贴,看完脸色谦然,叹了口气说道:
“是我连累你了,按说济南士绅联名保举,你纵然评不舍生,内舍生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学事司却拿外舍生应付你,显然是赵明城递了话的,赵氏虽然日薄西山,但在青州,他们说话还有些分量。”
“无耻小人,亏朱郎君还救过他性命,早知就让他沉河里喂鱼虾。”
明兰义愤填膺打抱不平。
朱琰却满不在乎。
“外舍生有什么打紧,只要能参加考试就行,我的本事你还不相信么?”
“唉!武艺方面我倒不担心,至于兵书武略…我给你准备的书,你看得怎么样了?”
李清照愁容不解。
武试不仅考武艺,还要考兵略,地方通常以填空、简答的形式考取《孙子》、《吴子》、《六韬》等七部兵书内容。
李清照三天前便给他准备了这几本书。
“放心,都在这里了。”
朱琰用手指了指脑袋。
这几天他又抽中了一项技能——念念不忘。
顾名思义,书本内容只要念一念就永远不会忘记。
“这么自信吗?那我要考较一下你!”
“只管放马过来!”朱琰信誓旦旦。
李清照左手前端,右手后背,轻踱慢步,想了想说道:
“利天下者,天下启之,下一句?”
这是《六韬》武韬发启篇中的一句话,下一句是害天下者,天下闭之。
意思是有利于人民的,民众会尽心尽力,有害于人民的,民众就不会被利用。
当然州县武考并不用解释其中意思,只要给句写出下句,给下局答出句就行。
朱琰给出答案,李清照暗暗点头。
“我也来,我也来!”
李明兰也要考较朱琰,她明眸流转,轻咬食指,说道:
“我得想个难一点的,嗯,将者,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出自哪里?”
“出自《尉缭子》兵谈篇,兵谈,量土地肥饶而立邑建城…堂堂决而去。”
朱琰张口就来,不仅给出答案,更将全篇都背诵下来。
“朱郎君好厉害,竟然一字不差。”
她这有变相夸自己的嫌疑,因为她也没拿书本,说一字不差,肯定她自己也记住了全篇。
见出得题目没有难住朱琰,明兰似乎意犹未尽,又说道:
“再考一个,兵书关于用间有哪些论述?”
……
一直都在食言,这里先给诸位投了鲜花和评价的大佬们道个歉,欠的更,架补。
这几天虽然更得少,但笔一直没停,一直有在存稿,少是因为数据不好,主要是收藏增长缓慢,其他数据也一言难尽,没信心,怕更太多架就扑。
说实话作者对这本书是有些期望的,每个小时都刷新数据,但总是心凉凉。
唉,话都不敢多少说,怕多发一个字,就离架更近一步,浑身无力求鲜花!求评价!